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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張家還能糊弄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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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雅麗最近心事重重,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高峰她與前夫聯絡的事。萬一他聽說他們之間還有聯絡,會怎麼想?也許大發雷霆,也許給自己出主意。應該是一半一半吧?

還是先別跟他說了,不是想隱瞞什麼,是不在找氣生。要是放在她身上,高峰與前妻有聯絡,她也是不高興的。她決定把這事瞞下去。

李雅麗終於頭腦清醒了些,但是瞞著老公與前夫取得聯絡這件事,能隱瞞多久?萬一孩子回來找媽媽了,你還能隱瞞下去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雅麗拿定主意後,繼續找前公公,繼續給前夫郵箱裡發郵件。前前後後共計半年多的時間,一點訊息沒有,一個回覆也不來。

她的忍耐終於堅持不住,她憤怒,每天無端發脾氣。高峰見她發脾氣就躲得遠遠的,到單位,別人說東,她偏要說西,她的變化讓人始料未及。

原先大大咧咧沒啥心計的她,如今說話尖酸刻薄,不好讓人接近。

她從冬盼到春,從春盼到夏,又從夏盼到秋。

從4月初起,她就總扳著指頭算張群有多長時間沒有給她回話了,公公走多長時間了。

到6月份,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公公依然是沒有回來。

在這可悲的失望之後,她的心又重新變得空虛起來,在期待中煎熬著。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老是那個樣子,像總也過不完似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帶來,別人的生活不管怎樣平淡,至少總有可能發生點什麼。只要發生一件事,有時就有可能引起無限的變化,整個局面就會改變。可是她呢?卻什麼也盼不到,這真是天意!未來在哪裡,我的兒子在哪裡,未來就像一扇緊緊關閉的門。

她每天照樣往公公家撥打一次電話,總是沒有人接聽。

她徹底心灰意冷。不再撥打電話了,幹嘛還打呀?

她每天下班後在家閒待著,哪裡也不去,或是站在陽臺發呆,或是看看外邊下雨。

週末也總是這樣,太陽落山後,她的心情更是低沉!她呆呆的望著落日餘輝,望著樓對面一家餐廳的屋頂上,一隻貓緩緩走著,迎著微弱的餘暉,把背高高拱起。大路上車水馬龍,遠處不時傳來汽車喇叭聲,有規律,單調著鳴響,最後消失在遠方。

快到8月底了,隨著夏天即將過去,她的心情越來越糟,她毫不隱諱自己對一切事物或一切人的藐視,她有時故意亂髮一些古怪的議論。別人贊成的東西她總加以為難,對壞事或者不道德的事,她卻表示讚賞,她身上的這種變化,使高峰吃驚的睜圓了眼睛。

難道這種痛苦將永遠繼續下去?是不是她將永無出頭之日?她越來越蒼白,又老愛心跳。高峰給她買各種營養品,給她用頡菜根熬水喝,所試的這些辦法似乎都只使她更不耐煩。

國慶節前夕,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她又撥通了張家的電話,沒想到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剛好是前公公,他用低沉的語調告訴李雅麗:“老伴去世了,我在美國伺候她幾個月直到送她走完最後一程,走時比較突然,誰都沒有告訴,前後將近一年時間,前兩天剛回來。”李雅麗沒有問兒子的事情,此時怎麼能夠張的開口問呢,她安慰幾句就結束通話電話。

公公回北京了,孩子的事情應該有了著落,不在乎再等一段時間。她又開始自我安慰自己,多少年都等過來了。她又恢復了往日心情,不再是灰暗的了。

接下來的天依然是藍色的,樹木依然是綠色的,雲依然是白色的,生活照樣繼續,工作照常進行,李雅麗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半個多月,李雅麗實在按耐不住,我給了他們這麼長時間,他的心情應該恢復好了吧,怎麼張家誰都不與我聯絡呢?李雅麗再一次撥通了張家電話,她開門見山的跟前公公說:“前幾天怕影響您的心情沒有敢問小爽的事情,我想這幾天您的心情應該恢復過來了,能不能告訴我一下小爽最近怎麼樣?我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他呢?”

“噢,小爽現在很好,只是.....。”公公說話吞吞吐吐,打著官腔。

“您跟我說實情,小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你不要多想,小爽現在很好,只是他最近學習比較緊張,今年又是上大四,面臨著明年畢業,所以我是說,你先再忍一忍,等他畢業了我再讓他與你聯絡好嗎?”

李雅麗又猶豫了,我還能怎麼樣呢?人家既然說我兒子現在很好,那我只能再忍耐一下了。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就到第二年的秋天,李雅麗覺得孩子該畢業,應該回來看我了,他又反覆與張家聯絡,張家又故伎重演,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種理由搪塞她。

不是說小爽大學剛畢業,還沒決定在哪裡工作,要不然就是說他正在哪家單位實習,沒有時間,等等。

把李雅麗折騰得五臟六腑都要爆炸了。這回她真的急了,你們張家做事也太過分了,不能這樣欺負人。她每天跑到張家一趟,與公公當面對質。

人家早就摸透李雅麗好騙、好說話、沒心沒肺的弱點,再說她根本就不是她公公的對手。每次去她都氣得火冒三丈,可是她前公公卻穩如泰山,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

而這一年來,張群從沒有在電腦中出現過,都是他老爸跟李雅麗那裡瞎對付,說到底,他們家就是不想讓孩子見母親。

雖然他們也告訴孩子,在國內有他的親生媽媽。但是他們是怎麼跟孩子說的,李雅麗根本就不知道。如果要像正常的說法,雖然他母親做了對不起他爸爸的事情,也應該告訴孩子,媽媽那時候年輕犯下的錯,不能讓下一輩人來承擔,畢竟那是你的親生母親。

孩子會不顧一切地回來找媽媽的。問題就在這裡,他們是怎麼跟孩子說的,誰都不知道,只有他們一家人心裡最清楚。

最主要的一點是,張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等他們把房子賣掉後,李雅麗就真真正正地變成一個瞎子,哪裡也找不到張家的蹤影。她必須抓緊這最後的機會,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她索性耍起了無賴,到張家坐著不走,任憑你老狐狸怎麼耍我,也不會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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