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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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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風顯然沒料到白舟能察覺自已的行蹤,登時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點頭說道:“我確實有事想和白公子和玉姑娘商議。”

“柳先生進來談吧,外面挺熱的。”白舟微笑道,伸手招呼著柳如風。

柳如風進到房間裡,玉玖璃恰如其分地遞上一杯冰鎮橙汁,他接過之後一飲而盡,隨後彷彿被冰水刺激到肺部,輕微咳嗽了幾聲,玉玖璃眼神微動,似是察覺到什麼。

“請問白公子、玉姑娘師承何門派?”吹著空調,柳如風酷暑稍解,便開門見山道。

白舟二人對視一眼,玉玖璃出言解釋道:“我們是藥神谷的弟子,藥神谷......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柳先生想必沒聽說過,傳到我們這一代只剩兩名門徒了。”

她雖然表面上說的波瀾不驚,內心卻向藥神谷歷代祖師磕了不知多少個頭,要是真讓這位柳如風先生知道了藥神谷在琅華仙洲的地位,怕不是要嚇死他。

柳如風聞言,目光炯炯地看向白舟,彷彿在看親兒子一般:“白公子,我在白日裡觀戰你與馬葆國交手,發現你雖內息綿長,卻似乎不擅長劍招,不知是也不是?”

“柳先生不愧是一代宗師,一語中的,”白舟頷首贊同,他哪裡是不擅長劍招,他是一點劍招都不會,“晚輩所在宗門以煉氣養生為主,對戰鬥並不專長。”

見到白舟學自已睜著眼睛說瞎話,玉玖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話要是被藥神谷的先輩們聽到了,怕不是要氣到活過來。

柳如風雙眼一亮,呼吸都變得急促許多,隨即有些猶豫地看向玉玖璃,彷彿有什麼話難以言表。

“柳先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見到柳如風的躊躇不決,玉玖璃開口鼓勵道。

柳如風思索片刻,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長舒一口氣,說道:“我想傳藝於白公子,不知玉姑娘是否能夠同意。”

作為一名當代頂尖劍客,他自從葬劍流出走以後,便四處搜尋可靠的傳承人,怎奈自已窮盡半生修成的劍意傳承條件太過苛刻,需要內力悠長,且未習得各種武學的古武者方可領悟,只不過古武者內力和武學的修煉幾乎是齊頭並進的,像白舟這樣的養生宗門是少之又少。

在東瀛國苦尋無果之後,他也曾走遍華夏大江南北,拜訪了許多所謂的養生大師,讓他失望的是,這些人幾乎都是騙子,少數幾人連古武的門檻都未踏入。

當初因為不滿葬劍流的所作所為而選擇出走,對於祖國來說就屬於叛徒,雖然自已並不後悔。而來到這裡,哪怕華夏人再如何以禮相待,自已總歸是客人,因此柳如風處於一種十分矛盾且孤獨的狀態中。

隨著年齡漸長,自已從東瀛國逃離時所受暗傷逐漸加重,眼看著撐不了幾年,傳承之心也愈發熱切,今天看到白舟這樣的好苗子又怎能錯過?

不過他也知道,古武江湖之間規矩森嚴,不同門派之間可謂涇渭分明,自已這種挖牆腳的行為無疑是武林大忌,因此今日方才如此躊躇。

“不知柳先生想要教小舟什麼高明的武學?”玉玖璃黛眉微蹙,有些不滿,她不是很希望白舟與凡人相處過多,耽誤了修煉。

感受到玉玖璃的情緒變化,柳如風一聲苦笑,輕咳兩聲後,緩緩開口:“我三歲練劍,在古籍中發現了一套武學,名為‘無招劍意’,需得內力悠長且未曾接觸其他武學者方可習練。”

說罷,他心念一動,房間內的氣流彷彿被攪動起來,破風聲不絕於耳。

玉玖璃察覺環境的變化,星眸之中精光閃爍,旋即發出一聲輕咦,白舟臉色微變,也感覺有些奇怪之處。

“請問柳先生傳此絕技有何條件?”玉玖璃正襟危坐,肅然道。

柳如風聞言,苦澀搖頭:“哪裡需要什麼條件,我苦尋十年,都未曾找到一位合適的傳人。今日看白公子行事光明磊落且不失家國大義,若是將此武學傳授於他,想來也不至於埋沒了。但我深知此舉有違江湖規矩,因此還需請求玉姑娘的意見。”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玉玖璃一把抓過白舟,“小舟,磕頭,叫師父。”

“啊?”白舟懵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柳如風也有些茫然,他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玉玖璃。

“柳先生高風亮節,將獨門傳授絕技給小徒,小女子在此謝過了。”玉玖璃站起身深行一禮。

柳如風大喜:“玉姑娘願意摒棄門第之見,在下感激不盡,切莫如此。”

白舟有些無語,貌似......他們還沒問過當事人的意見。

“傻小子,愣著幹什麼,快磕頭拜師!”看到白舟沒動靜,玉玖璃使了個眼色,沒好氣地朝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

“啊?好,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白舟見此,納頭便拜,修煉的事聽前輩的,準沒錯。

柳如風老淚縱橫:“好,好,好徒兒。”

“柳先生,今日匆忙未曾準備,我就替小舟把拜師禮給了吧。”玉玖璃神秘一笑,取出一包金針。

柳如風見狀,有些疑惑不解。

“請先生收斂氣息。”玉玖璃一邊吩咐著,一邊快速抽出十幾根金針紮在柳如風的身上,隨後朝白舟使了個眼色。

白舟會意,走上前搭住柳如風手腕,渾厚真元緩緩注入,沿著金針所引導的穴位遊走。

柳如風驚訝地發現,自已體內的淤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清除,幾處陳年暗傷也在飛快癒合著。

片刻後,柳如風的氣息驟然提升,一股比之前還要強悍的威壓將白舟和玉玖璃震開,十幾枚金針也透體而出,卻並未掉落在地,而是繞著他的身體旋轉一圈後,穩穩當當地停留在玉玖璃身前。

“玉姑娘,大恩不言謝,今日之舉,猶如再造。”柳如風雙手抱拳,向玉玖璃深行一禮。

玉玖璃伸手扶住柳如風,笑靨如花:“柳先生以後叫我阿璃吧,莫要再生分了。先生晚上回去後當可大醉一場,藉助酒勁衝開剩下幾處淤塞的穴位,實力定能更上一層樓。”

柳如風重重點頭,隨後又拍拍白舟的肩膀,重複了一遍白天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你,很不錯。”

“恭喜柳兄!不僅傷勢盡除,實力更進一步了!”凌文政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出現在了門口。

柳如風此時心中無比舒暢,他朝凌文政一拱手:“凌兄可願陪我醉上一宿?”

“欣然之至,”凌文政豪邁一笑,“我們華夏的酒可比東瀛清酒烈多了,柳兄要做好準備嘍。”

柳如風微微頷首,轉頭看向白舟二人。

“這徒弟也收了,你就別打擾人家休息了,走走走,喝酒去。”凌文政上前,拉著柳如風就往門外走。

“師父慢走!凌前輩慢走!”看著頗識時務的兩人,白舟也很識時務地送行。

神識跟隨而出,觀察到兩人已經走遠後,白舟將房門關緊,隨後一臉疑惑地看著玉玖璃。

“前輩,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不想讓我與凡人牽扯過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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