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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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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璐以審視的目光注視著麓暮,她無法洞悉其意圖。從現狀分析,對麓暮而言,似乎無需多少努力即可解決眼前的巨型魚怪,卻偏偏讓程璐親自動手。

這隻魚怪實力不容小覷,至少與迦雷境的強者不相上下。然而,程璐一路戰鬥至此,已耗盡大量體力,若要再戰這等強敵,勝算渺茫。

程璐不禁猜測,他是否意在藉機除掉自已,以掩藏其真實身份。但若真要取自已性命,於他而言應是易如反掌,還是說,他是覺得觀賞自已的掙扎頗有趣味?

程璐心中不無輕蔑地冷嗤,彷彿他與初時別無二致。

不再思考麓暮的目的,程璐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盯著眼前的龐大魚怪。

\"那就來吧!\" 程璐低喝一聲,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巨大魚怪。兩者間的距離迅速縮短,程璐揮舞著長劍,帶起一陣陣破風之聲。巨大魚怪也不甘示弱,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牙齒,迎向程璐。

程璐所修煉的璃冰靈劍術,其核心在於將靈氣緊密地凝聚於劍體之上,致使劍表形成一層凜冽的白霜之霧。凡劍鋒所及之物,皆留有寒霜痕跡,若觸及生物肌體,則霜寒之氣會沿創口深入,持續不斷地將冷意注入敵人體內。

隨著程璐的劍鋒與魚怪的利爪相碰,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刺骨的寒意。璃冰靈劍術的霜寒之氣,使得周圍的水域都開始凝結出細小的冰晶,彷彿整個區域都被這股冷意所籠罩。

每一次劍鋒劃過魚怪的厚實面板,程璐都能感受到劍尖傳來的微微震顫,那是魚怪肌肉抵禦寒冷的本能反應。她的劍法凌厲而迅捷,一劍又一劍,帶著凜冽至極的寒意,她試圖用連綿不絕的攻勢將這龐然大物化為一座不動的冰雕。但魚怪的恢復力出乎意料地強,它的傷口在劍光過後竟又奇蹟般迅速癒合。

同時,魚怪亦察覺到程璐攻勢的漏洞,其龐大之爪部猛烈揮向程璐的胸部。程璐迅速偏轉身體並運用劍術進行防禦,然而右肩仍舊遭受創傷,留下血痕。在不給程璐任何喘息之際,魚怪膨脹腹部,緊接著,從其口部噴射出強力水炮。

程璐立即以劍橫於胸前,並以靈力凝結成冰盾,但水炮擊穿冰盾,產生的巨大沖力將程璐猛然拋至一側。

戰鬥的持續令程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她艱難調整好身形,盡力讓自已的呼吸變得平穩。

不論是恢復力還是靈力儲備都不是程璐能拖的起的,再這樣下去必敗。決絕中,程璐深吸一口氣,決定施展璃冰靈劍術的絕學——冰封千里。

她將體內的靈氣盡數調動,聚焦於劍尖之上,劍身周圍繚繞的白霜之霧愈加濃重,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程璐揮舞著長劍,一道道耀眼的劍氣如同織網一般,將那巨大的魚怪困在了一個由堅冰構築的牢籠裡。

白霜迅速凝結成冰,形成了一個接一個的冰環,緊緊鎖住魚怪的四肢和軀幹。魚怪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但越是掙扎,那堅冰便越發地厚重。

在魚怪受到制約的間隙,程璐迅速從其腰間攜帶的紫色納物袋中抽出一把黑色長弓,此弓名為夜影,屬於高品質級別的法器,是程洪波於程璐誕辰之際所贈予。

拉動這柄長弓需要的是靈力,所賦予箭矢的靈力越多箭矢的殺傷力越大,一支黑箭搭載其上,在弓弦被拉開的剎那,彷彿有野獸的咆哮迴盪,隨即一箭脫弦而出,伴隨著空氣被切割的尖銳聲響,迅速刺穿了魚怪頭部。

在一瞬間的掙扎後,魚怪似乎已耗盡了最後一絲力量,不再有任何動作。程璐目睹這一幕,身心俱疲,無力地跌坐於冷硬的地面。而站在旁邊的麓暮卻輕輕搖了搖頭,若不釋放那支箭,接下來的路會相對易行,但若射出這致命一箭,雖然勝算依舊,可你真的能做得到嗎...

隨著冰牢碎裂,魚怪的屍體掉落出來,屍體中忽然開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隻鉗子緩緩剪開魚怪的胸口,枯瘦的手臂撐開魚怪的身體,從裂口處露出了一個生物的輪廓。它擁有著蒼白而滑膩的面板,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不祥的光芒。

周圍的空氣中開始瀰漫著一股腥臭的氣味,令人作嘔。生物的口中發出低沉而嘶啞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呢喃。它的牙齒鋒利如刀,閃爍著寒光。

隨著生物完全脫離了魚怪的屍體,它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它的身體畸形而扭曲,四肢不協調地擺動著。它的眼睛盯著周圍的一切,充滿了飢渴和瘋狂。

程璐目光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注視著眼前的怪物。一種深深的絕望與無力感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面前的這個怪物所散發出的,是青冥境特有的氣息。此刻的她已經失去了繼續戰鬥的意志,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一步步地接近自已。

但程璐似乎對麓暮的言語置若罔聞,靜坐原地未動。不久,麓暮也失去了繼續交流的興趣,起身準備離開。與此同時,周遭的魚怪群開始活躍,數只逐漸接近那一家三口。

男人迅速拾起附近的一根木棍,試圖抵禦逼近的魚怪。面對挑釁,這些魚怪發出低沉的威脅聲,迫使家庭成員退至中心。女性懷中幼子因恐懼而哭泣,其聲音與怪物的吼叫交織,不斷衝擊著程璐的感官。

在一隻魚怪幾乎要撲擊之際,一道劍氣攜帶刺骨的寒意,預先一步將該生物一分為二。

程璐勉強起身,用僅剩的氣力對著麓暮的背影喊到:“站住,我還沒有輸。”

麓暮無奈嘆了口氣,說道:“真是...這樣搞得好像你才是主人一樣,唔...罷了,念在你是初犯,就先原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說罷,麓暮回身,安坐於腳下的樹杈之上。

有了麓暮的坐鎮,程璐也可以安心將劍刃對準自魚怪腹中所誕生出來的異形。

這一次,異形率先進攻過來,速度之快甚至還要在之前的魚怪之上,僅僅一瞬就已經來到了程璐身側。巨大的鉗子試圖將程璐攔腰斬斷,程璐立刻揮出一道劍氣,藉由劍氣衝擊將自已帶出異形的攻擊範圍。

但異形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右臂匯聚起一道水刃斬向身處半空無法防守的程璐。砰的一聲,水刃斬在了一道金色的保護罩之上,這是程璐從空間袋中拿出的金壁咒符,讓她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隨著金壁咒符的光輝漸漸消散,程璐感到自已的力量幾乎已經到達極限了,僅僅是防守就用掉了她剩餘的靈力,同時,眼前的異形似乎也感受到了程璐的疲態,發出刺耳的尖嘯。

此時,麓暮緩步至程璐身後,輕聲而斷然地說道:“你真的...太弱了,完全看不下去,而且我覺得你好像對力量有很大的誤解,還是讓我來告訴你,真正的力量為何物吧。”說著,麓暮將手搭在了程璐的肩膀上。

一股血煞之氣湧入程璐的體內,彷彿是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的經脈中奔騰湧動。強大的靈魂也在佔據著她的意識,程璐感到自已的意識逐漸模糊,她的思維開始被這個強大靈魂所支配。下一刻,她的意識置身於一個古老的祭壇之中,四周環繞著無邊的黑暗與虛空。

“你們修士應該管這個叫內景之類的吧,那麼這個就是我的內景了。”麓暮的聲音自四周傳來。

“所以,現在是你在佔據我的身體。”程璐心下一驚,但她的語氣仍試圖保持冷靜。

“當然,並且我會告訴你,眼前的這個傢伙有多麼的脆弱。”

儘管程璐的意識被限制在內景,但她對於外界的動態依然瞭如指掌。畢竟這身體原本就是屬於她的,包括該身體當前的視覺感知範圍。

程璐在完成氣息轉移的瞬間,宋原的身軀迅速喪失了生命跡象。面對此景,異形審視了倒地的宋原,又重新打量了程璐,後者正經歷著顯著的氣勢變化。接著,異形開始下意識地後退,以保持安全距離,這是生物對危險的本能感知。

麓暮藉由程璐的身體活動了一下手指,看起來對這具身體也是比較滿意,轉頭看向一旁的異形。

“怎麼了,害怕了嗎?不過很遺憾,你馬上就會死在這裡了。”麓暮平靜的說道,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異形顯然已被激怒,發出一聲怒吼,向麓暮撲來。下一刻,麓暮所在的區域被其猛烈攻擊,巨石飛濺,但麓暮的身影卻消失不見。異形警惕地環顧四周。

“嘿嘿,你在找我?”麓暮的聲音從異形身後傳來。回身一看,發現麓暮在半空中緩步行走。

程璐心中充滿疑惑,他是怎麼做到的?自已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靈力了,他是如何閃過剛才那一擊的?還有現在的御空之法,這是隻有霜道境才能修習的術法,自已的修為不過迦雷境,足足差了兩個階段,難道這是他自身的力量嗎?

麓暮似乎已經猜到程璐會這麼想,於是開口道:“不用質疑,這些力量就是屬於你自已的,只不過你根本不會使用它們罷了。只有霜道境才能學習御空?大錯特錯啊。所謂能讓你們滯留在空中的力量,本質上是一種與此間區域相沖的能量。因為能量相沖,自然能將你們高高托起。這種能量並非由你們產生,一直都存在,只是在你們進入霜道境後能清晰地感知到這一部分罷了。”

正說著,下方的異形突然匯聚起了七道水刃,向著麓暮的方向爆射過來。麓暮幾個瞬身躲掉異形攻擊的同時來到其身前,一個高身位踢擊直衝異形面門,巨大的力量直接將異形踹得倒飛出去。

“此外,調動這股力量並不依賴你們口中的靈力。用原力也是一樣的。一般都是妖獸使用原力會多一些,因為它們屬於靈力這部分的器官不如你們人類發達。而你們人類屬於原力這部分的器官也是同理。除了這兩種力量外,還有很多其他種類。至於為什麼靈力耗盡我的速度還會比那傢伙快嘛...那這又是另外的概念了。”

在這一刻,異形的輪廓逐漸扭曲,其身軀覆蓋的鱗片猶如星辰般開始閃爍著深邃的黑光。巨鉗之間,伴隨著破裂聲響,幾條幽綠的長蛇如同詭異的觸鬚,從殼中緩緩鑽出,宛若擁有著無盡的生長之力,發出嘶嘶的鳴叫,向麓暮撲咬而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麓暮不慌不忙,他右手輕輕一抬,散落在周圍的那柄劍瞬間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接著數道劍光閃過,長蛇便被斬成數段。同時劍氣順著長蛇一直延伸至異形那隻巨鉗,連同整條手臂也被斬得粉碎。

程璐一直看著這一切,眉頭微皺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她能感受到自已身體當中有無數的氣流在不斷流轉。這種感覺非常細微,如果不是因為靈力枯竭,那她將萬萬感受不到此刻身體的微妙變化。

“唔...終於開始理解一點點了?所有生物的身體裡都會存在氣,這也是獨立於靈力之外的力量,這種力量的使用門檻更低,只需要你不斷調整自身呼吸就好,甚至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用氣來強化自已的脈絡流速,讓其餘力量的輸送與流轉變得更加高效,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體現在肉體上,那就是速度以及...力量的增長!”

說著,便是一拳狠狠砸在了來襲異形的胸腔之上,這一拳的衝擊力硬生生將其內臟震裂,一口膿血從口中吐出,周身的骨骼也完全粉碎。隨著身軀落地的響聲,那隻倒在湖邊的異形,再也沒有了生機。

程璐在內景的狀態下,目瞪口呆地觀察著眼前的景象。她難以置信,儘管是一副疲憊不堪的身體,卻能釋放出如此驚人的能量。這種體驗與她先前的修行實踐相比,宛如揭示了一個全然不同的領域。

程璐心中充滿疑惑,不解地問麓暮:“你為何要向我透露這些?”

麓暮輕撫下巴,語氣淡然道:“如果你能稍微厲害一點的話,說不定以後能看到更有意思的場面,畢竟你的基礎也不算糟糕,最後,再告訴你一個竅門吧,原力和願力如果疊加,釋放出來的力量將會成倍增長,並且覆蓋範圍也非常廣闊,非常適合...清理垃圾。”麓暮的目光慢慢移向周圍的魚怪。

月仙湖中突然響起一陣兇猛的吼聲,引起了其他魚怪的注意,它們紛紛向聲音來源地聚集。觀察到這一幕,麓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容。他從程璐攜帶的空間袋中重新取出名為夜影的長弓,開始拉弓搭箭。一支帶有暗金色光澤,表面繚繞著雷電能量的箭矢出現於弓弦之上。

麓暮瞄準蒼穹,猛然釋放弓弦,只見一支箭矢沖天而起,緊隨其後的是數以萬計的雷光閃爍的箭雨,自雲端降下,彷彿雷霆暴雨般覆蓋了整個湖泊。每當箭矢撞擊水面,便引發強烈的爆炸性衝擊波,無論目標處於湖畔還是水中深處,均遭受到了致命的衝擊。

箭雨逐漸稀疏,程璐忍不住問道:“解決了嗎?”

麓暮仰起手腕,指向湖畔逐漸升起的旭日:“天亮了,那傢伙現在已經不在湖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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