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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安也十分頭疼地看著婆姨和女子。
那天,周瑞蘭喊出秦寒舒可能是周維光的物件後,周長安便認真思考了許久。
鑑於周維光在部隊,沒有機會和條件認識女同志,他推測出了三個可能的秦寒舒的身份。
一,秦寒舒是周維光的戰友的姐妹。
二,秦寒舒是周維光的戰友的物件。
三,秦寒舒是周維光的戰友介紹給他的物件。
自然,周長安已經寫了信要跟周維光問個清楚。
但在回信之前,這三種可能都是有的。
並且不管是哪種身份,有周維光的那封電報,周長安都要聽兒的話,對秦寒舒多加照顧。
周長安還囑咐趙春苗和周瑞蘭,平日裡私下多關注點小秦知青的情況就行,不要表現得太過熱絡。
誰知道這倆人是一點沒聽進去。
為免弄錯了以後鬧笑話,周長安忙站起身,擋住趙春苗和周瑞蘭的視線,對秦寒舒道:“小秦吶,你的訴求我知道了。回頭我就找人去給你鋪地板,還有窗簾,等你大媽裁好後給你送去。”
“今天你就先回吧。”
秦寒舒暈暈乎乎地跟著站起身。
“西瓜還沒吃嘞!”趙春苗本想挽留,在接收到周長安的眼神後,才放棄。
她將切好的一盤西瓜都塞到秦寒舒手上,“那你拿回去吃。”
就這麼的,秦寒舒捧著一盤西瓜,被周家人歡送著出了大門。
直到熱辣的陽光曬在身上,她才回過神來,看著手裡的一盤西瓜無奈搖頭。
她來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帶點東西上門,最後想到張瑤說過,周長安是非常愛惜名聲的一個人,她提著禮上門萬一被人看見,可能會適得其反,便放棄了送禮。
誰知最後,她反倒從周家端走了一盤西瓜。
不過這個情算是欠下了,回頭得找機會還了。
秦寒舒一邊往回走一邊吃西瓜,路走完,西瓜也差不多吃完了。
她啃著最後一塊西瓜,走進了知青點的院壩,誰知知青點正熱鬧著。
“那衛生紙是我專門留著......你全都給我用光了我怎麼辦?!”
“不就一點破衛生紙?看你那小氣吧啦的樣子。”
“我小氣?是你私自用了我的東西,你說我小氣?!”
吵架的是趙茹和廖雨潔。
廖雨潔是好灣村第一撥來插隊的知青,之前都住在老鄉家裡,搬進知青點沒幾天,秦寒舒只跟她打過照面,沒說過話。
廖雨潔和趙茹住一窯,除了趙茹買了口鐵鍋和碗,其餘什麼都沒置辦。廖雨潔進窯洞的時候,就提著一箱子衣服和個人用品。
廖雨潔的名聲,知青們都事先有耳聞。兩人出矛盾是遲早的事。
細看的話,廖雨潔長得還不錯,細眉細眼挺古典文雅的,只是一臉的無賴刻薄,將她的幾分美貌毀壞殆盡。
反觀趙茹,哭哭啼啼,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看著更讓人同情。
秦寒舒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與她無關。
忽視掉趙茹的求救目光,秦寒舒徑自進了窯洞。只是她的耳朵不能關上,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廖雨潔鄙夷的聲音傳來。
“瞧你那窮酸的樣,一點衛生紙就咋咋呼呼好像丟了金子銀子,我家外邊天橋下那討飯的,都比你大方。”
趙茹氣得直哭,“是,我是窮酸,你大方你別用我的啊!”
廖雨潔的臉皮很厚,理直氣壯道:“我用你的是看得起你!別人求我,我還不屑用呢。”
趙茹左看右看,想讓個人來幫她,可男知青躲得遠遠的,秦寒舒又壓根不理她......
好在,出去挖野菜的張抗美和張瑤回來了。
趙茹跟抓到救星一樣,連忙衝上去拉著張抗美和張瑤訴苦。
張瑤聽了只皺皺眉,沒說話。
張抗美卻是個有正義感的,當即就衝著廖雨潔道:“你鄙視趙茹窮酸?廖雨潔,你是什麼成分?居然敢看不起窮人?”
廖雨潔卻絲毫不懼,“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瞧不起窮人了?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
“你、你......”趙茹指著廖雨潔,氣得根本說不出話來。
廖雨潔反來了勁,學著趙茹作出哭哭啼啼的樣子,拍著大腿喊道:
“哎喲喂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誰都來欺負一下子啊!紅口白牙張嘴就來給我扣帽子,我還怎麼活啊嗚嗚嗚嗚嗚......”
張抗美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耍賴的人,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而廖雨潔則是得寸進尺,見對方根本不是個吵架的料,罵得更起興了。
“你們三個怎麼著?仗著人多就欺負我是吧?狗日的,還敢給我扣大帽子!姑奶奶我擎小兒就沒怕過誰,wu鬥那會兒我拍了多少人板兒磚知道嗎?”廖雨潔揚了揚自己的手掌,得意道:“這雙手,見過血的!”
張瑤見自己也被罵進去了,不由反駁道:“你見過血又咋個?還想給我們也來一哈子?”
廖雨潔不屑地看了眼張瑤,故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說的是普通話嗎?”
張瑤說話帶著濃厚的益州口音,在家鄉時還沒什麼,插隊後遇到的全是首都來的,對比之下,不免對自己的口音帶些自卑。
不得不說,廖雨潔是會戳人短處的。張瑤頓時就不好意思再開口。
廖雨潔洋洋得意著自己的戰鬥力。
沒一個能打的。
剛好,秦寒舒從窯洞出來,往院壩邊的甕裡去打水。
大隊在知青點的院壩邊放了兩口大甕,一口存的是雨水,用來作生活用水,一口是知青們自己挑的井水,是吃的水。
秦寒舒用空間水比較多,但也要偶爾去打點水進來。
廖雨潔打量了秦寒舒一番,見她身軟膚白,嬌嬌柔柔,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
殺得忘形的廖雨潔,在秦寒舒路過自己身邊時,往地下“呸”了一口,誰知“正巧”吐到了秦寒舒打水的桶裡。
“哦,不好意思啊!”廖雨潔的表情欠兒欠兒的,“我不是故意的哦。”
“不是故意的?”秦寒舒轉向廖雨潔,忽然,提起手裡的半桶水,就朝著廖雨潔的頭頂澆下去。
然後慢悠悠道:“不好意思哦,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