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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茈抬眼望去,上頭正是那個邢山。
笑眼微眯的模樣安在他黝黑又碩大的面龐上......
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傢伙,不知道這樣子很嚇人的嗎......
正當她要抬腳走人時,他又出聲。
“楚姑娘,你應當很好奇如今李縣令和我們是什麼關係吧?”
嗯,我很好奇。
但是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這裡。
好奇心害死貓。
楚茈將頭低下,心中默唸:“楚小妹保佑我,楚小妹保佑我。”
腳上的小碎步倒騰的更快了。
“呃,家主,楚小妹她...她走了。”
頭也不回的那種。
那邢山卻是揚起半邊眉毛,竟是沒想到這小妮子竟然不會上來。
屏風後那正翹首以待的人聽到這話反咳了幾聲。
“家主,你...你別急,我下次定是能勾引...呃,威脅...不對,是請她上來的。”
後頭的人說了句:“出去!”
待邢山將門輕輕掩上,他走到窗邊,卻只能依稀在轉了許多拐角的李家院子旁邊看見了她的影子。
楚茈並未想到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以她如今在城中“炙手可熱”的程度,街邊只要有人都不會讓她被那邢山怎麼了去。
畢竟這糧種的事情只能算是解決了一半。
待她緩過神來已經走過了陳吉阿嫲的院門。
而那頭髮花白的陳阿嫲對著那院中的牆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的!再讓我看見你來偷揪我的蔥,我定是要將你頭上那幾根毛都給拔光!”
本欲敲門的楚茈縮回了自已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趕忙跑回情報局。
這一大早的,淨是心驚膽戰的事情了。
今天不宜上工!
正想要將休憩的牌子掛在情報局的小視窗那,就見到了個熟人。
“誒,福姨你咋來了!”
說著話,捏著牌子的手往身後藏起,另一隻手伸過去挽上福姨。
福姨亮出手中的那一提鹹菜,楚茈看著歡喜不已。
“這不是玉花要來城裡上工了麼,正好要春耕了,我得來問問今年可是還想要種多少田吶,好將這苗給你育好啊。也好順帶來看看我們家落梅嘛。”
“誒,多謝姨!還得是你做的好吃啊,正要託二狗哥去告訴你我快要吃完了,這你就送來了。還是我姨懂我!”
又歪頭一想,“比去年再多上一井吧,大頭也大了些,他也能幫著幹些活了。”
去年種的那些穀子,交完糧稅就剩下個就剛好夠她和大頭吃的,可是誰料有日午後突然下了陣暴雨,這大頭在窗邊趴著打盹,等福叔過來幫忙收攏時還是被澆了一大片。
因著楚茈又不那麼常回去了,堆在糧倉里長了黴,福姨說淘淘還能吃,可楚茈是知道這種落了黴菌的食物怎麼也不能吃了,寧是少吃些米也不繼續吃。
都拿去給福姨餵雞了。
那種窘迫的日子,還是能避免就少過些吧。
喜滋滋的楚茈看著手上那一吊醃菜,猛地一拍腦袋!
她就說這幾日忘了些什麼事情呢!
那發了毛的豆腐可不能和那穀子般長綠毛了啊!
好在福姨說,那些毛還是白絨絨的,她才將心吃回肚子裡去。
等糧種這件事情解決了,得趕緊回村一趟將那毛豆腐做成腐乳,還得耕種......
幸虧去年福姨家買了牛,這耕地的事情由牛去幹,省了不少力氣。
福姨在來的路上聽說了楚茈這情報局遇到的事,心裡頭掛念那落梅得緊,便也聽不進楚茈在說些什麼了,就忙揮手要往陳家布坊那去。
前後腳玉花也到了。
她趁玉花將手上東西放下的時候將手裡那休憩的木牌偷偷放回桌堂裡去。
不能這剛好歇息一天就被她們碰上啊!
玉花一到就停不下來,將這隻能容納三四人坐下的情報局擦得鋥亮。
她勸都勸不住,還是喚她去張三家買些下水來這才停了手。
因著糧種的事情在前,今日的情報局可謂是無人問津。
之前還想要掛休憩的牌子。
楚茈自嘲了一下。
既已如此,楚茈便去陳家布坊將福姨留住,又順道去學堂門口託人告訴楚褚中午去邱家酒肆用食。
她便和玉花兩人開始準備起這頓飯來。
日子小有不順心,那可不能不順胃,該吃的飯還是要吃好!
何師爺在李修遠的屋中待了許久。
出來時城中靜謐,燭火已止。
將福姨送走回屋,又讓玉花歇了半天的楚茈也都淨手後回屋。
窗外,星光細閃,雲卷光灰。
而屋內之人卻難眠。
想起白日聞見的那木犀花香,她又鬼迷心竅的起身穿衣。
在街巷漸漸散了人氣後,伊祁媯便獨身上街,幾圈後繞往城東酒坊走去。
就在她到的前腳,邢山拿著一樣東西,進了茂虎山。
茂虎山兇獸威猛,但上泰縣人言可畏。
楚茈在外出時能聽到不少人議論紛紛。
說的那些話還帶上了陳吉阿嫲一家,她沒上前去爭辯。
忍一忍風平浪靜,鬥一鬥頭破血流。
這是陳吉阿嫲的唯一請求。
那木犀花開的正盛,獨特氣味飄出了院子,明明裡頭還有划拳吆喝的聲音,卻在楚茈這帶來了片刻寧靜。
她就這麼呆呆站著,門後又傳來聲音。
“進來坐坐吧。”
這不是邢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