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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晚猛地從小凳子上站起來,連著後退好幾步這才停了下來。
她下意識抗拒的行為,讓霍延正擰眉:“怎麼了?”
“我病了,”蘇令晚也沒看他,聲音很淡,“你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
霍延正不置可否。
天生強大的敏銳力讓他一眼就看出了蘇令晚的異樣,她對他的態度並不是因為生病那麼簡單。
他突然抬腳朝她靠近,蘇令晚忙後退一步。
他再近,她再退。
很快,她的後背抵上冰涼的牆壁,退無可退,而眼前的男人已經到了她跟前。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他,卻被對上一把握住手腕固定在頭頂,隨後俯身下來,目光直直地盯著她,沉沉出聲:“你病了朝我發什麼脾氣?”
蘇令晚冷笑:“霍大人眼瘸嗎?我何時朝你發過脾氣?”
“還真是膽肥了,敢咒本大人!”霍延正說著,抬起另外一隻手背貼上她的額頭。
滾燙的觸感,讓他臉色一沉:“燒成這樣還在逞強?”
他說著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入了後院。
被他突然抱住的蘇令晚,一瞬間的愣怔過後便是怒火中燒。
這個混蛋,都要溫情了,卻還要來招惹她。
她想掙扎,卻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她連忙閉上眼睛,任由自己一頭扎進對方的胸膛間......
霍延正走進後院,看著緊閉著房門的三間房沉聲問她:“哪一間?”
蘇令晚閉著眼睛,無力地抬手朝左邊一指,霍延正立馬將她抱進左邊的屋子裡。
屋子很小,但佈置得溫馨又整潔。
他將她放在床上躺好,隨後蹲在床邊替她脫了腳上的鞋子,正要脫襪子,蘇令晚卻突然縮回腳去。
大業朝有舊俗,女子的腳只有自己的相公可以看。
她將穿著襪子的腳縮回被子裡,可下一瞬,霍延正的大手突然伸了進來,一把抓住她的雙腳又將其扯了出來。
蘇令晚掙扎:“你別碰我......”
霍延正根本不看她,雙手固定住她亂動的腳丫子,伸手一扯,襪子落地,一雙白嫩嫩的腳丫露了出來。
蘇令晚:“......你混蛋!”
她氣得胡亂蹬腳,想踹死他。
可偏偏就那麼不巧,霍延正就蹲在她面前,她一抬腳,直接踹到了他臉上。
當她的腳碰上他臉的那一刻,彼此都愣住了。
特別是蘇令晚,上一刻還憤怒的她,這會兒已經傻眼了。
她對上他暗下來的眸子,嚇得話也說不利索:“我......我不是故意的......”
霍延正沒說話,將她的雙腳塞回被子裡,隨後看她一眼,抬腳出了屋子。
就這麼走了?
蘇令晚一臉難以置信,霍延正就這麼放過她了?
就在她暗暗鬆了口氣,正準備裹著被子睡上一覺時,房門再次被推開,霍延正手裡端著藥碗走進來。
他徑直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用勺子輕輕攪著碗裡的湯藥,待熱氣散得差不多了,這才轉向蘇令晚:“我餵你還是自己喝?”
蘇令晚一聽,忍著泛酸的身子爬了起來。
她坐在床上,伸手接過霍延正遞過來的藥碗,撲鼻的苦澀味讓她想吐。
但還是捏著鼻子一口喝了下去。
剛將碗拿開,嘴角突然多了顆糖,她一愣抬眸看著霍延正,對方淡淡出聲:“早上出門麟哥兒給的。”
是麟哥兒給的糖!
蘇令晚伸手接過,剝了外面的糖紙塞進嘴裡,頓時一股橘子香在舌尖蔓延,徹底蓋住了湯藥的苦澀。
霍延正將藥碗放在一旁,回頭見她已經很自覺地躺了下去,正要伸手過去替她掖掖被角,卻不料蘇令晚快他一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露了半張臉出來。
因為高熱,小臉燒得通紅,但眼睛卻格外明亮。
此刻,這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霍延正冷笑:“收起你的小心思,我現在對你毫無興趣!”
蘇令晚也沒讓著他:“那正好,還請大人日後莫要再來了,我這地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心裡有怨,說出來的話也嗆人。
果然霍延正沉了臉:“我何時又惹了你?”
蘇令晚也不看他:“並未!”
“既如此,何故說話帶刺?”
“......”
她該怎麼回答?
她能說你都要娶妻了半夜還在我這兒算什麼?
還是說你趕緊滾吧我一眼都不想見到你。
什麼都不能說,自己沒那個身份。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霍延正坐在床邊看著她,蘇令晚則緊閉雙眼不願看他。
但很快,藥效就來了,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感覺自己就像置身在蒸籠裡一樣,渾身滾燙卻大汗淋漓,她渴得要命,感覺自己快要渴死的時候,突然嚐到了水的甘甜。
她大口大口地喝著,一滴不剩。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
她躺在床上,看著明亮的窗戶,腦子像是生了鏽一樣,半天轉不動,還是一片空白。
直到陳知知推門走進來:“晚晚姐,你終於醒了。”
蘇令晚轉眸看向她,這才緩緩回神:“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午時了......”
午時?
蘇令晚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但又很快倒了下去。
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就這一下渾身開始冒虛汗。
陳知知趕緊跑過來:“你先別動,程大哥說了你剛退高熱,身子虛得很,還得多休息。”
“可我的點心......”
“你昨晚做的點心我已經幫你賣完了,剩下的那些你就別管了,身體要緊,等身體養好了再想掙錢的事。”
蘇令晚點點頭,也只好如此。
“我娘熬了點粥,我估摸著你也快醒了就端過來了。”陳知知將枕頭靠在一旁,然後扶她靠了上去,“我先餵你吃點粥,程大哥在給你熬藥。”
她說著用勺子舀了口粥,喂到蘇令晚的嘴邊。
蘇令晚看著喂到嘴邊的白粥,眼眶一酸,差點落了淚。
血脈至親卻比不上近鄰。
她病得起不來,住在隔壁的蘇母卻沒來看她一眼,照顧她的卻是陳知知和程墉......
蘇令晚徹底心寒!
陳知知一邊喂她喝粥一邊低聲說:“晚晚姐,你娘待你可真是心狠,你都病成這樣,她連看都不來看你一眼,天底下哪有如此心狠的娘?”
蘇令晚沒說話。
她真的不在乎了!
見她不說話,陳知知又嘀咕了一句:“有時候我真懷疑你不是她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