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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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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他的意識沉入丹田之中,偌大的丹田之中,竟然連一絲稀薄的靈氣都難以見到,完全被法力的濃霧所籠罩。

可他又能夠本能地透過能見度極低的霧氣,直抵丹田中法力旋渦所在。

意識在這旋渦的核心駐足,洛巧依照著系統推演出來的無極心法築基法門,開始構築自己的大道之基。

所謂的大道之基,顧名思義,是由修士對自己修行道路的初步闡釋,也就是無數個文字精簡凝練成一道公式的過程,而透過進一步的精簡,這道公式會轉化成一個單獨的、同時資訊量龐大到必須要以精神力解讀方可以理解的“天之文字”。

而天之文字又在這個世界的底層中有著不同的種類,依據修士道路的細微不同,同樣的天之文字能夠敘述並表達出相似而不盡相同的形態。

而洛巧的這枚天之文字,是追溯過去天地未開時的無極而成,因此可以自發地演化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也就是說,這枚天之文字,可以闡述世界上所有的物質都具備“陰”和“陽”的兩種屬性,以此為核心凝練的法力和真氣,便能使役世界上任何一種種類的法術。

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話,那就約等於一個超級閹割版本的全石板大羊駝。

在這個世界,任何一種修行法在抵達金丹境,真氣成丹羽化登仙之前,其本質都不過是以法力、精神力去勾動世界上固有存在的靈氣,從而誘發出各種不同的現象。

因而,想要施展法術就繞不開天賦,或者說俗稱的五行靈根,以及屬性,也就是大道之基兩種要素。

五行靈根固然是先天成就,但後天修行築下的大道之基同樣意義非凡,一旦行差踏錯,便有可能葬送掉修士的前途。

就好像在肉體鍛鍊上具備天賦但腦子稍微差勁點的孩子,你非要讓他走高考的路子,半點體育訓練都不沾,那這種天賦除了在中考的體育測驗時發揮一點之外,就只剩下大學體測還能略微發光發熱了。

大道之基定下之後,修士的修行道路便會逐漸同化他的肉體,使肉體凡胎帶有超凡的特質。隨著時間的推移,修士的肉體便會朝著他所對應的屬性發生改變,變得更加適應和擅長這一屬性的法術。

而無極心法的優勢便在於,所凝聚的天之文字能夠以陰和陽兩種方式去表達所有的屬性,不但能夠完美的開發天賦,即便是自己天賦沒有的屬性也未嘗不能發光發熱。

有利自然有弊,作為代價,凝聚這枚天之文字之後,除開太極術這類同時具備陰陽屬性的法術,其餘的法術都不會得到大道之基提供的額外加強。

而無極心法的天之文字,將其展開成公式進行解讀的話,那便是二進位制化的麥克斯韋方程式,這道方程式在洛巧前世有著“上帝的詩歌”這樣的美稱,它揭示了經典物理條件下的電磁相互作用的完美統一,同時也給世界帶來了這樣一種猜想——這世界上的一切物理現象,都應當有一個完備的方程組在更高的層次上使其統一。

那就是“場”,首先將已有的物理規律以“場”而非“力”的形式加以掌握,同時引入更多更新更完備的數學運算工具,使其在數學上更容易被人理解。

當然,帶來的問題就是,如果要學習洛巧這門無極心法,那就必然要投入高等數學無窮無盡的苦海之中。

有句老話說的好,數學無論如何都不會騙你,因為不會就是不會。

把發散出去的思維收攏,洛巧開始構建這道足以稱得上是“完美”的天之文字,這道天之文字由四個部分組成,每一個部分都在闡釋電磁學的一部分:高斯定律、高斯磁定律、麥克斯韋-安培定律、法拉第感應定律。

這四道定律分別闡釋了電荷如何產生電場、磁單極子不存在、電流和時變電場怎樣產生磁場和時變磁場如何產生電場,也正是由此可以推論出,電場和磁場相互緊密地聯絡在一起不可分割,正如陰陽相生。

這道天之文字是如此的簡潔,又是如此深奧,以至於任何人見了它,都不得不驚歎於世上竟有如此契合數理之美的存在。

它彷彿就是這世界上的一切,若非萬有引力仍然未被這道文字收錄,其餘的一切幾乎都能由這道文字衍生出來。

在這道文字之外,一組細密而優雅的方程式包繞著它,這也正是麥克斯韋計算電磁波的函式時所用到的波動方程,而在方程組之外,洛巧還預留了一些位置,那是他希望能夠在日後透過各種方式把萬有引力併入到這道方程組中,並藉由推演系統的圖書館,將四大基本力的統一律鐫刻在自己的大道之基上。

這道天之文字是如此精巧,達到了一種近似於完美的程度,以至於洛巧需要同時地將四個象徵電磁學不同方向的定律的部分同時書寫在丹田之內,使其同時成立,而不能像是其他修士一樣慢慢地堆疊符文。

好在麥克斯韋方程組本身就是極其精簡的,洛巧只需要做到用盡手段在煉氣期把四道符文同時鐫刻下來即可,但這無異於讓人心分四用,同時繪製四道不同的複雜影象。

這相對於“左右互搏”而言又是另一種層次的難度。

也許這對於築基修士而言只是施展高階法術的基本操作,但是對於此刻尚在煉氣的洛巧而言,就像是在蜀道之中行走了。

這個過程漫長而又枯燥乏味,為了更好地降低繪製的難度,洛巧把自己的速度放慢到像是用靈魂原生的金華在丹田上打點的程度,畢竟同時畫四個向量和畫四個畫素的難度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隨著時間的推移,洛巧終於以自身的精神本源,或者說金華勾勒出四個涇渭分明但又和諧統一的文字。

當這道泛著金光的文字誕生的一瞬間,整個丹田內的法力霧氣開始狂暴地扭曲,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的霧氣在同時被抽乾,然後化作一枚閃耀著無比絢爛的光輝的粗糙結晶體。

而後這枚結晶體不斷地吸收這丹田之中的法力濃霧,隨後在不斷地變得更加精緻的同時,在底端凝結出一枚幾乎沒有顏色的液體,也就是洛巧的第一滴本源真氣。

結晶體上泛著明暗不定的光,靈氣自發化作黑與白的的雙色氣旋盤繞著這枚無比精巧的結晶體,其上有八面,每一面又倒映出內部的天之文字,象徵著從無極演化出八卦永珍的過程。

“道爺我成了!”

一聲長嘯,此時岳陽城上匯聚起來如同流雲的靈氣被朱氏酒肆中沖天而起的靈光席捲,然後被洛巧收入丹田之內。

自洛巧閉關開始,歷時七天,築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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