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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讚揚的人正坐在外頭,聽見這話倒是揚起嘴角,外頭的風也倒是不那麼寒冷了。
一路上山路著實不好走,搖搖晃晃,等到馬車停下時,三人都睡了會。
“接下來的路需得自已走了。”
裡頭三人睡眼惺忪,李瀟婉嘆了口氣:“我能不能就在馬車裡啊,外頭好冷啊。”
這話讓楚茈有些哭笑不得,她和李瀟葶對了下眼神,將她用縣令夫人做的厚衣裹上架了出去。
剛巧一陣冷風吹過,從馬車上下來的三人打了個激靈,睏意全無。
那男子遞給三人各一個削好的木棍用來做撐子。
從這開始就能看見掛了霜的樹,有些葉子都還沒落完的樹枝被裹了層冰霜。
一夜風吹白枝丫,山峰處的樹幹經受冷風的雕刻呈現出如今這景象。
楚茈看著面前的霧凇景色,有些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時之間竟有些感動得要落淚。
她走在李家兩姐妹的後面,而那男子跟在她身後。
將她迅速抹掉眼淚的畫面收之眼底。
他從沒見過看到山景會讓一個女子落淚,真是稀奇。
李瀟葶回頭看到後面的楚茈:“哈哈哈哈哈,楚姐姐,你的兩鬢怎麼發白了呀。”
李瀟婉輕輕拍了她一下,“你不也一樣。”
“誒,你也白了誒,堂哥,你的眼簾子也白了呢!”
楚茈轉頭一看,原來說的是眼睫毛。
他的眼睛很好看,不過現在上下兩扇睫毛因為呼吸出水汽停留在這所以睫毛末梢的小水珠凝成冰珠,隨著他眼睛的閃動撲稜撲稜。
李修遠看著這個女孩一直盯著自已,鼻尖和臉頰被凍的通紅,卻在自已對視上她眼睛時閃躲開,真是有趣。
“哇!下雪了呢!”經李瀟葶驚呼,眾人發現在漸漸明亮的山尖居然飄起了雪。
楚茈伸出手去接住飄落下來的雪花,卻在落下來的一剎那變成小水滴融化了。
而停留在身上的雪卻是好幾個呼吸後才消失。
這裡只有李修遠身著墨黑衣裳,飄落在他身上的雪花最是明顯。
李家兩姐妹發現了便圍著他看,李瀟葶伸出兩隻手指捏起他的衣袖,兩人湊近看,“楚茈,你快來,這雪長得真是奇特,竟然如此規整!”
本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楚茈按耐不住好奇心,這也是她第一次見雪。
但並沒有像那兩人湊得那麼近,看著上面的雪確實是如花般,每個稜角分明,就是用模具刻出來的都沒有如此精美。
李修遠見那個與自已離著一步之遠的女子嘴巴微張,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不經意間,他看見她的鼻尖有一串晶瑩剔透的液體流出,再看李家兩姐妹也沒好到哪裡去。
壞了!
他咳了兩下:“我們該回去了,若是日頭出來打了露該著涼了,而且我們回去還得走這麼多路呢。”
要是回去了這兩個小祖宗真感冒了,那可有得受的。
縱是再不捨,兩姐妹在李修遠的威逼利誘下還是拉著楚茈回去了。
在離開前,李瀟婉在積了一層薄薄雪的地上寫下四人的名字。
回去的馬車上,李瀟葶小聲的問楚茈:“楚姐姐,你做我的堂嫂好不好!這樣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吃扁肉了。”
正在吃餅子的楚茈聽到這話被哽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可別打趣我了,我可不準備婚嫁。”
聽著這回答,李瀟葶深深嘆了口氣,“誒——可惜了我堂哥這麼英俊的臉蛋了。”
她又被李瀟婉從後背給了一下。
“你怎麼總是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是你長姐!”說著就要往李瀟婉身上掐去。
李瀟婉也不讓著她,兩人在車裡頭大鬧一番,還是楚茈將她們兩隔開才不至於讓這個簡易的馬車倒塌。
罪魁禍首的李瀟葶可能覺得不太好意思,便收斂了幾分,“楚姐姐你真的不嫁人麼,若是不嫁人你做什麼啊。”
聽到長姐問出這話,李瀟婉覺得自已都不好意思承認是她姊妹了:“你害不害臊!問這種羞人的話,楚姐姐該煩你了!”
楚茈看著她們兩個樂呵的笑容,有些羨慕。
“也不盡然,只是沒遇見心儀之人前還是養家餬口更適合我吧。”
她也不知道為何,就脫口而出“養家餬口”四個字。
著實是在上泰縣上工的酬勞只能說是能將巴過日子,但如果想賺更多的錢,單在酒肆裡是不行的,她甚至已經有了離開的念頭。
但閩地的山路如此崎嶇,她一個未及笄的女子往外走怕是會被山匪劫了去,也沒法照看到楚褚,回村的話那隻怕是還比不上在上泰縣的日子。
她嘆了口氣,馬車內原本興奮的兩人也跟著她沉默了起來。
先前李縣令判案時她們兩個在後堂,見到堂上楚茈的出現時她們很詫異,回院子後就去找何師爺,待何師爺找到縣誌後才知曉原來楚茈家只剩她和一個尚在學堂的弟弟。
她們是真的很喜歡楚茈。
在拉上她們堂哥前邊在他耳邊唸叨了半天,讓他注意著點,別說那些掃興的話。
李修遠也很好奇到底是哪樣的人能讓這兩個調皮的妹妹才認識不到三天便趣味相投。
馬車裡的兩姐妹看著她現在的模樣也有些難受,可她們也還尚不能理事。
馬車外聽著動靜的李修遠也依舊緘默。
寂靜一直保持到酒肆門口。
邱夫人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她將桌上的薑湯遞給楚茈,“你們三也來喝一碗,去去寒。可別凍壞身子了。”
說著便又打了兩碗給李家姐妹,再讓楚茈端了一碗給站在門口拿韁繩的李修遠。
見楚茈緊閉喝下後才將眼睛往站在門邊那人身上盯,三個小妮子圍著她說著山上景色。
讓邱夫人好生羨慕,到底是孩子啊,看見楚茈在指手畫腳的想要將剛才看見的壯景展現在她面前,她一個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酒肆也因為楚茈昨兒在堂上的配合吸引了不少人來打酒,不斷有人進來。
來人皆掃視這四個年青人,有些常來的還會熟絡的問道:“呦,楚妹子又是去了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