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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似我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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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零點之後,喬白的新手怪談就會結束。

身為一個合格的家人,她決定在考試那幾天,去考點接弟弟回家。

熄燈前,喬白抓緊時間頭腦風暴。

喬白:“我想想怎麼視福他……”

喬白:“嗯,就祝他填飽肚子,別被同學吃掉!”

喬小灰:“這麼祝福?”

喬小灰:“那我提前謝謝姐姐了。”

喬小灰:“我一定吃得飽飽的再回家,不會對肉質更香的姐姐產生興趣的。”

收到資訊的喬小灰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地嘲她,也算七個不服八個不念地接受了視福。

他嗯滅手機,難以想象對方是個人。

喬小灰:“真奇怪,這人蹬鼻子上臉,對我連最基本的警惕都沒有。”

喬小灰:“這樣的人類,怎麼會長和我姐一樣的臉?”

喬小灰:“她ooc了!!”

他對著一本嶄新的套題發呆,腦子停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記憶中模糊的影子和喬白漸漸融為一體,卻無法徹底合上。

這讓他感到不安,少年強行止住思考。

喬小灰:“真是受夠天天刷題的日子……”

喬小灰:“為了這場破考試,我準備了半年。”

喬小灰:“必須答得快,正確率也要高,這樣做完題才會省出時間加餐。”

喬小灰:“雖然不復習也能空出很多時間,但我要的,是絕對萬無一失。”

他迷醉的神情有一種奇異的非人感。

只有在這時候,他的期待一升再升,才會露出些不符合同齡人的算計與狠辣。

光是看著便有一肚子壞水。

晚10:00。

清脆的高跟鞋敲擊聲再度傳來,媽媽先是走向了喬小灰的房間,輕輕開啟一條縫。

媽媽:“小灰,睡了嗎?”

她溫柔卻詭異的聲音聽了讓人渾身不舒服,彷彿失去個性的機器,在黑夜裡令人渾身發寒。

女人等了幾秒鐘,沒發現異樣,關上門。

噔噔……她走了幾步來到喬白的房門口。

媽媽:“小白,睡著了嗎?”

喬白:“……”

喬白連呼吸都很微弱。

她蟲子都能當,扮演一具屍體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第三條規則叫她按時睡覺,遵守起來非常簡單,甚至可以說太簡單了,裝睡可以矇混過關。】

【這類白給的規則一旦違反,後果也是極為慘烈的,說不定會激怒媽媽。】

【媽媽護著喬白,但今夜的媽媽不一定……】

喬白保持著乖巧的睡姿,雙手交疊偽裝入睡。

媽媽對他們的反應很滿意,逆著光,那顆血霧腦袋疹人百倍,喬白錯覺似的聞到了重如鐵鏽的血腥味兒。

媽媽:“真聽話。”

她自言自語似的叮囑。

媽媽:“好好睡覺,一覺睡到天亮。”

媽媽:“要記住媽媽的話,晚上偷偷玩手機是不好的哦。”

媽媽怪笑著,語氣都變得纏綿。

媽媽:“別被我抓到,你們誰晚上不睡覺。”

她關上門,高跟鞋的聲響漸漸遠離。

喬白松了口氣,心裡想著事,手漸漸往枕頭底下摸去。

喬白:“媽媽的表現很反常。”

喬白:“如果詭異也有那麼一絲微乎其微的感情,那麼現在,應該就是他們感情最淡薄的時候了。”

喬白:“第三夜,夜間兩小時,算是新手關最後的考驗嗎?”

喬白:“沒有前人探路,我也不想變成那個“前人”,還是要更警惕一些才好。”

她剛剛把手機握在手裡。

喬白:“我草!!”

急促的響聲如同催命符,接連不斷。

本來已遠去的媽媽,突然速度奇快,瘋了一般跑回來!

喬白情急之下,把手機塞到了腰下,極短的時間內,她恢復成了那個雙手交疊的姿勢,一動不動。

女人渾身血的味道近在咫尺,說明她開門之後沒有片刻停留,徑直停在喬白的床前!

媽媽:“小白,你睡了嗎?”

媽媽:“真的睡了嗎?”

喬白心如擂鼓,閉著眼睛。

喬白:“我草我草我草……”

她嚇著了,文明的兩個字徘徊在她的腦海裡。

他媽的不給一個緩衝的時間嗎!

而且媽啊,你這麼搞,誰睡得著啊?睡著了也得醒過來重睡!

媽媽:“……”

媽媽:“好吧,祝我的乖女兒好夢。”

女人語調詭異地說完,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沒有發出太吵的聲音。

喬白一愣,頓時明悟。

喬白:“是了,上次媽媽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

喬白:“她剛在詐我?”

她回過魂兒來了,摸出手機,略帶埋怨地嘟囔。

喬白:“喬白啊喬白,你的腦子是倒著長的嗎?”

喬白:“不愛思考是一回事,偶爾想想沒問題吧?因為不思考丟了命,那就是你自已的問題了。”

星光:“沒想到你還會覆盤。”

喬白:“你想不到的多了。”

星光沒聲了。

喬自自我檢討著,悄悄開啟了手機。

喬白:“嗯?所有畫面色彩都成了灰白色?”

喬白:“不管了,先看備忘錄吧。”

那份謎語人一樣的隱藏守則就是在備忘錄裡找到的。

如果說夜間10:00-12:00的手機會顯現出更神秘的資訊,喬白相信,它會出現在老地方。

她點開備忘錄,卻一下子怔住了。

密密麻麻的文字映在她的瞳孔,她緩慢滑動螢幕,眉毛漸漸壓下來,像是被人開了討厭的玩笑。

通篇一個“死”字。

喬白:“什麼東西??”

喬白:“能不能好好兒留秘密了,我大半夜不睡覺,你就給我看這個?”

喬白:“喬小灰他姐有病吧?”

星光:“有意思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拐彎抹角罵我啊!”

喬白:“那你倒是說說你給我留的是什麼訊息?”

星光:“你要不再仔細看看呢?”

喬白儘量忽略“星光”出現的煩躁感,仔細看了看那一堆寫滿了文字的筆記,好不容易才找到唯一一篇與眾不同的文字。

【溫馨的家--“姐姐”留】

她沒有第一時間看,握緊手機有點興奮。

喬白:“比起那些天選者,我對你,對這個所謂的“姐姐”更感興趣。”

喬白:“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不是我?”

“星光”沒有立刻接話,它頓了一會兒才問。

星光:“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你?”

喬白:“詭異有自已的身份,不會無故消失。”

喬白:“如果喬小灰的姐姐是我,一切就說得通了。”

喬白:“雖然我不記得,但藍星的一切都告訴我,當年的我是怪談內測版的唯一一位天選者。”

喬白:“天選者通關新手怪談,成了他的家人,他的姐姐,此後一段時間都以家人的身份陪伴在他身邊。”

喬白:“而天選者完成全部怪談,回到現實,所以怪談世界便不再有她。”

喬白:“多合理啊!”

星光:“笑死我了,真是很合理哦?”

喬白沒聽出它在陰陽怪氣。

她自信滿滿地點點頭,顧不上生氣了,專心閱讀上一任“姐姐”——“星光”夭八留下的筆記。

不料,開屏雷擊。

筆記:你好,小灰的新姐姐,當你看到這段話時,我大機率死了

喬白:“姐們兒,你死了嗎?”

夭八沒好氣地回道:

星光:“你看我像活著嗎?”

喬白:“我感覺你沒死透啊。”

喬白:“等等,我有點糊塗了,你是喬小灰的姐姐夭八,我是我。”

喬白:“我曾是天選者,但我沒有記憶,你有……”

喬白:“我活著回到現實,但你死了。”

喬白:“這是為什麼?”

星光:“我建議你別想了,你不適合思考太複雜的東西,把眼前該做的做好,活下去再說。”

喬白:“噢,那你閉嘴吧。”

見喬白的情緒穩定在閾值內,“星光”心滿意足地閉嘴了。

筆記:我是他的第一個姐姐

筆記:我不知道他後面會有多少個姐姐,也不知道我會不會被她淡忘,不過,這些於我無用規則,畢竟,我死期將至。

筆記:現在,後來人,我要告訴你一些只有你我才能知道的事情。

筆記:首先,也是命中註定的一點,你的結局——你活不成了。

筆記:沒有人能從怪談世界離開。

喬白:“不是,姐們兒,怎麼個事兒??”

筆記:活過這次怪談,也會死在下次怪談,總有一次危機能夠殺死你,哪怕你真有那麼幸運,一直存活……

筆記:“也終將會死,沒有緣由,如我一樣。”

喬白:“……”

喬白似驚似疑的情緒忽而平復下來。

她安靜地看著這篇文字,鎮定的令人吃驚。

如一次跨越時空的對話,“姐姐”娓娓道來。

筆記:“怪談註定入侵藍星。”

筆記:“我與怪談遊戲的所有博弈,百十年後全是空談。”

筆記:“至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我以我的命格保藍星十年,可還會有下一個十年出現。”

喬白:“所以,大眾所熟知的“開神”,其實是你。”

筆記:我們的對手從來不是讓我們九死一生的怪談故事

筆記:而是那些,從始至終凱毓藍星的……

筆記:規則,或者說【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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