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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後,又是一番鬧騰。
等人都走了,家裡徹底安靜下來,秦飛揚的酒已經醒了。
酒席是辦在中午的,這會也才半下午,還沒到洞房的時候。
秦飛揚有些疲憊地在床邊坐了會,聽到曹靜過來的動靜,精神才重新振奮。
曹靜今天穿一身紅色套裝,頭髮全都盤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本就擦了胭脂,臉上洇著一團紅暈。
秦飛揚看得一陣心熱。
“剛剛樓上人下來打招呼了,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張口就管我叫秦家婆娘,聽著真粗鄙。”
秦飛揚解釋道:“你說的應該是一營營長的妻子,她人很熱心的,至於稱呼.......那只是她家鄉話的慣有稱呼,沒有別的意思。”
曹靜撇著嘴道:“一看就是鄉下來的,沒什麼文化的樣子。”
不知為何去,秦飛揚心裡剛騰昇起來的熱情,頓時就像被一瓢冷水潑了一下,涼了。
他打量著曹靜,總覺得曹靜跟以前不太一樣。
自從上次帶著秦寒舒一起跟曹靜吃了頓飯,之後兩人各忙各的,都沒怎麼單獨相處過,即使有,也不過匆匆打了幾分鐘的照面,他也倒沒想太多。
難道說,曹靜上次的反常,並不全是因為不喜歡妹妹?
“靜靜。”秦飛揚溫聲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心情不好?”
嫁給他,就要搬離自己生活了二十來年的孃家,面對嶄新的生活環境。秦飛揚怕曹靜是因為這個心裡焦慮,才導致性格的變化。
曹靜卻搖頭道:“沒有啊,我沒有心情不好。”
說著,曹靜笑著過來,攬住秦飛揚,“嫁給你我很開心,一點壓力也沒有。”
被曹靜抱住的那一刻,秦飛揚也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彆扭極了。
就像是......就像是被一個陌生人抱住了一樣!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抱一抱是常有的事,為什麼會有這種心態??
秦飛揚怕傷了曹靜的心,過了一會才不動聲色地推開曹靜,“我得去看看小舒,今天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上兩句話。”
曹靜瞬間不高興了,今天是他們的新婚,秦飛揚心裡居然惦記著自己的妹妹。
就算這會天還亮著,可那又怎樣?誰也沒規定只能天黑了才洞房。
可是秦飛揚根本沒顧她的情緒,還真出門找秦寒舒去了。
曹靜剋制地深呼吸一口氣。
過了一會,曹靜拿著一提點心也出了門,去到樓下,敲開了教導員家的房門。
範紅霞見是曹靜,忙笑道:“小曹啊,有事嗎?”
“嫂子,也沒別的事,我就是來拜訪拜訪。”曹靜笑眯眯地將點心送了出去。
範紅霞忙不迭推辭,“這可使不得......”
“這又不值什麼錢,鄰里鄰居的,就是個意思而已。”
範紅霞想了想,收下了點心,將曹靜讓進屋來坐,又洗了盤葡萄給她吃。
曹靜打量了一下範紅霞的家,乾淨整潔,裝飾的東西頗多,便知道範紅霞是個有生活情調的人,這樣的人家裡條件也一定不錯。
想到教導員還是秦飛揚的領導,曹靜對待範紅霞的態度更熱情了,兩人不一會就熟絡起來。
說著說著,曹靜就提到了周維光,“周營長的條件挺好啊,一個農村兵能年紀輕輕走到這步,可見個人能力很強。”
曹靜那種居高臨下審評的語氣,讓範紅霞有些微不適,不過也只當曹靜年少氣盛,沒有太過計較。
“他啊,能力是很不錯。”
曹靜道:“嫂子,我想給周營長介紹個物件,是我在歌舞團的一個同事,你去跟他說說唄。”
範紅霞覺得奇怪,“你們家飛揚跟周營長的關係不錯啊,讓飛揚說豈不更方便?”
曹靜心道,這可不行,她要借的就是範紅霞的身份。
還不知道周維光跟秦寒舒走到哪一步了呢,把秦飛揚捲進來,如果將來她的計劃成功,不就平白在她跟秦飛揚之間埋了個矛盾點?
“男人家怎麼好意思說這些個?”曹靜擺擺手道:“嫂子你是專業的,還是你辦更靠譜。”
範紅霞還真湊合成了不少對,且個個都過得很好,曹靜這句馬屁,算是拍到她心坎上了。
“行,我跟他說!”範紅霞又猶豫了一下,“可週營長......”心裡有人啊,雖然人家不喜歡他。
“周營長怎麼了?”
範紅霞回過神,道:“我是怕周營長不同意。以前我又不是沒給他說過,他每次都連面都不願意見。”
曹靜想了想,道:“嫂子,你看這樣如何?咱們把地點定在你家,你把周營長請過來,我把我同事叫過來,給他們製造一個意外的見面。”
範紅霞:“你的意思是,先不說是相親,讓他們見了再說?”
曹靜點頭:“我的同事可是團裡一枝花,保準讓周營長見一面就忘不掉。”
範紅霞點了點頭,她本就有打算往文工團那邊打聽。
曹靜所在的歌舞團雖然是地方的,不過都是跳舞的,跳舞的女孩子哪有不漂亮的?
兩人說定,曹靜才笑容滿面地告辭。
回到家等秦飛揚,直到天都快黑了,秦飛揚才回來。
曹靜的臉色不太好看,生氣地扭過身去,“你就陪你妹妹好了,還回來幹什麼?”
秦飛揚心裡也有愧疚,過去哄道:“我妹妹明天就要走了,我就跟她多聊了一會。”
曹靜一下轉了過來,“明天就走?這麼快?”
秦飛揚悶悶地點頭,“我讓她多待幾天,她說出來太久了,該回去了。”
用的是“回去”,好像那片黃土高原才是她的家。
曹靜心裡滿意,沒再說什麼。
她看著秦飛揚英俊的臉龐,心裡一動,湊過去在他耳邊道:“今天是我們新婚的日子,就別老想著別人了,好不好.......”
對曹靜的親近,秦飛揚雖然還是覺得彆彆扭扭,但歸根結底,他沒有那麼強大的想象力,能夠猜到眼前的身體裡住著另一個靈魂。
到底是新婚,他不能把曹靜晾在一邊。
誰知,曹靜剛一到床上就嚷起了頭疼。
秦飛揚連忙順勢讓她躺下,去給她找止痛藥和水。
等到再次回來,曹靜已經沉沉睡去了。
秦飛揚正在猶豫是否將她喊醒吃藥,就見曹靜幽幽睜開眼來,迷迷糊糊喊了句,“飛揚.......”
神奇的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稱呼,讓秦飛揚一下找回了從前的感覺。
溫暖,熨帖,彷彿他們的心是連在一塊的。
這種感覺,在這幾天的曹靜身上,消失得一乾二淨。
但現在,它回來了。
“靜靜,”秦飛揚憐愛地撫了撫妻子的鬢角,“頭還疼嗎?要不要吃藥?”
曹靜半闔著眼睛,不斷搖頭,好像並不十分清醒。
秦飛揚剛想將她扶起來吃藥,就感覺被一雙手臂纏住了脖子。
“飛揚,我們......結婚了?”
秦飛揚被這話刺激得渾身發燙,“是啊,結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可是我感覺,像做夢一樣.......”
秦飛揚回應道:“不是夢,是真的!”
“我這幾天,都在做夢......”曹靜目光渙散地看著秦飛揚,然後像是為了確定什麼,主動纏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