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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大殿內，還站著的只有三人，守閣長老、八長老何力、以及八長老親傳弟子王坤。
“雨婷！”
“參見宗主。”
驚魂未定的三人見到林雨婷，紛紛行禮。
“賀老弟！這次多虧了你啊！”
王坤拖著剛剛恢復的身子就要上前擁抱賀明軒，卻被林雨婷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閒話稍後再敘，老何、王坤，你倆先去找找有沒有還活著的同門，有受傷的儘快救治，順便通知大家，明日正午，所有人到演武場來。”
那師徒二人點點頭，分別朝兩個不同的方向疾馳而去。
“田長老，藏書閣那邊什麼情況？您怎麼出來了？”
“雨婷你迴避一下，我有話對小賀說。”
守閣長老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將視線轉向跟在她身後的賀明軒。
“...好吧”
似是早就習慣了，林雨婷對於這位守閣長老的行為並沒有感到奇怪。粗略掃了一眼滿地的屍體後，玉足輕點，寥寥幾步就出了殿門。
還不等賀明軒開口，那長老便搶先一步發問。
“你是不是認識古神語。”
“是巧合吧，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古神語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就別裝了，你真以為一個煉氣期隨隨便便就能打死四位納靈境以上的高手？”
聽到這話，賀明軒心裡打起了鼓，看向那老者的眼神也逐漸警惕起來。
“古神語十分強大，需要與之相符的血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就這麼說吧，以你現在的境界，再用兩三次，你的身體就承受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年紀輕輕從哪裡學來的那麼多古神語，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修行還是要靠自已，不能想著一步登天...”
老者邊說邊往外走，待到說完最後一個字，雙腳已經踏出門外。
“等等！那本書，是不是你故意扔過來的？”
“世間萬事，皆有因果...天，不可逆也！”
說罷，老者的身形消散在夜色中。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賀明軒獨自在原地凌亂。
次日正午，此時已是盛夏，不知何種植物的清香瀰漫了整個宗門。那個熟悉的演武場內，林雨婷召集所有人開了個會。
但此時，人數相對拜師禮那一次，減少了約摸三成。
臨時擂臺在拜師禮後就已經拆除，此刻林雨婷正站在演武場東邊的觀戰臺上，她沉聲開口道：
“各位同門，發生這種事，是我林雨婷能力不足，是我沒有管理好宗門事宜，在此給各位先道個歉。”
說完，便深深地對著臺下鞠了個躬。
“此次內亂，雖說幾位主犯已經伏誅。但多數都是宗門高層，對宗門也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影響。”
“我要說的是，鄭業、王峰、胡松，這幾人的叛變使得天雲宗完全無法正常運轉，我決定天雲宗暫時停業一段時間，以培養新長老和內門弟子為目的。”
“但是，在停業的這段時間裡，我無法保證每位弟子每月的補貼按時發放，我知道有些同門沒有修煉天賦，只是為了那幾兩碎銀入的宗，每天干些雜活，也相當於是一個不錯的生計。”
“若是有哪位不願意跟我一起吃苦的，現在就可以退出宗門，到五長老那裡登記領取補貼，我不強留，再每人補償一瓶九品體力丹，從此江湖有緣再見。”
話音剛落，一位膘肥體壯的外門弟子撥開人群來到臺前，他衝著臺上的林雨婷拱了拱手後轉身向演武場外走去。
經他這一帶頭，人群中又持續不斷地有人走出，他們多數走得十分乾脆，片刻之後，哪怕是算上聘請的雜工，整座演武場裡也只剩下寥寥數十人。
每有一人離席，八長老的臉上就添一份憂愁。
“那個...何長老？不就是宗門內訌嗎？有必要搞成這樣嗎？”
賀明軒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何力的背。
“大長老想篡位很久了，被你砍死的老三和老七，我們三個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也就是老宗主，我們和雨婷也算是師兄妹。她是親傳弟子，我們只是普通內門。”
“大長老鄭業是老宗主的師弟，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宗主之位應該是傳給鄭業，但沒想到給了一位經驗、閱歷、實力都不足的年輕小姑娘。仇恨的種也就埋下了。”
“平時他負責指導外門弟子的學習和修煉，在他的添油加醋之下，人心早就散了，這幾年來天雲宗也快被這幾條蛀蟲吃垮了。不過走了也好，省了一大筆開銷，但我最愁的其實是天雲宗會被降到九品宗門。”
“我們華國有一個神秘的島，喚作英雄島，一年只出現七天。島內靈氣充裕，盛產各種高價值靈藥，還有不少高境界的靈獸靈禽，自古就吸引不少高手去探索。也有不少人隕落在島上，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華國規定每個七品以上的宗門每年可以派出三位弟子上島探索，而這宗門品級，則是與弟子數量和平均實力掛鉤，現在天雲宗不足百人，怕是輪不到今年的英雄島了。”
八長老的身軀雖依舊挺拔，但絲毫不掩飾心中的沮喪之情。
“人數...真的那麼重要嗎？咱們實力強勁了，非要去討個名額，官府也攔不住吧？”
“你願意加入一個只有三個長老，弟子總數加起來只有七八十人的小宗門嗎？東邊山頭那個狂沙宗，雖然入宗要求高，但人家待遇好，只要實力夠強就能一步一步爬上去，甚至可以當掌門。”
“不說了！你要是想走，雨婷大概也不會攔你，現在這個樣子已經自身難保了，一直留你也是屈才。”
賀明軒張了張嘴，但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現在，我宣佈個事。”
看臺下塵埃落定之後，林雨婷清了清嗓子再度開口。
“由於大長老鄭業，三長老劉勁松，七長老徐明三人已經伏誅，空缺的位置由其餘長老順位。鑑於此次事件賀明軒表現顯著，封賀明軒長老之位。”
二長老為尋求機緣雲遊天下未歸，順位至大長老。
守閣長老順位至二長老，主管後勤和財政的老五順位至老三，負責招新的老六順位至老四，老八何力順位至老五。
而賀明軒，自然是個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