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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小柔被別人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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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回到她的小家,雖然屋子狹小,但是很溫暖、很溫馨。不管這個家富有還是貧窮,還是呆在自己的家裡舒服。比起看守所,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在看守所的幾天,從一進去,就體會到了失去自由的代價是如此的昂貴。體會到一個人變壞真是瞬間的事。她決心洗心革面,不再幹壞事。

在裡面,她想了很多,自覺對不起彼得,也對不起女兒。看到幾天沒見的女兒瘦了不少,心疼地緊緊抱在懷裡。她看著彼得,不知道說什麼,一臉的愧疚感。

要不是自己貪得無厭的私慾,彼得早就迎娶了思雨,怎麼會跟自己擠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受罪。更何況,由於自己的違法事實,單位已經將她除名。

從現在開始,她是一個無業遊民,還是受到監護的犯罪分子。想想就覺得沒臉待在這個家中。

她蠕動一下嘴唇,想說什麼,沒敢說出來。呆呆地站在女兒的小床邊,要不是因為自己,彼得還會住在他那寬敞明亮的高階公寓裡。

跟著自己就是遭罪,現在又是一個違法犯罪分子,如果還賴在他身邊,有點太說不過去。最後她下了決心終於開口,跟彼得說:“我害了你,害了全家,咱們分手吧,我不能再拖累你。”

當她說出這句分手的話時,能感覺到她的內心是煎熬的。她表面給人一種堅強的樣子,實則她怕彼得順水推舟說分手就分手。

她不敢直視彼得,把頭埋的更深,好像在等待宣判一樣,等待最後的結果。

彼得的內心也非常矛盾,當得知小柔幹了違法的事時,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跟她撇清關係,好在也沒有領結婚證。

但是良知讓他發現,他不能這樣做。這樣只能讓人更加瞧不起他。一個男人要有所擔當,因此他留了下來。

直到今天,真的面對眼前這個、給自己生了個孩子的女人,如今是犯罪分子時,他破防了。

我不能做不負責任的丈夫,如果我們分手後,她該怎樣生活?雖然我沒有娶到富家女做老婆,那是因為自己沒有那個福分。

我的命本身就賤,沒有一個完整的好家庭,沒有一個乾乾淨淨的親生母親,雖然表面看著很光鮮,一表人才的樣子,實則骨子裡就是一個賤民。

我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小柔,有什麼資格瞧不起她的家庭?

他終於敢正視小柔的目光,說道:“只要你今後不再幹壞事,好好在家照顧孩子,我們依然還是一家人。”

一句話說得小柔淚奔,她把孩子放在床上,跑進衛生間嚎啕大哭一通。彼得也不去勸她,讓她哭會吧,把她內心深處的悔意都哭出來。

哭過後,她從衛生間出來,又抱起孩子,說道:“謝謝你能給我一個改邪歸正的機會,我一定好好經營咱們這個小家,雖然我沒了工作,我有計算機編成技術,在家照樣可以工作。這樣既可以照顧孩子,還可以把家照顧好,更能照顧好你的生活起居。”

一段肺腑之言,讓兩個人,不,三口人擁抱在一起。

彼得接著說:“我看好了一處房子,等年底分紅了,我帶你去看看,咱們可以先交首付,然後把這套小房子賣了,就可以全款買那處大房子。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你看如何?以後再賺了錢都歸你來保管,你看這樣行不行?”

“好,我沒有意見,一切聽你的。”

家裡沒個女人,這家就不像個家。小柔一時糊塗辦了壞事,她的本質還是挺好的。彼得決定今後要好好善待這個女人,一旦取保候審期滿,再把她送回看守所,等著她期滿釋放,繼續回到這個家。

思雨對他來說已經是過去時,當初他是對不起她,雖然這樣的結果不太光彩,但是想一想,他的家庭與人家也不匹配,以後生活在一起,也不會協調的。

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巧取豪奪。至於以後思雨有求助於他的時候,一定不遺餘力地出手幫助。

想到這些,彼得的心徹底放下了,不要再這山望著那山高,好好對待小柔,好好工作,好好經營這個小家。

他來到小柔身邊說道:“你去下樓買點吃的吧,咱們晚上還沒有飯轍呢。”

不料小柔卻瞪大了雙眼,驚慌失措地道:“不,我不去,我怕被人看見笑話我。”

“那你這輩子都不想出屋了嗎?一個人活一輩子,沒有不犯錯誤的,別人願意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以後你好好做人給他們看看,就不會有人再說什麼。”

“我還是過些日子再出去吧,起碼這幾天我肯定不會出去的。”

“那好吧,我去買點吃的,你想要吃什麼?”

“我吃什麼都行,給我買一個漢堡包吧。”

“好,你照看孩子,我去買。”

說完,彼得穿好衣服就出門了。他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個肯德基店,買了一套家庭套餐。又到水果店買幾個蘋果,在推開門走出水果店的那一刻,正好遇到小柔的母親。

他剛要叫岳母大人,只見小柔的母親焦急地跟彼得說:“快點去叫一下小柔,她的爸爸快不行了。”

“怎麼回事?您彆著急。”

“昨天晚上,他又喝酒喝醉了,今天早晨上完廁所就栽倒不省人事。我跟她哥哥叫了急救車,把她爸爸送到醫院,醫生檢查完說病人快不行了,顱內大量出血,通知家屬做好準備。我這剛從醫院回來,那你去叫小柔,我回去了。”

“您彆著急,慢點走,我這就跟小柔去醫院。”

彼得三步並做兩步地往家裡趕,回到家中,他告訴小柔她爸爸正在醫院搶救的事,說和她一起去醫院看她爸最後一眼。

小柔一點也不慌張,反而慶幸地笑道:“哼哼,他終於遭到報應了。”

“你別這樣,他畢竟是你的親爸爸。”

“親爸爸?他給過我什麼?從小我就生活在他跟我媽無休止的爭吵中,不是打就是罵。等我剛參加工作,就讓我往家裡交工資,少一分都不行。”小柔的心目中,父親走了,能讓他解除一大塊心病。

唉,這樣家庭出來的孩子,確實很冷血。因為他們得不到父母的溫柔體貼和愛護。好在我美國的爸媽兩個人從來沒有吵過嘴架,所以不瞭解像小柔這樣家庭的子女,整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他深知自己的父母再不好,也是生你養你的親生父母。他雖然很小就脫離了親生母親的懷抱,沒有得到親生母親撫養。但是她再不好,再做過對不起我父親的事,她依然是我的親生母親,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他繼續勸慰道:“小柔,你聽我的,爸媽再不好,是他們把你帶到這個世界,咱還是去看看吧,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在彼得的堅持下,小柔才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抱著女兒跟在彼得的後面,朝醫院走去。

他們倆來到醫院住院部,在走廊裡看到小柔的哥哥站在那裡發呆。他們走進病房,她的父親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小柔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走了出來。

“咱爸沒說什麼嗎?”她問站在走廊的哥哥。

“突然倒下去,哪來得及說話?這倒是痛快。”哥哥也是一冷血動物,面無表情地說完這番話,就走到醫院的院子裡去吸菸。

小柔父親的去世,估計在這家醫院算是最安靜的,沒有一個嚎啕大哭的,好像每個人心裡都有一種終於解脫的感覺。

不再有人跟她母親吵嘴架了,不再整天逼著小柔給家裡送錢,他的哥哥也不再鎖房間的門。好像這個人在家多待一天,家裡就不會有太平的日子。

可憐的小柔她父親,怎麼活成了這個樣子?

回到自己的小家,彼得安慰她:“不要難過,人都有走的那一天。”

“我沒有難過,只是想我父親這一生,他活的意義是什麼?不是我心腸不好,主要是我沒有在他身上得到過一丁點的父愛。”

“唉,不要這麼說,人都走了,一切也都煙消雲散,今後咱們自己好好過日子。”

“老公,你真好!什麼都不說了,我一定跟你好好過日子,把咱們的小家過得紅紅火火。”

上海的夏天悶熱悶熱的,尤其到數伏天,更顯得潮溼難忍。大人還好說,小孩子就很受罪。小柔的家也顯得憋悶潮溼,被子也總是顯得溼乎乎的。

孩子的脖子、後背都起了好多痱子,晚上睡不好覺就哭鬧。這可怎麼辦呀,夏天什麼時候能過去?

夏天一過去,他們就可以搬入新家了。

他們看好了一處房子,無論朝向,還是位置都很好。本來想等到年底購買,但是一家三口擠在一居室的房子裡,實在太憋屈、

提前預付了首付,現在新房在裝修,小房子已經掛到網上準備賣掉。生活都在朝著正軌的方向走。

彼得安慰小柔,咱們再忍一忍就可以住進大房子了。

可是一到年底,小柔的取保候審時間就該到了。她做著即將回到看守所的準備。現在她心徹底放下,也可以坦然面對,不再抱任何幻想,回去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來。

她跟彼得的感情越來越好,難熬的夏天終於過去,初秋來臨,雖然天氣依然很熱,起碼不是那麼的潮溼。

人們都說秋天是金色的,金色給人帶來喜悅、明亮,使人興高采烈,充滿希望與幻想。秋天又是收穫的季節。

這段時間,小柔慢慢適應了周圍的生活環境,不再只待在家中不出門,也不再害怕別人投過來的異樣的眼光。

她每天把家務活做完,就帶著孩子出門遛彎。

跟往常一樣,當她在小花園裡陪孩子玩耍時,突然頭頂烏雲密佈,雲更是壓得很低。濛濛細雨像霧一般在清涼的微風中輕輕飄落。花園裡青磚地面,像塗了一層油似的晶瑩溼潤。

她摟緊孩子,仰頭望天,甘露一樣沁涼清新的玉珠飄落在她熱乎乎的臉頰上和身上,使她感覺渾身有一種異樣的輕鬆和舒坦。

她撩起身上的衣服,遮住女兒的頭,拉著小童車找能避雨的地方。

“那不是陷害自己閨蜜的女人嗎?她怎麼出來了?別讓她到咱們身邊來,以免給咱帶來一身晦氣。”

不遠處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小柔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用紙巾擦拭淋溼了的嬰兒車,將女兒放進去,她想等雨停了,就帶女兒回家。

“嘿, 那個人,你上一邊避雨去,離我們遠著點,真晦氣。”那幾個人又朝她喊了過來。她依然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雨好像越下越大,她想走,又怕女兒挨雨淋,只得站在原地,任憑她們說什麼,都當是放屁。

可能是她們喊累了,猛地一下子安靜下來,待她轉過頭往那邊看時,是彼得在跟她們說話。她聽不到彼得說什麼,只見那幾個人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不一會兒,雨停了。彼得走過來,抱起孩子,拉著小柔往家裡走去。

小柔一路小跑跟著彼得的步伐,她雖然不知道彼得跟那幾個人說的是什麼,但從彼得的神態中看出他很坦然,很自信。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那裡避雨?”回到家中,小柔問彼得。

“我今天下班回來早,到家發現你們不在家,外邊又下雨,想你可能被雨澆在外面了,所以就出去找你們。”

“對不起,老公,我又給你找麻煩了。”小柔一臉地愧疚說道。

“哪裡?誰沒有犯錯誤的時候?那幾個人閒著沒事做,在那嚼舌頭根子,我看到你跟女兒在一邊躲雨,就知道她們是在說你,我就過去了。”

“我不在乎,她們愛說什麼就讓她們說去吧,等年底我回去,一定好好改造,呃。”小柔說完這句話,突然一陣翻心作嘔,差點吐了出來。

她馬上跑進衛生間,拿出水杯,接一杯水漱口。待她出來時,小臉慘白。彼得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可能有點著涼了,喝一杯熱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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