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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藏書館？”
洛巧閒逛著，手裡拿著一張啃了幾口的餅子，在一座看起來有些低調的建築面前停下了腳步。
朝歌舊日的大火將過去的二權分立與不滿全部燒卻，用當前最先進的技術在黃河之上建立起來的鎬京並非傳統的木質模組化城市，而是呈現出近乎完全由充溢靈氣的石材搭建起的正方形。
兼顧治理黃河和統治四野的能力。
這座在城內算不上高的建築，如同鏡面的石材牆體在日光下呈現出一種熾烈的色彩，靜謐流淌的水靈氣不言的滋潤著土靈的力量，想來敵方若是不以斷絕宗廟祭祀的態度來襲，用尋常手段難以對這種複合材料產生多大的威脅
大周國立藏書館，佔地約五百平米，樓體共五層，地上三層地下兩層，遊客可以在前臺購買借閱或抄閱許可。
《鎬京旅遊指南》的資訊從心底湧出，洛巧看著眼前這座不像是中國傳統風格，反倒是更類似於羅馬風格的建築，拿著炊餅有些愣神。
“小夥子，不能在藏書館裡吃東西，知道沒？”
裡頭正在寫著什麼的老爺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洛巧和他手裡的餅，淡淡開口。
“哦哦，好的。”
把餅子掰成兩半，一半塞到空間手鐲裡，另一半則就著自己帶的水三兩下嚥下肚裡，然後又對自己使了幾個清潔法術。
又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確定自己的衣冠得體莊重，這才帶著幾分鄭重的走進藏書館。
“修士啊？付兩個標準單位的靈石，你可以借地面上三層的書，借閱不得帶出藏書閣，抄閱不得超過一月不還。”
洛巧守規矩的付了錢，從老者手裡接過一張鋼鐵軋製的卡片，上面印了些用於表明身份的紋路和一塊由老者印璽蓋下的章。
這時他才能打量這位像是小區門口保安一樣的老人，這人一身淡灰色的簡樸袍子，整個人看上去非常乾淨，但洛巧卻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法力存在。
只要是修士，就必然有法力。
洛巧沒有感受到法力，那麼原因有二，要麼這位老人是一位金丹以上的絕巔強者，能直接引動天地之力對敵，要麼就是這位老人真的一點修為沒有。
而以這位老人那種颯然的縹緲氣度，洛巧直覺認為這應該是一位像是掃地僧一樣的超級強者。
“多謝前輩，敢問前輩，工造類書籍放於何處？”
“二樓左手邊甲字書架。”
老人略微思索，然後報出了位置。
洛巧行了一禮，而後沿著木質的扶梯走上二樓。
“水，木，土，三種靈氣複合在這樣的牆體中，產生迴圈，尋常火焰怕是燒都燒不起來。”
洛巧的手指從牆壁上摩挲過去，有些直觀的感受到地面上在建築領域對於靈氣的運用技術，恐怕並不比仙盟差太遠。
二者同出一源，又交流密切，相似才是正常。
略微感慨了片刻，洛巧找到了甲字書架。
二樓幾乎每一處都刻印有固化下來的法術，但沒有完成行氣法修行的凡人又是無法轉化法力為自己所用的。
“原來如此，透過預先設定好的單一功能法術，將其編譯後複合成具備多種功能的法術，長見識了。”
洛巧挑挑揀揀，拿起書架上的一冊書。
這冊書握在手裡第一感覺是厚實，不比天上可以用法力和法術把資訊整合在輕便的玉簡裡，這冊書頗為厚實。
靠著書架下端延伸出來可供坐臥的位置，室內以靈氣為能源的柔和燈光和宜人溫度，讓閱讀變成一種有些享受的事情，略略翻過一遍這本封皮為鞣製皮革的厚書，上面都是些用大白話和資料結合的影象資料，頗為翔實的介紹了大商一些用於民用的機關技術。
比如說水力機關。
這些書上的機關和土地駕駛的航船有著不小的區別，影象上並沒有標識出任何用到法力或者靈氣的部分，這些由水流推動的機關似乎是完全的機械結構。
這倒是在這個世界顯得非常新奇。
粗獷的傳動、簡樸的風格、簡單的結構，勾連起這些早期的機關機械。
洛巧看的兩眼放光，這種機關書籍很大程度上拓寬了他的眼界，假如說剛來到地面的時候對自己未來座駕的構想還停留在天元藏劍術製作材料。
那麼在他翻過一本又一本機關術書籍之後，這個構想就從一個完全空想的狀態，具備了實際的理論知識。
倒不是說天上沒有機關術，而是仙盟更擅長以陣法和煉器術，在一件事物上整合多個定製化的功能，和大周的機關術在應用領域上存在著相當的不同。
合上書本，洛巧把手邊已經堆了一小摞機關術相關的書籍，從機關術的發展史到水力機關術和更進一步的水靈法機關。
可以說是相當令人沉醉的嶄新知識天地。
“嗯？這是什麼？”
在書末頁，有著一小段像是批語一樣的文字。
字型像是高天上的流雲，灑脫而不羈。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然天意難測，載舟者亦可覆舟，需有更可控的五行法才好。”
沒有署名，但這毫無疑問是一種來自其他閱讀者的思考。
洛巧思索片刻，提筆寫下又一句話：“水火既濟，或可為也。”
比水流和水靈氣更加可控的，洛巧第一反應便是法力和電能，但前者存在較高使用門檻，後者則完全不存在實踐基礎，皆不可為。
然後他才想起從工業革命開始貫穿人類現代歷史的機械——蒸汽機，以高溫高壓的蒸汽為動力，轉換到這個世界，那麼以水火靈氣相交融，會發生什麼呢？
以洛巧的看法多半是“砰”一聲炸了，因為水火這兩種屬性的靈氣直接交融就會像炸彈一樣，砰一下直接炸了。
“不過也許換個思路，既然有蒸汽機，那我搞臺‘靈汽機’，或許也能行？”
說幹就幹，洛巧催動法力把這些書都物歸原處，然後起身離開藏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