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UU看書】地址:www.uukanshu.co
周瑞蘭從屋裡出來,揉著眼睛,明顯一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
她打著哈欠道:“小舒姐,你來了。快進來呀,站在門口做什麼。”
一邊說著還一邊小跑著過來,幫秦寒舒拍打身上的雪。
“傻站著幹什麼,也不知道幫忙。”周瑞蘭嗔著周維光。
周維光一愣,這是讓他也幫著拍雪嗎?這樣合適嗎??他伸出手,有些猶豫的往秦寒舒身上去。
周瑞蘭喝道:“哥你做什麼??我是讓你幫著拿東西呀。”
周維光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接過秦寒舒手裡的東西,黑紅的臉透著尷尬。
大高個子站在那,跟個笨呼呼的大熊一樣。
周瑞蘭嘟囔道:“今天怎麼感覺腦子笨笨的......”
秦寒舒和周瑞蘭合力將身上的雪拍乾淨,同時秦寒舒也說了自己的來意。
“涮羊肉?”周瑞蘭可惜道:“我爸媽去公社了......”
周維光忙打斷道:“爸媽不在,我們也得吃飯。”
周瑞蘭想了想,覺得也是,而且小舒姐已經來了,總不能讓人家原路返回。
周瑞蘭道:“這個涮羊肉怎麼做?我去做。”
秦寒舒道:“我來準備!”
見周瑞蘭還要說什麼,秦寒舒連忙又道:“你要是不把我當外人,就聽我的。”
“......那行!”周瑞蘭嘻嘻一笑,“我給你打下手。”
吃火鍋準備起來不復雜,但也要費點功夫。
將羊肉切成片,又切了些周家的白菜和蘿蔔。
冬天物資匱乏,菜品也只能準備這些了。
然後是調醬,芝麻醬里加上韭花醬、紅油豆腐乳,以及現榨的辣椒油,噴香撲鼻。
周家有一個鋁的小耳鍋,可以用來涮肉。不過火源著實令人為難了一陣。
秦寒舒原本的打算就是,找不到火源就不現涮現吃,從廚房煮好了後端上桌也行。
不過,周維光不知從誰家借來了一個烤火用的炭盆,將外殼刷乾淨,放在炕桌上,高度正好。
外面下著雪,從窗戶看出去都覺得寒冷刺骨。
屋裡卻是溫暖如春。
脫鞋上炕,周瑞蘭坐在裡面去,秦寒舒挨著她,靠著炕沿,周維光坐對面。
周維光自己倒了酒喝,周瑞蘭看到,心血來潮也要。
周維光也不攔著,真就找了杯子給她倒了。
周瑞蘭還問秦寒舒:“小舒姐,你要不要來點?”
秦寒舒忙搖頭,“我對這個沒興趣。”
小時候因為好奇,偷偷用筷子從大人的杯子裡蘸過白酒,那刺鼻辣口的味道印象深刻,不會想再嘗第二遍。
周瑞蘭抿了一口,頓時五官都皺了起來。
秦寒舒笑問:“好喝嗎?”
半晌,周瑞蘭才緩過氣來,誰知又來了一口,這回的表情就舒展多了。
砸吧砸吧嘴道:“還行,多喝兩口還覺得有點香。”
秦寒舒:“......”
周維光道:“我們家的人,都會喝酒。”
眼睛瞥向對面的周維光,秦寒舒想起了周瑞蘭給她講過的一件趣事。
說周維光才七八歲的時候,在酒席上偷喝大人的酒,當時就醉了,發起了酒瘋,跑到豬圈裡,騎著一頭豬就亂跑亂竄。
嘴裡還嚷著要騎到朝國去,把M國鬼子的飛機給打下來。
朝國是騎不去了,倒是把人家的酒席給撞翻了兩桌。
最後實在沒辦法,周長安抽了腰間皮帶給他醒了酒。
這事發生的時候,周瑞蘭還不記事呢,但她能繪聲繪色地講出來,可見這事是作為一件周維光的黑歷史,在周家每年都要溫故知新一下的。
看看現如今的周維光,坐在炕上都是端正地盤著腿,眉眼肅正,一副鏗鏘有力的硬漢模樣。
再在腦子裡勾勒出一個騎豬打飛機的熊孩子形象......
秦寒舒不由抿了抿嘴角。
發現周維光看過來,她忙低下頭,可嘴角卻是控制不住越來越彎了。
周維光莫名心慌,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沒發現什麼不妥啊。
秦寒舒主動找話題道:“週三哥,你跟我哥關係是不是很好啊?他一切都好嗎?”
周維光暫時放下疑問,回答起秦寒舒的問題。
“他一切都好。”
過了會,見周維光沒有多說的意思,秦寒舒又問:“你們平時訓練什麼的,辛苦嗎?飲食營養應該都能跟上吧?”
周維光道:“不辛苦。都能跟上。”
“呃......”秦寒舒打量了一下週維光,詫異道:“週三哥,你是不是熱啊?你都出汗了。”
周維光不是一般的出汗,而是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都滾到下巴上了。
秦寒舒說話的同時,本想讓周瑞蘭找點紙出來給周維光擦汗,卻發現周瑞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搖搖欲墜了。
秦寒舒便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遞了過去。
“您擦擦汗吧。”
那是一條白色的棉帕,沒有花紋,只勾了一條淺藍色的邊,疊成了整整齊齊的小方塊。
周維光的眼睛直勾勾瞧著帕子,卻沒動作。
秦寒舒還想把醉酒的周瑞蘭給歸置歸置,見周維光不動,她騰不出手來,便催促道:“快拿著啊,一會汗都掉碗裡了。”
周維光緩緩伸手。
等到帕子送出去,秦寒舒將周瑞蘭扶著躺在炕上,讓她休息一會。
如果一會還不清醒的話,就讓周維光揹她到自己屋睡覺。
接著,秦寒舒又將沼氣灶的風門調小,火也就小了,一會炕的溫度就能降下來。
做這一切,她都很熟練,彷彿這是在自己家。
主要是她來的次數多了,自然就嫻熟了。
周維光的心卻忽然鼓脹起來,脹得都快衝出喉嚨了,搞得他想大吼一聲,來發洩這種莫名的興奮。
看了看手裡捏著帕子,周維光並沒有用來擦汗。可是帕子已經被他的手捏過了,也不好這麼還回去。
還是回頭洗洗,再還給她吧。
周維光將帕子裝進自己的衣服兜裡,珍重地拍了拍,心裡有點隱秘的難以言說的情愫。
然後袖子一抹,臉上的汗被他擦掉。
秦寒舒重新坐回炕上,問:“好點了嗎?還熱嗎?”
周維光搖搖頭。
雖然才吃了個半飽,但周瑞蘭也醉了,周維光又是個沉默寡言的,再繼續下去的話,她也找不出什麼話題了。
於是,秦寒舒便打算告辭了。
周維光一呆,這就要走了?
秦寒舒作勢下炕,“週三哥,你看著點蘭花,不然就把她揹回她自己的房間,好好睡一覺。”
周瑞蘭已經徹底閉上眼睛了,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酒品倒好,醉了,不聲不響就睡著了。
至少,比騎豬的周維光好多了。
想到這,秦寒舒又忍不住想笑了,為了掩飾住,她連忙穿上外套,準備出去。
周維光這才反應過來,跟著下炕,哼哧半天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他讓秦寒舒稍等一下,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這是周長安和趙春苗睡的屋子,他找什麼?
終於,周維光拿著什麼東西走到了秦寒舒的面前。
“這是我爸讓我給你的。”
秦寒舒的眼睛慢慢移到他的手上。
這是......一條煙?
還是一條中華煙!
送她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