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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秘境三 恐怖福利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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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漸漸過去,不斷有孩子走進教室,朱羽看見這群孩子中隱藏著幾個熟悉的面孔,小二胖,小小冉,小顧希,小梁峰他們都在。

朱羽其實沒在看書,假裝看書的同時,他都在觀察著周圍的孩子,護工和老師。

孩子們都是像小朱羽一樣大概六七歲左右,最大的也沒有超過10歲,最小不過5歲,他們大多數衣衫襤褸,穿著破破爛爛,很少有像米露那樣穿著乾淨的小孩兒,想來大多數不是流浪者就是孤兒了。

護工多是女護工,一個個長得結實地很,手臂上的肌肉都快比得上男人了,一臉橫肉,看來都不是什麼善茬兒。

而與那些彪悍的女護工相反的就是葛小姐,她身材苗條,身影曼妙,一頭半長金色頭髮披在腦後,再加上大眼睛顯得風情萬種,更重要的是說話還很溫柔,看起來不像是老師,倒像是梯臺女郎。不過她對孩子們倒是極溫柔的,僅僅一上午的功夫,便博得了許多孩子的芳心。

一上午,小朱羽在坐著的孩子群裡反覆確認過好幾遍也沒發現小柯銘和小田恬的身影,而小二胖,小顧希,小小冉,小梁峰,小於楠,小米露,小阿欽這些人組員朱羽是確認的,從與他對視的眼神,外貌特點中他們可以認出彼此。

11點30分。午餐時間。

葛小姐吩咐同學們都坐好後就退出去了,不多會兒進來三個護工,一個抱著餐盤,另兩個各拎一個大鐵桶,走到最前面時,“哐當”把鐵桶一摞,餐盤放在地上,其中一個吼著粗咧的嗓子對孩子們喊,“過來排隊!自己拿餐盤盛飯!”那形式就像是施捨流浪的小貓小狗一樣。

看得出來孩子們都挺害怕護工,個個面露怯色,誰都不敢挪步。

“難道讓我親自給你們盛飯不成?!快著點兒!”其中一個護工衝著前排的孩子們吼道。

前排的幾個孩子顫巍巍站起來,排好隊,護工在旁邊直催促,“快點!慢吞吞的!”

第一個男孩蹲下去拿地上的餐盤,然後用桶裡的大勺子給自己盤裡盛飯,盛菜的時候勺子沒拿穩晃了一下,菜湯灑在了地上,男孩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大腳就朝他肚子踹過來,“哐當”一聲,連人帶飯一起摔在地上,本就骨瘦如柴,長期營養不良的男孩根本就抵擋不住這樣的摔打,直接被打得直不起身來,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朱羽看見他眼眶漸漸紅起來,但卻忍著沒流出一滴眼淚。

護工冷哼著,“哼!我看你是故意的!今天中午不準吃飯!可憐蟲!”,還拿眼狠狠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孩,不再管他了。

那男孩全身上下都被菜湯弄髒了,垂著腦袋,緩了好一陣才慢慢直起身,回自己座位坐著了。

看見第一個男孩被打了,排在他後面的小女孩兒更害怕了,拿著餐盤的手不住在抖,可還好她沒再把菜灑出來了。

為了不把菜灑出來,她只盛了一點點的飯和一點點的菜就逃也似的飛快走回座位。

緊接著孩子們一個挨著一個去排隊盛飯,輪到朱羽的時候,他看見兩個桶裡分別是米飯和土豆燴牛肉,這飯不錯啊,竟然還有肉,他本來想著就是豬食呢,朱羽才不怕那些護工呢,吃飽飯好乾活,他拿著大勺子狠狠挖了一勺米飯,又扣了滿滿一勺牛肉土豆,得意的端著盤子往座位走,那些護工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

朱羽坐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吃,現在所有孩子都盛上飯了,唯獨剛才捱打的那孩子沒有,他一直低著腦袋,長長的頭髮遮住了眼睛。

三名護工提著空鐵桶出去了,臨走前表情惡狠狠地威脅學生們都要把飯吃光,不然就有懲罰。說完就走出去了。

朱羽見護工們走了,端著盤子來到那個沒飯的孩子身邊,將自己多盛的飯撥給那孩子,那男孩感激的抬眼看朱羽,朱羽驚奇地發現這個男孩竟有一雙異色瞳孔,左眼是藍色的,右眼是紅色的,朱羽沒多問,趕緊跟他說,“快些吃,趕在那些護工們回來吃完,不然他們又要整你了。”男孩點點頭,飛快的抱起盤子呼嚕呼嚕吃下去。

朱羽的這一舉動,引來了大多數孩子讚賞的目光,朱羽沒說話,而是飛快嚼著飯菜,一頓飯下肚頓時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

朱羽為什麼要幫他呢,因為他就是看不慣恃強凌弱,他想起,在他10歲的時候,就因為自己長比較好看同班的女同學有好幾個暗戀他,學校裡的幾個小混混看不過去,就在放學的時候悄悄堵他,把他暴揍一頓,每次捱揍朱羽都護住自己的臉,第二天依舊帥帥的去上學,再長大些,他學會了許多小打小摔的功夫,都是表哥教他的,用來防防身還行,一般小混混,流氓也欺負不了他。

所以他看見那個小男孩就讓他想起以前的自己,忍不住想要去幫他。

朱羽吃完飯抬眼看於楠,很湊巧的小於楠也在看他,朱羽不禁有些自戀,他真是眼光極佳,看上的女孩就是美,剛剛7歲的於楠就這麼漂亮了,跟個洋娃娃似的,可可愛了,小於楠伸手指指窗外,示意朱羽,朱羽從座位上偷溜到窗前,往下看,看見了兩個新來的小孩,朱羽仔細一瞅,才發現這倆小孩一個是柯銘,另一個是田恬。

柯銘倒是挺好認,戴眼鏡是標誌,沒想到柯銘剛7歲就近視眼了,另一個田恬朱羽是看了半天才認出來的,7歲的小田恬跟現在不大一樣,7歲時是一個瘦小的小姑娘,而現在是胖了不止一點點。此時他倆正在辦交接,瘦高男人一手牽著一個跟送他們來的人打過招呼後,就把他們帶到主樓去了。

看來10個成員是湊齊了,朱羽想。

這時,門外走廊裡傳來沉悶腳步聲,一聽就是噸位挺重的人踩出來的,護工回來了。

朱羽趕緊溜回座位上,這情景讓他想起自己小時候上學,偷看老師來上課打小報告時的場景。

三個護工進門後就開始收盤子,“把盤子交過來放盆裡,剩飯的、沒吃乾淨的一會兒接受懲罰,盤子裡一粒米都不能有!聽懂了嗎?”她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朱羽說的,好像那意思就是誰讓你盛那麼多!吃不完受罰!一臉幸災樂禍表情,兇巴巴的聲音震得沒吃完的孩子拼命往嘴裡塞。

交盤子的時候,朱羽也早有對策,早前護工們走的時候撂下那麼一句話:吃不完有懲罰,朱羽就多了個心眼,他不僅吃完了,而且還用水把盤子洗乾淨了,現在他的盤子鋥亮如新,就好像沒用過的一樣。他屁顛屁顛舉著盤子給三位護工檢查,就是雞蛋裡挑骨頭,護工也沒挑出來,只好放過了他。

護工們一邊催促一邊收盤子,看見剩米飯粒的就讓那些孩子被罰去洗盤子。

其餘人在教室裡等待,不能亂跑。

10分鐘後,被罰洗盤子的5個孩子回來了,朱羽看見他們的雙手通紅,個個吸著聲走回了座位。

朱羽納悶正想上前去問,巨大的廣播聲傳來,裡面放出叮叮噹噹的音樂,舒緩悠揚,朱羽聽得出這首曲子是《致愛麗絲》,一開始曲子還是悠揚頓挫,可不多一會兒就開始發出尖利刺耳的電流音,將這首好聽的曲子拉扯得像是鬼哭一般,完全換了調性,呲呲呲呲的聲音直鑽耳朵,聽得人直犯頭疼,朱羽將耳朵捂住,但他瞟見他旁邊的孩子並沒有他這樣的反應,他們都坐在座位上閉著眼睛,表情陶醉沉浸在美妙的音樂當中。

朱羽環顧教室,捂著耳朵的只有他們四個來參加考核在座的八個人,其餘孩子都是一臉陶醉閉著眼睛。

幾秒過後,聲音消失,朱羽緩緩拿開手,廣播沒有發出怪聲,而是換了一首曲子,是一首兒歌的調調。

緊接著一個小女孩空靈詭異的聲音傳來——

【十個小黑人,為了吃飯去奔走;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

【九個小黑人,深夜不寐真睏乏;倒頭一睡睡死啦,九個只剩八。】

【八個小黑人,德文城裡去獵奇;丟下一個命歸西,八個只剩七。】

【七個小黑人,伐樹砍枝不順手;斧劈兩半一命休,七個只剩六。】

【六個小黑人,玩弄蜂房惹蜂怒;飛來一蟄命嗚呼,六個只剩五。】

【五個小黑人,惹是生非打官司;官司纏身直到死,五個只剩四。】

【四個小黑人,結夥出海遭大難;青魚吞吃血斑斑,四個只剩三。】

【三個小黑人,動物園裡遭禍殃;狗熊突然從天降,三個只剩兩。】

【兩個小黑人,太陽底下長嘆息;曬死烤死悲慼戚,兩個只剩一。】

【一個小黑人,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樑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

那聲音怪誕且詭異,朱羽只聽了一遍就聽出來了,這是著名恐怖童謠《鵝媽媽的童謠》中的一首,歌詞裡大概講的是一個恐怖悲慘的故事。

這也讓朱羽想起英國推理小說家阿加莎的一本書,書的名字叫做《無人生還》。

這首兒歌來來回回在教室裡播放了不下五遍,朱羽一邊聽著歌詞,一邊觀察其他孩子,除了目前教室裡的八個組員外其他孩子們都在閉著眼睛沉浸在美妙的音樂當中,朱羽猜測難道只有他們八個人才能聽見這首怪異的童謠嗎?

朱羽看見於楠,二胖,阿欽,小冉,顧希,米露,梁峰,他們臉上的表情顯然都是聽到了這首童謠,而對目前的狀況表現出茫然的態度。幾個人面面相覷。

緊接著歌謠在第七遍的時候停止了,一個聲音出現在廣播裡——

【各位考生們,本次考核是一次生存性考核。】

【你們的最終任務是儘快逃出福利院,這樣才能擺脫死亡的詛咒,結束死亡倒計時。逃出福利院考核即結束!】

【另:找出BOSS,並殺死BOSS是額外任務。完成額外任務會獲得評級獎勵,受到校方青睞!】

···(同樣的提示又播送了三遍)

“死亡的詛咒”“死亡倒計時”朱羽恍然大悟,剛才播放的童謠難道是預示著他們幾個人的死亡結局嗎,他們已經被死神詛咒了嗎。難道噩夢般的考核會像小說裡那樣進行下去嗎?

看來生命的流沙已經開始流逝了。他們得儘快找到逃離福利院的方法,跟時間賽跑了。

···

廣播聲停止,朱羽瞧見其他孩子也恢復過來,睜開眼睛,朱羽問旁邊的一個男孩兒,“你剛才在廣播裡聽到了什麼?”

那男孩滿眼奇怪得看著朱羽回答,“一首很好聽的曲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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