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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用回頭看便知後頭來人是李修遠。
腳步聲愈發近。
轉身，看到後頭不止是李修遠，還有何師爺和那個壯漢。
“若是楚姑娘無事還請離開我家。”
楚茈不明白為何這裡變成他家了。
李修遠看著她就差把疑問寫在臉上了，又說話將她接下去要問的話堵住。
“楚姑娘不是說昨兒要開局麼，怎得，還有閒情雅緻來此與我會面？”
面前人這話她若是還聽不出，那當是不要活了。
他滿是雙眼滿是戾氣，隨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漸漸消散。
回去的路上有人問楚茈這昨兒怎得沒在小布房出現，害得他們白等一陣後邱掌櫃才來說她身體抱恙。
她訕訕笑，對著他說待她回去看個好些的黃道吉日再告知大家何時開局。
何師爺在他身邊她理解，可怎的那壯漢也在他身邊？
前日來不及問李家姐妹的這令牌是何，兩人便不辭而別......
腦子成一團漿糊的楚茈在路上走著，連楚褚叫了她三聲都不曾聽見。
“姐。”
“姐—”
“姐！”
直到他拍了拍她，她才看著面前的楚褚反應過來。
“誒，楚褚，你怎的在這？”
“夫子喚邱玎來告訴我們在城中的學生可以先行返回學堂。”
原本定的冬假是正月十六結束，不知怎的這學堂也發生了變動?
“那你隨我回去再拿些銀子給夫子交去。”
本來只是想來告訴長姐這個訊息的楚褚，聽到她這麼說連連擺手。
“不用，姐，今年夫子說不收束脩了。”
楚茈聽到這深覺不安，“啊？可是發生何事了？”
楚褚吞吐不語的樣子讓她心中的不安更烈。
“夫子說，今年秋帶我和邱玎去省城鄉試，不過他說這次我們只怕是不行，但他後頭需回鄉了……故而他會幫我們聯絡他在省城的同鄉繼續教我們，所以…這事還需得長姐同意。”
他的話像是一遭亂棍從天上砸下來，敲的楚茈沒了心氣回話。
“姐？”
面前人兩眼亮閃瞧著自已，她將本欲吐出口的拒絕話語憋了回去。
“誒，行，那你多謝夫子。”
得到肯定回答的楚褚只以為長姐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整蒙了，沒有多想，跑回學堂去回了夫子。
楚茈看著他跑兩步跳一步的雀躍，就像是手掌上握著的沙子，縫隙、風、間刻的喘息都會讓他離開自已的視線。
可她不能強制他，將他拘在這一方的小山溝。
不能因自已貪圖享樂，斷送他的一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多小命一條似輕煙。
她快步往“小布房”走去。
從楚褚來找她開始，這些畫面便被遠遠亭樓上的三人看見，隨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們也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
“葶姐，你說東爺這樣是為了什麼？”
李瀟婉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葶姐，你說楚姐姐能不能發現我們留下的東西啊？”
李瀟葶依舊沉思，沒有搭理這個話多的妹妹。
反而是一旁的人出聲：“你以為她和你一樣愚笨麼？”
她白了眼走在最後的李修遠。
“還不都怪你，不然我還能跟著楚姐姐吃好吃的，哼。”
楚茈似有感應般突而停下，往後看去，卻沒有半點人影。
她繼續理著手頭上的布。
這年頭紙貴的很，除了家裡有在學堂上學的，基本上都找不出來紙。
剛巧她這有不少落梅送來了碎布。
可這上頭用墨寫字會暈開。
她便用紙將布條系出不同的結，再用一張紙在旁邊標註是何種意思。
本來想要找個黃道吉日的楚茈讓陳阿嫲幫著挑了天最近的不錯日子，一切從簡的將這情報局開了張。
在開張前，楚茈就往各處蒐羅了資訊。
如果資訊告知準確，那麼這份工在被人挑選中後上交一文的資訊費便會由這告知人賺去。
可若沒人挑上，那這便就只能等著。
因此，不少告知人還會忙著張羅找那上工人。
有人問，那為何不讓這上工人直接去找那告知人呢？
楚茈說：“若在我這情報局得了工作登記上簿，並且經由東家確認上工完成的，可參與這每季度審評，上工時長和工錢前三者，可得到我們情報局獎的五十文，而這每個介紹人可被獎五文!”
眾人聽了紛紛欣喜，這多兩嘴的事情，還能被獎錢呢。
一年有四季，若是前三都是自已介紹的那不得被獎可多了！
而這上工的人也自然喜得這多拿的錢，五十文啊！若是一年都是前三，那可是二百文啊！要知道有的累活一天都才十文錢工錢的，這憑白得來的不拿白不拿！
楚茈憑靠這個得了人心。
沒有人問她，這情報局並不從中賺錢的該如何得來這些錢。
畢竟她和當今上泰縣縣令的關係如此好，定然不能拖欠不給不是？
這情報局開局不到一週也才堪堪出了年十五，已經有不少人從這得了工作。
這日，整理簿子的楚茈又瞧見了火鍋日那天李嬸做登記的那張紙。
上頭被她圈起了一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