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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楠湊上前去,看見兩行字。
【我可以施以援手,但是你必須付出代價。——埃琳娜】
緊接著,卡爾校長又給那個叫埃琳娜的女人回電:
【可以,不管付出什麼只要保住學院就行。——卡爾.約克】
五分鐘後,電報傳來,只六個字:
【祭獻你的靈魂——埃琳娜】
於楠看完這句話,驚愕地轉頭去看卡爾校長,只見他機械僵硬的半張著嘴,神情木然,半晌,發出釋然的哈哈大笑,而眼淚卻簌簌滑落臉龐,十分悲慼。
過了一會兒,他顫抖的伸出手指打在電報上,發出一個字:【好】
於楠一時間竟有些看不明白,挽救學院竟然還要獻出靈魂,這裡將會遭到什麼災難嗎?那個叫埃琳娜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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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那天跟於楠表白後心請大好,但是於楠之後說紅夫人對她“青眼有加”的事情也讓他心有餘悸,雖嘴上安慰讓她別多想,但是自己的心裡卻已經隱隱有些害怕了,先是神秘人來過電話已經警告過他們已經被人盯上了,之後於楠就告訴他,她的老師紅夫人對她關注度頗高,這一切顯然都不是巧合。
朱羽心中不禁思忖,神秘人讓自己遠離於楠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他是不是真的應該照做,適當告訴於楠,讓她留意下身邊可疑的人。
沒準現在於楠就被人盯梢了呢,沒準掐她脖子的人和給朱羽打電話的人是一夥的怎麼辦,一想到這裡,朱羽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抓起手機就往外面衝。
震得桌子一顫,嚇了在桌邊玩手機的阿欽和二胖一跳,二胖剛想抬頭罵一句“這個孫子是···”,一抬頭早就沒人影了,轉過頭懵懵地問阿欽,“那孫子哪去了?”
阿欽也是一臉懵\/逼,晃晃腦袋,“不道,一下就沒了。”
二胖敲他,“還一下,隱身呀?”
阿欽皺著眉,跟二胖嚼舌根,“哎,你不覺得羽子最近很奇怪嘛,天天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你說他是不是射箭練功練走火入魔了,哎,胖子,你知道他昨天做了件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嘛?”
二胖,“還能有什麼事兒啊,還驚天地泣鬼神。”
阿欽神秘地說“他跟於楠表白來著,看昨晚回來那高興樣兒。”
二胖皺眉,“哎?!不對呀,他不是早就把於楠收入囊中了嘛,咋還表白?!”
二胖這麼一問,阿欽馬上意識到是自己說漏了嘴,心虛得轉過頭去。
二胖一看阿欽那賊樣兒,揪住他就問,“怎麼回事兒說清楚!”
阿欽一看壞了,自己這嘴咋這賤,好端端跟二胖提這事兒幹嘛,趕緊改口,“沒事兒唄,就是兩人去約會了唄。”
二胖瞥他,“那你還說驚天地泣鬼神···”轉念想想,突然就明白過來,揪住阿欽,就嚷嚷,“哦,合著你上次框我來著!還錢!”
阿欽還打哈哈,“哎哎,哎哎,這就不講道理了吧,當時打賭說好的,怎麼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二胖呲牙咧嘴,把阿欽腦袋往腋下一挾,“你框我,原來羽子昨天剛表白,那天的不算數,錢拿來!”
阿欽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喚,以前還覺得二胖是一身虛肉呢,沒想到這勁兒還挺大,也不知是不是去了巨人班的緣故,惹不起躲得起,“好漢饒命,我錯了,你放開我,我拿,我拿···”
二胖把阿欽腦袋鬆開,阿欽磨磨蹭蹭,退到床邊,趁二胖一個沒注意,呲溜一下奔出宿舍門外,出門還衝二胖做鬼臉,二胖那氣得火冒三丈,連鞋也來不及換,齊啦個拖鞋就往外衝,兩人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朱羽直奔女生宿舍樓下,給於楠發微信,微信沒回;打電話,電話沒接,朱羽一下急了,是睡著了?還是真的出什麼事兒了?全身開始直冒汗,此時朱羽只有於楠一個人的手機號,她室友的還沒存了,這怎麼辦?
朱羽奔上樓梯,幸虧看冥靈學院看宿舍的宿管都是老太太,眼神不好,聽力也不咋地,朱羽呲溜穿過去,她只當是一陣風,風吹過才顫巍巍抬頭,看見沒人又低下頭去了。
朱羽一層一層在樓門口喊著於楠的名字,每到一層,都引起很多女生駐足,,紛紛從宿舍探出頭來,喊道二樓的時候,朱羽看見了米露,她一臉吃驚地站在門口看著朱羽張惶的樣子,朱羽跑過去,一把抓住米露,米露以為是來找自己的露出微笑,但一聽是找於楠頓時變了臉色,“於楠,知道在那個宿舍嗎?”朱羽問。
米露撅著個嘴,伸手指指樓上,朱羽跟她道謝後,就急忙奔上三樓。
朱羽在三樓喊,在305看見了張著嘴看呆了的小冉和裴珮,“於楠呢?於楠在嗎?”朱羽焦急問。
裴珮和小冉直搖腦袋,“沒有,她出去了,還沒回來呢,你找她有事兒啊?”裴珮問。
“去哪了你們知道嗎?”朱羽急得滿頭大汗。
“不知道,她沒跟我們說,我倆還以為跟你談戀愛去了呢。”裴珮笑眯眯說。
朱羽哎了一聲,衝出宿舍,留下身後面面相覷的裴珮和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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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火燒雲漸漸褪去,暗夜即將來臨。
於楠這次在幻境裡呆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
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學院裡已經一片安靜,上學的學生有的回家了,有的住宿舍,老師們有的去員工宿舍休息,有的回家,這都是於楠在校長室窗戶前觀察到的。
而此時,卡爾校長已經坐立不安,開始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了,時不時看一眼牆上的時鐘,像是在等什麼人。
晚十一點,於楠實在是有點堅持不住了,學院裡已經萬籟俱寂,她坐在校長室的沙發上,漸漸失去耐心,腦袋小雞啄米得點個不停。
十二點,鐘響了,午夜十二點,於楠拄著腮幫子,眯著眼睛看見卡爾校長站在窗前,雙眼驟然睜大,雙手緊張得不停來回搓,於楠瞬間清醒噌得一下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此時外面一片昏暗,校長室裡的煤油燈和蠟燭忽的全都熄滅了,嚇了於楠一跳。
窗外,空空蕩蕩的草坪上站著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女人,黑色絲絨傘裙,高高的領子將細長的脖頸包裹地嚴嚴實實,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黑色帶面紗的禮帽,整張臉被蓋住了一大半,只露出嘴唇和下巴,手持一根木質柺杖,盡顯肅穆神秘氣質。
她,就站在草坪上,於楠和卡爾校長看得一清二楚。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舉起手中的木柺杖在地上輕輕跺了一下,一圈金色的觸電般的光輝順著女人的手穿過柺杖,在遁地的一剎那,像水面上的波紋暈散開來,將整個學院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金光圈中。
女人四下看看,滿意地走進了辦公樓。
校長室內,一片漆黑,門外的走廊上,傳出一個女人勻速有序的高跟鞋踩過地板的聲音“登”“登”“登”“登”“登”······
於楠的心都揪住了,靜靜聆聽著門外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在校長室門前停住了,於楠呼吸驟停,都快背過氣去了。
門被自動開啟,那女人邁著穩健的步調走了進來。
近距離接觸,藉著月光,於楠才模模糊糊看清楚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兒,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手,下巴,白紙一樣慘白,黑紗下的尖瘦下巴上,隱約露出鮮紅緊抿著的嘴唇,再往上於楠就看不清了,黑紗遮住了全部的眼睛,鼻子,攥著柺杖的手又細又長,關節凸出,筋脈凸起,指甲又尖又長呈深褐色。周身冷氣森森,讓人不寒而慄。
於楠看著這個像鬼一樣的女人,下意識得啊了一聲,她一下捂住嘴,就好像別人能聽見一樣。
那女人朝於楠的方向轉了下頭,於楠頓時嚇地大氣都不敢出了。
“埃···埃琳娜。”卡爾校長聲音顫抖地說。
埃琳娜鼻子冷哼一聲,隨後用妖冶,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好久不見了,卡爾。”
“這麼多年,,沒想到···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卡爾校長侷促緊張地說。
“也幸虧了當年你趕走了我,才讓我下定決心走這條路。”埃琳娜陰惻惻地笑著說。
“我···當年的事兒···現在只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卡爾校長懊悔地低聲說,背越來越佝僂,像個風燭殘年的老頭。
哼哼哼,埃琳娜冷冷地笑道,“都過去了,我們言歸正傳吧,你想好了嗎?”埃琳娜問。
卡爾緩緩吐出一口氣,“想好了,動手吧。”卡爾校長抬起腦袋正對埃琳娜被黑紗蒙著的雙眼。
隨後,埃琳娜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猛地摘下帽子連帶著面紗,露出了那雙極駭人的雙眼,那是一雙什麼樣的雙眼啊,眼白慢慢被紅血絲一點一點覆蓋,漸漸變成了全紅色,黑色的瞳孔因為充血變成的褐紅色,原本摻雜在黑髮間的幾搓銀絲慢慢侵染了周邊的黑髮,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滿頭白髮。
慘白慘白的肌膚,兩腮乍縮,青筋暴起,伸出一隻皮包骨似的爪子,一把捏住卡爾的面頰。
卡爾的臉因為疼痛抽出的已經變形,但他還是強忍疼痛,對埃琳娜喊著,“請···一定幫我保住它···算我求你了···啊···”
痛苦的慘叫接連不斷,魚貫入耳,於楠實在不敢看這恐懼的畫面,瑟縮在牆角,渾身忍不住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