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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其中一個淋浴間，溫暖的水流覆蓋著我的身體，同時回憶起大約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件。
我跪在訓練室裡，看著一些我不認識的人進來，把羅明和王森從我們身邊帶走。他們的屍體不知被送到了哪裡，而我的腦子裡只剩下一灘血和發生過的事情的記憶。
我的目光落在了淋浴間的瓷磚地板上，以及正在消失在下水道中的粉紅色水。我想哭。發洩我所感受到的所有痛苦。但我沒有，只感感到一陣陣的麻木，顯然是在老A那裡的經歷讓我變成了這樣。
“我們不會死。”
我感覺好像我辜負了他。我曾許下諾言，但現在卻被打破了。
當我看到液體恢復清澈時，水就停了，但我仍然站在那裡。我繼續站在那裡，即使冷空氣開始刺痛我裸露的面板。
“葉茉？”淋浴間外面傳來夏薇空洞的聲音。
我清了清嗓子。 “有什麼事？”
我聽到她後退了一步。 “你洗完後，這裡有一些乾淨的衣服，明澤讓我告訴你穿好後到自助餐廳去。”
我點點頭，儘管我知道她看不到拉上的窗簾。 “好的謝謝。”
夏薇在另一邊又站了一會兒，轉身就往女洗手間的出口走去。一秒鐘後，我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然後伸手拿起毛巾擦乾身體。
擦乾身體後，我裹著毛巾走出淋浴間，提著沾滿血跡的衣服走到洗衣籃前。我在籃子旁邊站了一會兒，低頭凝視著黑色織物上羅明的血跡，想著我可以做的什麼才能阻止他死亡。
我知道現在我無法改變這一切，所以我壓下胸口的疼痛，把包裹和其他髒衣服一起扔進容器裡。
然後我轉過身去，強忍著想哭的衝動。
當我進入自助餐廳時，看到所有少年都坐在桌子旁邊，大家都沒有說話。我低著頭，悄悄地穿過房間裡人們的視線，然後坐在夏薇和馬天對面。
我注意到他們面前都放著一小盤早餐，但當他們低頭看去時，它看起來完全沒有動過。
“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已經走了，”夏薇低聲說道，淚水開始盈滿眼眶。我看到她的眼睛泛著紅色，知道她哭了很多次。
馬天用手臂摟住夏薇，把手放在她遠處的肩膀上，用拇指在她的襯衫上畫圈，讓她放心。夏薇把身體靠在他身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水從眼眶裡流下來。
我覺得自已好像在打斷別人的話，所以我迅速移開視線，掃視著桌子上的其他人，直到與明澤的目光相遇。當我的目光與他對視時，我低頭看了一眼桌子，然後決定站起來，向出口走去。我並不關心我的行為可能造成的後果。我只需要在我自已崩潰之前離開那裡，遠離所有人的目光和夏薇輕柔的抽泣。
“葉茉？”當我右轉走出自助餐廳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我。 “你要去哪裡？”
我轉身面對明澤。 “我需要一些獨處的時間。”
他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自助餐廳敞開的門，然後回頭看著我。 “我和你一起。”
“獨處”的意思是他不懂嗎？我想。但不管怎樣，我點點頭，繼續沿著大廳走。
他輕鬆地追上了我，默默地陪著我走。
整個步行過程中我感到非常驚訝，因為我以為他會在某個時候說些什麼，但他一直保持沉默，一直在我身邊，直到來到 D4房間。
“今天我會讓你……接受你朋友的離去，”明澤在我房間前停下來，打破了沉默，“但寧葦希望你和其他人能夠回去訓練。”儘快恢復訓練。”
我點點頭，將目光投向我們之間的灰色地板。我一直在期待什麼？我們會完成這一切嗎？訓練什麼時候結束？
我們又在那裡站了一會兒。我想從地板上抬起頭來看看明澤在做什麼，但我的眼睛一直盯著灰色的地方，雙臂交叉在胸前，等待他說些什麼。
又過了一分鐘，我正要伸手去拉門把手，這時他終於再次開口了，我抬頭看著他。
“今天剩下的時間我會和他們一起練習一些生存技巧，但你不用擔心，稍後我會讓夏薇向你介紹一些”。然後他越過我的肩膀看了一眼，然後再次與我對視，他的臉變得若有所思，直到又恢復了微笑。 “當我送夏薇和那個男孩回來時，我必須給你看一些東西。”
我的眉頭緊緊皺起，困惑淹沒了我，暫時驅散了我所感受到的悲傷。 “它是什麼？”
明澤伸手開啟門讓我進去。 “你稍後就會看到。”
我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走進了他開啟的門。我轉過身，看著他滿面笑容，關上門就消失了，我徹底傻眼了，並且很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