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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了。”悶油瓶輕聲說道。
我又看了看那棺槨，不禁摸著下巴說道：“小哥說的對，這棺槨確實挺大，跟一般的棺槨很不一樣。”
“胖爺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它很不對勁。”胖子說道。
“胖子，你是不是想說——它其實是一個雙人合葬棺？”我腦中靈光一閃。一般正常尺寸的棺槨，只夠放得下一個人，像這種樣子的棺槨，應該是為兩個人準備的。
“哎！”胖子一拍手掌，衝我豎了根大拇指，“我的天真就是聰明！”
“那跟她合葬的人是誰呢？那個人又去哪兒了？”我對胖子擺了擺手，隨即提出疑問。
“跟她合葬的人肯定就是她的丈夫啦。”胖子說道，“至於他去哪兒了，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突然想到了被我葬了的那具白骨，“不會是那具無名白骨吧？不過他怎麼會在下面呢？他當時不是跟他的妻子一起下葬了麼？按理說他們應該一直躺在棺槨中啊！難道有人開啟棺槨，將他的屍體搬到了底下？”
胖子不同意我的觀點，他說：“這誰會這麼無聊啊？閒的沒事幹了？費老大勁兒搬運一個死屍？”
“也許真就有這麼無聊的人呢。”我不服氣的說道。
悶油瓶上前一步，對我們說道：“不是人，是蛇。”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小哥，你說什麼？”
胖子給我翻譯道：“哎呀！小哥的意思是，那群黑毛蛇將這大地主的屍體從這裡搬運到了地底下，那這蛇確實夠無聊的，不幹人事兒。”
“拜託！”我說道，“它們是蛇哎！幹什麼人事兒？”
“小哥，你知道它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問悶油瓶。
悶油瓶回了倆字：“獻祭。”
“獻祭？”我和胖子同時一愣。
悶油瓶接著解釋道：“他們把死掉的人當作祭品，獻給了那些蛇。”
“那些蛇是他們養的？”胖子問道。
我說：“聽小哥的意思，他們在供養那些蛇，從而讓那些蛇為他們所用。”
“小哥，你怎麼知道啊？”胖子問悶油瓶。
悶油瓶說道：“猜測。”
“小哥這是合理推測。”我說道。我覺得悶油瓶說的不無道理。
胖子很疑惑：“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也許他們把蛇當寵物養。”我開了個玩笑。
“他們與蛇一起生活啊？！”胖子說道，“那些黑毛蛇是他們飼養的吧？他們把蛇培養成為戰士，幫助他們抵禦外敵，是這樣嗎？”
“應該是的。”我說。
“那麼……這個宋墓又該怎麼解釋啊？”胖子問我。“還有躺在宋墓裡的這具明代的女屍？”
我嘆氣道：“沒法解釋，這太不合理了。”
悶油瓶說道：“這裡原本是田家人的墓地，後來被人佔去了。”
“哦——”胖子作恍然大悟狀，“我明白了！小哥你是想說鳩佔鵲巢對不對？”
我跟著發表意見：“田家的墓地最早是由他們的老祖先田璽弄出來的，這個田璽開創了田氏堪輿術，精通於看風水、尋龍點穴，是人都會有私心，不用想，他肯定把最好的風水寶地留給自己了。在他死後，他的子孫將他葬入這賀蘭山。這件事被洩露出去後，引來了一些有心之人的覬覦。大概是在唐宋年間，田家的勢力漸漸衰落，他們無力再看護祖墳，有的人找到了田家祖墳，因為圖人家風水好，所以就在人家的墳墓之上，又給自己修建了一座墳，我想這大概就是宋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吧。”
胖子聽後說道：“那這具明代的女屍會出現在這裡也就不足為奇了，田家人的傳說從未中斷過，長生訣的故事一直流傳到了明代，這個明朝的大地主發現了宋墓，就讓人把自己的生平畫在了石壁上，把這座宋墓變成了自己和夫人的合葬墓，宋墓的主人肯定沒有想到，在他死後幾百年，他的屍骨會被拖出，他自己佔了田家的墓，結果他的墓又被明朝人所佔……不過，小哥剛才說的祭品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們一齊看向悶油瓶子。
悶油瓶說道：“蛇吃了祭品，會陷入冬眠，他們趁機下鬥……”
“那這大地主腦袋有坑啊！乖乖躺在這裡，把自己、哦，還有他老婆，當做祭品一起獻給黑毛蛇，這是為什麼啊？”胖子大為不解。
悶油瓶說道：“他們不是自願的。”
我想了想，說道：“我大概明白小哥的意思了。田家人為了對付外敵，將蛇培養成戰士，他們驅使蛇殺敵，因此，外人多年來始終無法進入賀蘭山，但是西夏人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攻破了蛇陣，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昨天看的那些簡牘上有提過，說田家人內部除了叛徒，想來應該是那叛徒將田家人養蛇馴蛇、以及剋制機關的方法全都告訴了西夏人，所以西夏人才會這麼輕易就攻佔了田家墳塚。田家人離開賀蘭山後，留下來的蛇無人供養，他們便開始到處吃人——當然，不是吃活人，還是吃死屍，他們會鑽進人家的墳墓，從棺材裡掀開棺材蓋子，把下葬了的主人吃掉，吃完後再蓋好棺蓋，將墳墓恢復成原樣，以免惹人起疑。原先宋墓裡的主人，應該就是被蛇吃掉的。這個明代大地主和他的夫人，應該也是被蛇吃掉的。所以小哥才說他們不是自願的，他們不是心甘情願去做祭品，而是被迫當了蛇的祭品，這裡原先並不是個祭臺。”
“那、那為什麼這地主被蛇運走了，地主夫人卻還好端端的躺在棺槨裡呢？”胖子指著那石棺對我說道。
“這……”我一時被胖子給問住了。
“蛇從地下上來後，先把女屍吃掉了，吃飽喝足之後，它們又把男屍搬了下去。”悶油瓶說道。
“噢……是這樣啊！”胖子說道，“原來他們把大地主搬下去當作儲備糧了。”
“能吃掉一個人，這得有多少蛇啊！”我說。
“哎！你可不要小看它們！餓急了的蛇能吃得下一頭大象。”胖子說道。
悶油瓶突然指著那石棺的一側對我們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