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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我們走吧！”
我靠在臉下的枕頭上，然後翻身仰面躺著，在我們頭頂的強光下重重地眨著眼睛。過去幾天發生的一切感覺就像一場漫長的夢，但隨著手推車被推進房間的聲音和老A下床的命令，現實很快就湧入了現實。
各種起床聲在房間裡迴響，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回到了床腳的位置，就像前一天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們又少了幾個人。我們還有多少人會死去？下一個去的會是誰？我不知道。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在這個過程中揉去了睡意——然後讓它滑落到我身邊，將模糊的目光聚焦在慢慢清晰的老A身上。
“你們可能是最小的一組，”老A開啟前一天寫下的記事本說道，“但你們聽得很好。”
老A穿著昨天的同款衣服，不過這件襯衫比黑色的襯衫變成了深灰色，槍也不再塞在褲子的腰帶裡。相反，老A戴著皮套，臀部兩側有兩把手槍。
棍子站在老A的左邊，穿著類似的衣服。另一方面，圓餅卻不見蹤影。
“聽著”老A從記事本上抬起頭，看了一眼手推車，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我們所有人的臉上。 “當我叫到你的名字時，你就會像前一天一樣上來，拿起其中一個盒子。一拿到盒子，你們就可以開始吃東西了。”
“當最後一個人拿到盒子時，你們都會……”老A迅速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然後抬頭看著我們，“……會留五分鐘再出發，該上廁所的抓緊時間”
房間裡響起了理解的點頭聲，老A露出燦爛的笑容。
“好。我們開始吧。”他的目光在記事本上掃視了一圈，然後又抬起頭來。 “吳馨。”
那個矮個子女孩吳馨上前一步，低著頭慢慢走向推車。
對那個女孩的憐憫突然傳遍了我的全身，就像前一天晚上一樣。深夜，我在她房間方向傳來的小聲抽泣聲中睡著了。她輕柔的哭聲是我最終入睡之前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睡著的，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睡著了，但我想如果她睡著了，那一定是在清晨的某個時候。黑色的、瘀傷般的圓圈在她的每隻眼睛周圍形成了一個圓圈，從我所在的地方，我可以看到它們充滿了血絲。
老A發現少女速度緩慢，長長地嘆了口氣。 “來吧，睡美人。我的耐心並沒有多少。加快步伐。”
吳馨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抓起其中一個紙箱，以更快的速度退回到自已的小床上。
當老A看著吳馨坐下時，臉上露出一種有趣的表情，然後當她一碰到床墊時，老A就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低頭看著記事本，嘴角溢位一絲輕笑。 “馬天，下一個就是你了。”
馬天向前走去，越過夏薇和我，離老A越來越近。
當馬天靠近手推車時，我輕輕地咬了咬臉頰內側。他已經同意他不會魯莽行事，而試圖攻擊擁有兩把槍、而且棍子就在他身邊的老A絕對是一個愚蠢的決定……但我實際上並不瞭解他。他會信守諾言嗎？還是他只是許下承諾，然後不假思索地違背承諾？
馬天現在已經走到了手推車旁，拿起了其中一個盒子。我可以看到他那隻放在身側的空著的手，當他抬頭看著老A的眼睛時，緊緊地握成拳頭。
老A揚起一邊眉毛，俯視著他，同樣的有趣表情仍然出現在他的臉上。
我想對馬天大喊，讓他放手，按照老A說的去做，但我不想冒讓事情變得更糟的風險，所以我閉嘴，看著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繼續讓每個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