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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不遠處,身穿破破爛爛道袍,長髮用木簪隨意挽起,笑盈盈的拎著叫花雞往破廟趕。
“今天有烤雞吃了,又是開心的一天。”小姑娘高興的哼著小曲,臉上的笑容宛如朝陽般美。
望著手裡的叫花雞,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快幾分。
臨近破廟時顧姣突然停下了腳步,狹窄的眉毛緊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須臾,她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往破廟走去。
進門那一刻數枚飛鏢迎面而來,顧姣反手舉起手裡旗子幾下子就把飛鏢全打落在地。
餘光瞄向飛鏢飛來的方位,腳尖踢起地上的飛鏢射了回去。
語氣裡帶著溫怒,“做人還是善良點好,不然以後可是要遭報應的。”
“咳咳......咳咳。”佛像後傳出沉悶的咳嗽聲。
顧姣捷眉,陷入了沉思。
她們這行最是講究因果報應,所以她剛才並沒有下死手。而且從聲音判斷這人身上的毒已經深入脾臟,再這樣放任不管只有死路一條。
顧姣走到大圓柱後一轉身就瞧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身上帶著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口,鮮血浸滿了衣服。
她伸出腳輕踢他的肩膀,地上躺著的人毫無動靜。
“都這樣了還有力氣使用暗器,我顧姣敬你是條漢子。”顧姣蹲下扶正他的身體,一本正經道:“相遇也是一種緣分,我也做一回好事救你一命,醒來後記得給銀子。”
這人看上去就有錢。
隨後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從精緻的布包裡掏出一顆褐色藥丸,單手鉗住他的肩膀用力掰開他的嘴把藥丸塞到他嘴裡。
哪曾想這人警惕性這麼高,緊閉牙關死活不肯吞下藥丸。
顧姣附在她耳邊壞笑道:“不吃我現在就把你給扔到山上去,聽說山上那群狼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你說......它們會不會喜歡你的肉?”
冷颼颼道:“你敢。”
原本還在昏迷中的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虛弱的睜開眼睛,瞅著眼前的人神情微愣,握住他的手掌漸漸鬆開。
側過臉淡淡道:“不要吵。”
顧姣撇撇嘴,大方的不和他計較,緩緩起身低頭道:“胸口悶漲,呼吸急促,渾身身虛弱無力。”
“這些症狀三歲孩童都能看出。”他不相信一個乞丐能治好他身體的毒素。
“半炷香時間你的腿就會沒有沒有自覺,之後再過半炷香你的腿就完全沒有治好的可能。”
顧姣不再多說,自顧自的重新拎起叫花雞,走了幾步坐在他對面。
敲開叫花雞最外層泥土,香味瞬間瀰漫寺廟。
顧姣扯掉一個雞腿,一口直接吃掉一整個雞腿,兩腮嘟嘟囔囔的可愛極了。
這時牆角鑽出一隻紅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她懷裡的叫花雞。
“想吃。”顧姣扯下另一隻雞腿,在它眼前晃了晃。
眼前的紅狐也不怕人,搖著尾巴人性化的點頭,張大嘴巴等著她喂。
顧姣挑眉,眼神直放冷箭,“不錯都成精了,能聽懂人話了。”
“小道士,你都和那些道士學壞了。”
紅狐一點都不慌張,後腳用力一蹬跳了起來,精準的咬住她手中的雞腿。
尖銳的牙齒叼著雞腿,躺在顧姣身邊翹著腿嚼著雞腿。
“你認識我?”
“你小時候我還救過你那。”紅狐打量著眼前的女孩,“你就怎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世人皆說狐狸嘴裡的話沒有一句能信的,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紅狐抬起爪子指著她胸口處道:“我的金丹還在你那。”
當年它修煉化成人形遭受雷劫,要不是遇到小時候的她,他可能早就死了。
至於金丹是為了護住她的心脈,這麼多年他一直跟在她身邊守護著他的金丹,就等她壽終正寢後再拿回來。
顧姣捂著胸口似乎感受到了他口中的金丹。
這時,倚靠在牆壁上的少年虛弱的問:“你要什麼?”
還沒到半柱他就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了,看來著乞丐當真會些醫術。
顧姣傲嬌道:“現在信了?晚了,本姑娘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治了。”
“名利還是宅院?”
“我不喜歡這些細軟,要不你全部給我換成叫花雞吧。”顧姣蔫蔫道。
她也就嘴上說說,哪能真不救。
“可以。”
司葉青心中很是不解她的要求,不過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他腿上的傷拖得時間越久越難治,顧姣從佛像下拿著燭臺伸手擋住燭火,緩慢放在地上。
捲起他腿上的衣服露出雙腿,上面佈滿了黑色線條。
顧姣捷眉,掏出藥丸遞到他嘴邊。
這次司葉青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嚥了下去。不經意間,他蒼白的唇瓣劃過顧姣的指尖,刷的染紅了耳尖。
沒過一會,腿上傳出的痛感蔓延到全身。
顧姣見他額頭上的細汗,善解人意道:“疼就喊出來,又不丟人。”
司葉青咬著牙道:“不疼,繼續。”
顧姣不再和他說話,手裡的銀針一個接著一個紮在他腿上,結束後顧姣起身伸著懶腰,語氣裡略帶疲憊,“休息一天就能完全康復了。”
說著就便去找她的叫花雞,此刻地上空蕩蕩的。
顧姣望著地上一排腳印,眼底冒出怒火,心中暗罵。
晚上沒吃飽的顧姣躺在草堆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又把紅狐從頭到尾問候了個遍。
“餓了?”
顧家翻個身悶聲回答:“嗯。”
見她醫術了得,司葉青想把她收為己用,循循善誘道:“你醫術精湛不如跟在我身旁,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不用了,我這樣挺好的。”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兩人不歡而散,之後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次日,顧姣醒來時破廟裡只有她一人,早已經沒了司葉青的身影。
顧姣去河邊簡單洗漱一下,拿著旗幡正要去昨天的地方擺攤,轉角間碰到了拎著叫花雞回來的司葉青。
“數量太多,往後一天給你三隻。”司葉青彆扭的把叫花雞扔到她懷裡,“要是哪天我忘了你可以去攝政王府找管家。”
“那我就不客氣了。”
司葉青不死心的問:“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顧姣鼓著兩腮搖搖頭,像極了藏食的松鼠。
見她暫時沒有改變主意的意願,司葉青不知為何有些失落。
回到攝政王府直接回了書房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
府裡的下人心驚膽戰了一整天,不敢出一點岔子,唯恐惹主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