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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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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在上射擊課的時候一直在暗中觀察雨辰,他發現雨辰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表情。

難道他對失蹤的女友就一點也不關心,這種冷漠淡然的態度讓朱羽回想起小冷死去時的景象。只不過當時那件事請由於過於恐怖弄得全學院沸沸揚揚,人心惶惶不安。

現在一波未平息一波又起,兩起事件中必有關聯。

當時——朱羽和雨辰坐在涼亭裡,當朱羽提及小冷時,他木訥的臉上並沒有過多表情,而最後朱羽提到小冷死了的時候雨辰卻哭了出來,雨辰的情緒反差很大,由於沒有證據當時朱羽只是懷疑雨辰可能是單純為了堵住眾人“不關心女友···”“女友死了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等等流言蜚語才演的一場哭戲。當時朱羽就在懷疑他了。

但現在兩位女生的意外都跟雨辰有脫不了的干係,他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朱羽覺得現在的雨辰更加神秘和陌生了。

練習過一場射擊後,朱羽走下練習臺,不管怎樣他還是打算從雨辰這裡開啟突破口。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機會了。

朱羽站在雨辰射擊臺的看臺上看了好一會兒,終於見雨辰打完了一局,螢幕顯示【本次練習50分】。朱羽挺意外,50分在獵人班此時菜鳥級別的水平上已經算是名列前茅了,朱羽在練習數次後也才勉強得到30分的成績。

朱羽見雨辰正在擦汗,在他背後鼓起掌來,“打得不錯啊,雨辰兄!”,朱羽想跟他套套近乎。

雨辰聽見轉過身,看到是朱羽後眼角掃過一絲不屑,抓起旁邊的水瓶咕嚕咕嚕地喝起水,擺明了不想搭理朱羽。

朱羽耐著性子,露出微笑,上前一步說,“雨辰,我想跟你聊聊。”

“我跟你無話可說。”雨辰冷冰冰來了一句。這在朱羽意料之中。

看來只能往核心問題上問,刺激他了,“最近交新女友了嗎?”朱羽一臉壞笑。

果然朱羽問到了關鍵,雨辰有了些反應,瞳孔微微放大,這個小細節沒能逃過朱羽的眼睛。

看來奏效,繼續問,“有小冷漂亮嗎?”朱羽知道自己這樣問很欠揍,但不刺激他,他根本不會跟朱羽說話。

朱羽的問話一語中的徹底激怒了雨辰,但朱羽沒想到雨辰的反應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雨辰一個猛轉,猛推一把,手勁大得出奇,將朱羽按倒在地,雙手緊攥著朱羽的衣領,眼光陰毒,怒火中燒,“別再提那件事了”雨辰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咬牙切齒從牙根裡蹦出來的。

朱羽從雨辰的眼中看出了陣陣令人心悸的冷冷殺意。那寒意冰冷刺骨,不禁讓朱羽一哆嗦。瘦瘦的雨辰力氣竟還挺大,這是讓朱羽出乎意料的。雨辰騎在朱羽身上,竟讓朱羽一時動彈不得。

好小子,還挺有兩下子的。朱羽想。

這不小的打鬥聲引來其他同學圍觀,“怎麼啦?怎麼啦?···”李偉尖著嗓子喊。

“有話好說呀?別動手,打壞了可怎麼好?”

“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雨辰還把朱羽著一米八的大個壓身子底下了?!不得了!不得了啊!”

“朱羽你丫怎麼回事兒,連個雨辰菜鳥也打不過,快起來呀!”

“你倆拿弓切磋切磋唄,公平公正···”

不鹹不淡看熱鬧云云。

朱羽見這是個機會,既然大家都圍上來了,顯然他知道雨辰的軟肋就是不想讓秘密洩露,於是朱羽繼續用嘴遁,還嘲笑著對雨辰說,“怎麼,小冷才沒了多久就又結新歡了···”

朱羽看見雨辰雙眼血紅,就像只猛獸極力在剋制著自己,拳頭攥的咯咯直響,怎麼看都不像是當初那個內向的雨辰,現在的雨辰充滿戾氣,朱羽覺得自己成功了,看來他的秘密的確是不可告人的。

接著他說出了壓在雨辰身上的最後一棵稻草,以極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的新女友叫裴珮吧。”說完饒有興味地看著雨辰,朱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欠扁。

果然,他真的欠扁,雨辰的拳頭就要砸過來了。

朱羽當然不想讓他那張俊美的臉負傷,先前雨辰將朱羽按在地上摩擦都是朱羽讓他的,現在既然挑明瞭,朱羽也不怕硬碰硬。

朱羽一把攥住雨辰砸過來的拳頭,身形偏瘦弱的雨辰還不是朱羽的對手,拳頭被攥的生疼,面部的表情痛苦起來。

朱羽一隻手抓著雨辰的拳頭將它壓下去,另一隻手揪住雨辰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拽向自己,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就快要親上了,這引得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陣噓噓怪聲。

朱羽似笑非笑的在雨辰耳邊低語,“我想你的秘密不想被我公佈於眾吧,大家還不知道裴珮的事情,我想你最好跟我聊聊。”

朱羽知道雨辰肯定會同意。

“好,我答應···”果然,雨辰答應得火氣就像要把朱羽千刀萬剮一般。

雨辰忍著被捏痛的手腕從朱羽身上起來,朱羽騰一下站起來衝他笑笑,過去摟住雨辰的肩膀,那動作看著似摟實則是威脅,笑嘻嘻對看熱鬧的人說,“沒事,沒事,大家散了吧,我和雨辰兄切磋切磋武藝,雨辰兄好身手,我甘拜下風,哈哈哈···”朱羽這麼說是在給雨辰留面子,也是給將要展開的談話打基礎。果然,朱羽斜眼瞥見雨辰臉上的韞氣稍減了些。

眾人見狀,好沒意思,好戲沒開始就結束了,訕訕離去。

朱羽推搡著雨辰往出走,離開了獵人班,來到樓下僻靜隱蔽點的地方,開始談話。

“好吧,現在開始吧。”朱羽快人快語。

但接下來的景象簡直衝出了朱羽的意料。

——只見雨辰低著個腦袋撲通一聲給竟朱羽跪下了,朱羽跳腳蹦到一旁,這他可受不起,哪能受次大禮呢,簡直就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玩得哪一齣啊?剛才不還咬牙切齒一副要撕碎他的樣子嘛?怎麼這是認錯了?

朱羽沒說話,等待雨辰的下文,沒想到雨辰抬起低垂的腦袋,淚流滿面,朱羽是頭一次看見堂堂七尺男兒哭得這麼梨花帶雨的,像個娘們兒。他著情緒轉變得也太快了點,就跟神經病差不多。

朱羽有點慌,這是怎麼了這是?要是被別人看見還不知會作何感想呢。

朱羽忙去拉雨辰的胳膊,“你···你···有話好說,這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雨辰非但不起來,還掙脫朱羽,甩開膀子,哭得更兇了,一開始只是無聲流淚,這下都成嗚嗚嗚大哭了,嚇得朱羽一個後退,看鬼似得盯著雨辰,不明白他這麼反常的情緒到底是哪根線搭錯了。

雨辰嘴裡嘟囔,抹抹眼淚,“···你不用這麼像看神經病似得看我,我知道我不正常···”雨辰止住淚,滿臉愁容和絕望的望著朱羽,又說,“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自從小冷死後,我的腦子清醒一陣糊塗一陣,我自己做過什麼有時候都會不記得,清醒的時候我還是我,可糊塗的時候我就感覺不是我了···小冷,小冷···”說道小冷的時候雨辰就更加絕望了,他又開始捶胸頓足,揪著頭髮不停捶打頭部······

朱羽看見雨辰突然爆發的情緒,顯然被嚇了一跳,上去抓住他兩隻手,想讓他停止自虐,“你···你這是怎麼了?小冷···”沒等朱羽把話說完,雨辰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沒有聚焦,瞳孔渙散,就好像看見什麼極可怕的東西一樣,忽而幾秒,雨辰又雙手捏住朱羽的肩,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跟他神秘兮兮地說,“小冷啊,她一直都在,她在這兒,在這兒呢···”。

雨辰的眼裡全是恐懼與絕望。

朱羽皺著眉驚恐望著雨辰,“什麼?”,朱羽還沒法接受雨辰在說什麼,看他顛三倒四的模樣,朱羽疑惑他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緊接著雨辰又轉換了一種語氣,這次很誠懇地對朱羽說,“殺了我吧。請你殺了我吧。”話說的很決絕。

朱羽看著雨辰的眼睛,這次他看到了悲傷決絕的雨辰。

朱羽看著眼前這個瘋子似的人,搖著頭,不可置信,難道是他殺了小冷嗎,他為什麼對小冷的事情這麼懊悔?

雨辰淡淡道,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但嘴角卻帶著笑,“小冷···小冷是我害死的,你知道嗎,她來找我了,她纏著我,她不肯原諒我,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也許會如了她的願。哼,哼···反正再怎麼努力都是死···”

小冷真的是雨辰害死的,他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雨辰,只是當時沒有證據,他不敢隨意揣測。

那裴珮又是怎磨回事兒,朱羽問他,“那裴珮呢?她呢?”

雨辰終於回過些神來,淚水婆娑的眼睛抬起來望著朱羽,“裴珮?裴珮是我現在的女朋友。我一直想忘了小冷,想著結交個新女友會好點兒,但我知道自己有病,所以不願意讓她把我和她的關係告訴別人。”

雨辰沒有感情機械地說著,嘆了一口氣,然後又說,“但是我們已經在一天前分手了,就是李偉撞鬼的那天。”

朱羽聽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又問,“分手了?那你昨天晚上還約她幹什麼?”

雨辰懵懵地搖頭,“沒,昨晚我沒約她呀。”

“怎麼可能?不是你昨天約了她嗎?你知道嗎她失蹤了,從昨晚去赴約之後就不見了。”朱羽朝雨辰喊道。

可雨辰還是一臉的茫然,就好像這件事顯然與他無關一樣,直搖腦袋。

啊!這傢伙又演哪一齣啊?裝失憶啊!裝得還挺像,真應該去奧斯卡頒個小金人給他。

朱羽無奈笑笑,“雨辰,有意思嘛?演得不累嗎?剛才在教室裡你的反應可不是這樣的!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你把裴珮藏哪去了?啊!”朱羽吼他,真想給這孫子一拳,緊攥的拳頭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清楚啊···剛才在教室怎麼了?發生什麼了?你讓我跟你出來不是為了小冷的事情嗎?”雨辰瞪著眼皺著眉問朱羽。

朱羽苦笑一聲,他是不是真的瘋了,這真的是要氣死他了,朱羽衝過去一把拽住雨辰的衣領,拳頭攥地咯咯響,“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別逼我揍你。你到底還有沒有一句實話!”

可雨辰還是一臉無辜,不知所措地疑惑樣兒,搖著頭,“我說的是真的,你在說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真沒約過她。”

這個混蛋!朱羽一拳將雨辰掄翻在地,雨辰的鼻子被打出了鼻血,趴在地上,背對朱羽肩不住顫抖,竟哼哼哼哼笑了起來,笑了好長時間之後喘著氣說,“真好啊,你最好打死我啊,這樣我就解脫了,到地下去祈求小冷原諒了,哈哈哈···”

朱羽感到一陣噁心,他被雨辰噁心到了,這世上竟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他不想再跟這樣的人廢話了,多說一句都反胃。

朱羽轉身就要走,沒想到身後說了一句讓朱羽感到震驚的話,說話的人連聲音也變了,那顯然不是雨辰的聲音,聲音更加低沉奸邪。

那句話是: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多管閒事。

朱羽納悶這孫子是誠心想找茬吧,還裝上蒜了,本來就不想再跟他糾纏了,誰知聽到這麼一句讓朱羽冒火的話。

朱羽扭過頭,但眼前的雨辰讓他驚愕不已,他止住腳步再也不敢向雨辰多邁一步了。

那還是人嗎,那簡直是個魔鬼!

沒準剛才跟他說話的已經早就不是雨辰了,他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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