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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件事，龍海大部分高層心知肚明……”，秦霄心中默默補上下半句話。
……
“醫院明白，治安部明白，城主府明白，只有那些飽受瘟疫折磨的無辜之人不明白”，秦霄坐在李鐵蒸汽車的副駕，腦中閃現都是透過與陳羨文交談後得到的資訊。
有一點秦霄始終想不明白，城主府與治安部按道理講應該比醫院更加在意市民的生命。
因為醫院主要是應對超凡事件中出現的邪教徒或者詭異物，而城主府與治安部則是負責平民的生存安全……
忽然！一個念頭突兀的浮現在秦霄的腦海中。
那就是在杏林學院中，他所經歷的，一眾杏林高層官官相護，將黑的說成白的。
而醫院與治安部，城主府之間模糊的職責劃分……
思緒至此，秦霄晃了晃頭不再繼續想下去，以他目前的實力以及地位去想這些事情只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透過駕駛鏡注意到秦霄的神色變化，正在開車的李鐵問道：“阿秦怎麼了”？
秦霄開啟車載廣播，平靜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這輛四座的蒸汽車上，除了秦霄與李鐵還坐著一位老婦人——蘇奶奶。
秦霄昨日順便將這位老人也一同接到醫院進行治療，蘇心玉既然照顧了秦念，那自已也理應照顧她的家人。
蘇奶奶的身體雖然恢復了大半，但神色還是很憔悴，失去至親的痛苦並非短時間能緩解的，況且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失去至親了。
丈夫，兒子，現在輪到孫女，命運彷彿給這位滿頭白髮的老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秦霄昨天與蘇奶奶商量一番後，準備以照顧秦唸的名義讓蘇奶奶住進病院與秦念一同生活。
這樣一來，既能給老人一個遮風擋雨的安身之所，也能讓念念的生活有個貼心的人照顧。
能教出蘇心玉這樣的孩子，秦霄對於蘇奶奶的為人還是很放心的。
老人一聽到是去照顧孫女曾經的朋友，心中也是樂意的，畢竟這算是孫女未完成之事，而且那裡也充滿了孫女生活過的痕跡。
至於精神病院那邊，以秦霄現在的身份，一個電話過去那裡的院長都得出來點頭哈腰的將他請進去。
等秦霄再攢些錢，他就準備在A環區買一套房子，將秦念與老人接出來一起生活，也算是有個家了。
老人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窗外不斷向後飛去的一棟棟房屋，她的心中對於為孫女討個公道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那個看上去不錯的年輕人口中所說的公道或許就是為自已尋找到一個好歸宿吧，也算是對得起孫女對他妹妹的照顧了。
老人即使出身卑微，可活了一大把年紀又怎麼不會懂得那些彎彎繞繞。
像是她這種地裡的爛泥，如何能撼動那高高在上的山嶽呢？
而且就憑這名不錯的小夥子如此年輕的年紀，即使再有出息，再有手段，拼盡一切可以為孫女討個公道，可那真的現實嗎？
對方憑什麼會為了自已這對卑微的祖孫而搭上前程呢？
滋啦啦——！一陣電流聲響起，蒸汽車內響起廣播的聲音。
“歡迎大家收聽帝國日報第五十八期”
“昨日，有人在金烏酒店拍到四海商會會長與格爾集團的陳雅小姐會面……”
“歌手立亞東出道十週年演唱會在天涯城舉辦，場館內外水洩不通……”
“震驚！雲逸商會少東家與小姨太……”
“據報道，龍海城昨日一戶A環區居民於昨夜死於家中，根據鑑定顯示死者為夫妻二人，一人被挖走心臟，另一人被強行灌入活魚導致腸道破裂而死……”
“根據治安部的調查，男性死者為杏林學院講師宋建仁……”
蒸汽車後，蘇奶奶怔怔地望著前方聽到廣播後露出笑容的青年，一縷陽光從車窗外照入車內，將老人籠罩。
籠罩於心間的陰霾，在這一刻如同冰雪般緩緩消融殆盡。
……
龍海醫院，人事部。
副主任朱巖一把推開張千萬的門，怒道：“老張！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女婿給那小子都弄死了，難道醫院不管嗎？”
辦公桌後，張千萬放下手中的檔案，緩緩抬起頭，冷哼道：“管？醫院怎麼管啊？你有什麼證據是他做的？”
朱巖脖頸青筋暴起，他憤怒道：“證據！還需要什麼證據，那小子找到陳揚問到我女兒的住址後沒多久他們就出事了，這還要什麼證據？”
“還有那把傘！那小子在蒸汽車站購買的那把傘，現在在鑲嵌在我姑爺的嘴裡！”
張千萬神色不變，不緊不慢地從身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靠好燙！這孫子真能叫喚害得老子給燙了一下！”
他面色淡然道：“那種樣式的傘哪裡都有售賣，單憑這點沒有說服力啊……”
“你！”，朱巖抬起手遙遙指向張千萬怒道：“姓張的，你別忘了是誰……”。
砰！張千萬重重地將茶杯拍在桌面上，眼神剎那間變得冰冷，八階超凡者的氣勢驟然釋放而出！
“朱巖！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只是凡人的朱巖在張千萬近乎要吃人的目光下瞬間冷靜下來，他的資歷與能力是比對方要老，人脈也比對方要廣的多。
但無論如何，張千萬是超凡者，而他朱巖終究只是一個凡人罷了。
張千萬深呼吸一口氣後冷冷道：“滾！”
朱巖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回應他的只有一個字：“滾！”
“好！好！好！”，朱巖連續說了三個好字，臉色漲紅幾乎要被氣的昏厥過去。
“滾！”，第三個滾字從張千萬口中吐出，朱巖猛地轉身，摔門離去。
望著朱巖離開的背影，張千萬喃喃自語道：“小子……醫院的壓力你張哥能給你辦了，但是治安部那邊就得看你自已的造化了”。
“唉~”，張千萬嘆了一口氣，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還是好燙。
“嘶~年輕人啊，就是容易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