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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顧酥身穿白色睡裙敲響緊閉書房，肩膀上，蘇楠安靜趴臥。
“進。”
得到答覆，顧酥推開門，端著木質托盤走進屋中。
只見屋內，黑衣白秦坐在桌邊，藉助燭光擦拭桌上三樣物品。
蘇楠好奇觀望，只見那三樣物品，一者為青銅劍、一者為黑紅色手串，還有一件為青白色道袍。
“要吃麼？”
顧酥端著托盤來到桌邊坐下，伸手扯開上面手帕，露出裡面蘸料碟，還有一枚枚小巧玲瓏烤土豆。
盯著烤土豆。
黑衣白秦神色微微一變，深邃眸子裡閃過抹複雜。
顧酥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眼巴巴的盯著男人道，“今天吃飯時我聽青茶姑娘說先生您挺喜歡吃烤土豆。”
“大晚上的，我就做了些充當夜宵。”
“嗯…”
“要不要嚐嚐？”
顧酥說著，拿起枚小土豆剝開。
土豆烤的外焦裡嫩，剝開表皮，裡面竟呈金燦燦的沙瓤模樣。
顧酥小心翼翼吹了吹，隨後又用勺子舀上蘸料均勻塗抹。
塗抹完後，姑娘滿眼期待，雙手捧起烤土豆遞出，“給，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拿我當實驗品？”
“嗯！”
白秦伸手接過，一邊用手帕擦拭銅劍，一邊品嚐手中烤土豆。
顧酥搬過板凳挨著男人坐下，距離只有半個小臂之遙。
“好吃麼？”
“挺不錯。”
顧酥聞言眨了眨眼，繼續拿起烤土豆剝皮刷調料。
刷著烤土豆調料，顧酥漫不經心開口詢問道，“先生。”
“那位青茶姑娘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她長的好漂亮，也年輕。”
“嗯～”
“雖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我還是想問一下。”
“先生是覺得我好看，還是青茶姑娘模樣更好看？”
顧酥遞出手中烤土豆，眼神執著，出言頗為大膽。
！
不對勁！
睏意來襲的蘇楠打起精神，她坐在桌子上甩尾準備看戲。
吃土豆中的黑衣白秦動作一頓，他扭過頭看向顧酥。
顧酥腮幫微微鼓起，嘟著嘴撒著嬌，她雙手放置在腿上，乖巧至極。
騙我。
騙我。
快說我好看。
顧酥心裡在期待著，期待著某些不著痕跡話語。
空氣僵持片刻，黑衣白秦伸手拍了拍顧酥腦袋，“青茶比你好看，但是，我沒送過它任何東西。”
“哦…”
聽到前面話語，顧酥心情還低落。
可當聽見後半段時，只覺心跳加速，小鹿亂撞。
顧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頭頂翡翠髮簪，昏黃燈光下，她低垂的白嫩面孔浮現抹淡色紅暈，眸子裡，羞澀密佈。
好吧。
這個答案。
自已挺開心的。
咳嗽一聲，偷瞥繼續看書中的男人，顧酥愈來愈大膽。
她低垂腦袋，伸手輕輕捏了捏黑衣白秦衣角，聲音細若蚊鳴，“你，你要不要看一些好看的。”
“我，我想給你看，只，只想給你一個男人看。”
好看的？
蘇楠疑惑，歪著腦袋打量顧酥。
顧酥有啥好看的要給老闆看啊。
黑衣白秦又一次扭過頭，深邃眸子裡閃過抹疑惑。
感受男人注視目光，顧酥臉頰愈來愈紅，貝齒輕咬，伸手開始輕柔解除身上寬鬆純白色v領睡裙衣釦。
“剛洗完澡，裡，我裡面沒…”
“感覺又大了些，先生，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又變大…”
“看不準的話，先生的話，可…可以動手丈量…”
顧酥抬起紅撲撲的腦袋，聲音帶上抹羞澀顫腔。
？
？
蘇楠大腦宕機空白，顧酥兇猛的話語化作重錘砸在她腦袋裡，令蘇楠腦袋嗡嗡作響。
別說蘇楠。
就連性子冷淡的黑衣白秦也被顧酥強控那麼一會。
眼見顧酥睡裙即將褪至胳膊肘，蘇楠眼前一花，面前的夢境景象突然暫停，緊接著，竟如同明鏡般密佈裂痕！
破碎的記憶畫面中，一名身穿紅裙模糊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現在蘇楠面前。
“啪！”
蘇楠貓腦袋被拍了下，模糊不清女音驟然響起。
“別看了，回去。”
聲落，蘇楠眼前一黑一明，記憶夢境徹底支離破碎…
……
“顧酥！！！”現實世界，蘇楠如同見了鬼，猛然自床鋪上驚醒坐起！
“蘇楠，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核桃揉了揉眼睛，迷糊看向窗外。
外面陽光正刺眼，透過縫隙灑落在臉上，很不舒服。
蘇楠沒有吱聲，她雙手抱膝，清亮眸子裡一會失神一會呆滯。
憶夢世界很真實，真實到蘇楠大腦宕機，滿腦子都是顧酥、黑衣白秦、顧青、還有老道道無涯身影。
顧酥…顧酥…顧酥…
我是誰？
我是顧酥？我是黑貓核桃？我是蘇楠？
蘇楠大腦漸漸清醒，他眼神恢復清明，悵然若失。
夢醒了，一切都沒了，化作泡影…包括溫柔大膽的顧酥…
核桃打著哈欠，習慣性將腦袋往蘇楠懷抱裡磨蹭。
她潔淨小臉浮現恬靜微笑，手掌死死摟住對方腰肢。
以前…
自已最喜歡依偎在姑娘懷中睡覺，姑娘會摸著自已腦袋，做好飯菜後，安靜坐在櫃檯邊等待她想等的那個人…
蘇楠吐出口中濁氣，拍了拍腦袋，儘量讓自已清醒。
剛才打斷自已憶夢的那名紅裙身影到底是誰？
為何要打斷自已憶夢？
疑問多到數不勝數。
顧青的結局。
顧酥的結局。
核桃的結局。
老道的結局。
冷傲的孤狼黑衣白老闆，又咋會變成親人哈士奇。
種種疑問充斥蘇楠腦海，令蘇楠很難受。
看了眼陽光明媚窗外，蘇楠嘆氣，只覺睏意全無…
拉著核桃一番洗漱，蘇楠踩著雙青色拖鞋自二樓來到一樓。
一樓縈繞包子香氣，一道人影正毫無形象坐在小桌邊啃起小籠包。
這人。
是顧青。
顧律師身穿黑色筆挺西裝，耳帶金絲眼鏡，模樣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哪還有夢境民國時期那般威武。
“醒了？小蘇小核桃，來一起吃早餐。”
瞅見蘇楠與核桃，顧青笑容滿面衝二者打起招呼。
“吃早餐…吃早餐…”
核桃打起精神，快速來到桌邊坐下，一口一個塞起熱氣騰騰肉包。
她眼睛眯成月牙縫，嬌小上半身不安分的小幅度搖晃。
肉包香的嘞。
好吃。
“蘇楠，來吃包子。”
“嗯。”
蘇楠來到桌邊坐下。
夢境與現實產生的割裂感，令姑娘有些精神恍惚。
她啃咬手中肉包，眸子時不時落在顧青身上。
恍惚間記憶再現，夢境中，顧酥、身穿軍裝的獨眼顧青、黑衣白秦老闆正圍坐在一起吃東北大燉菜。
黑夜裡，食物香氣瀰漫，顧酥與顧青這對兄妹歡聲笑語不斷…
“顧律師，白老闆呢？”回過神，蘇楠啃著包子疑惑詢問。
“老白啊，今兒不是江農新生開學日麼，他去上學了。”
顧青唏噓，小年輕也不容易。
入學？
蘇楠回過神。
她瞳孔地震，猛然想起今天不正是江農新生入學的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