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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鈺南領著顧姣去了新府邸，上面牌匾上寫著——顧家。
顧姣仰頭看著上面的牌匾，心中思緒萬千。
偌大的京城卻沒有她的容身之處，或許她就不應該來京城。
處理好母親的事後她就該離開著了。
“鈺兒回來了。”顧鈺南母親林玲面帶笑容直奔顧鈺南而去，親暱地挽著顧鈺南的手。
一旁的顧姣直接被她掠了過去，顧姣眸子裡的光暗了下來，自我嘲諷地冷笑著。
顧鈺南瞧見顧姣情緒低沉了下來，拉把林玲拉到一側。
低頭，小聲道：“母親，……”
他剛開口被林玲打斷，拍著他的手囑咐了幾句，“鈺兒，你伯父他們一家子在裡面，切記不要再使小性子了。”
顧鈺南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不自然地轉頭看了顧姣一眼。
此刻什麼都不知道的顧姣勾唇笑著。
顧鈺南壓低聲音，“母親，大伯要是沒有地方住我可以再給他們找地方，為何非要他們來住在著。”
“你伯父是一品大將軍住在這才是最合適不過的。”
顧鈺南剝開林玲的手指，對母親的做法很不能理解。顧府需要重建他大可幫他們找個舒適的宅子，為什麼母親偏偏要和他們住在一起。
顧父是一品大將軍，他父親在朝廷沒有半分職位。顧父一家人又自認清高，凡事都要壓他們一頭。
這些年受人壓迫還不夠嗎？
“是鈺南會回來了嗎？”顧母悠閒地走了出來，身側跟著顧靈沁。
“大嫂，你怎麼出來了。”林玲迎著笑臉，但顧母根本就不搭理她。
被擺了一道的林玲訕訕收回手，跟在顧母身後像極了丫鬟。
“鈺南，你看你沁沁妹妹年紀於太子相仿，你又和太子關係平日裡可以一起賞花、遊玩。”
顧鈺南皺眉，這時林玲搶在他前面應道：“大嫂，你放心。這事鈺兒肯定能辦好。”
一提到太子顧靈沁臉上刷的一下染上了嫣紅，捻著手帕遮住臉頰，害羞的念怪著顧母。
顧母看著她的女兒一臉自豪，她女兒長得這麼好看以後可是要當太子妃的人。
顧姣冷眼看著她們母女兩人在那裡互相吹捧著。顧鈺南覺得母親簡直不可理喻，太子能是她說見就能見的嗎？
到底是顧及母親的面子，顧鈺南選擇住口不言。
“母親。”顧靈沁瞳孔放大，扯著父母的衣服晃來晃去，揚起下巴示意顧母看向顧姣。
顧母感覺到女兒的手在顫抖，關心的詢問：“怎麼了？”
“母親，她就是那死去女人的孩子顧姣。”
“放寬心，既然我能除掉大的，小的也一樣也能除掉。”
顧母扶了下頭頂的髮簪，仰起頭款款走向顧姣。
近距離看到顧姣面容時顧母身形微恍一下，不過很快穩定下來。
“顧姣，見到我都不知道喊一聲母親嗎？”顧母抬手對著顧姣用力扇過去。
顧姣手疾眼快的鉗住她的手腕，力氣大的讓顧母都掙都掙不開。
顧姣眼神裡陰騭的滲人，“母親？你不過是我母親身邊的陪嫁丫鬟，我也算是你半個主子何來母親一說。”
她舉手拔下顧母頭上的髮簪，在她衣服上擦了擦。
忽然，她握著髮簪把尖銳的一端對準顧母眼睛，隨即發出詭異的笑聲。
顧鈺南一個箭步走到顧姣身邊，抓住簪子慢慢放下。
“我就是看這個髮簪好漂亮，想來顧夫人也不會介意吧。”
顧母連連點頭同意她的話，生怕髮簪扎到她眼睛裡。
顧姣用髮簪指了指她手腕帶著的玉鐲，“既然如此那顧夫人就連同手腕上的玉鐲也送給我吧。”
顧母急匆匆地脫了下來，手腕上留下一片紅印。
顧姣接過手鐲輕蔑一笑，下一秒她就當著顧母的面摔在地上。
‘砰’一聲，玉鐲變的四分五裂。
她母親的東西她遲早都會奪回來，絕不留給顧家這群人。
屋裡顧父他們剛下完一盤棋笑著走了出來，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顧川禾眼角掃視顧父一眼，他的臉果然拉了下來。
於是他匆匆拉著林玲離開，留下顧父一家，顧鈺南擔心顧姣會被欺負沒有和顧川禾離開。
顧父沉下聲音呵斥，“和你母親道歉。”
“我母親早就死了，父親這是去找過我母親。”顧姣震驚得捂住嘴巴，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你這不孝女，是想氣死我嗎？”
“顧大人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那我再提醒你一下。”顧姣一字一頓的道：“我沒有父親。”
“放肆。”
“大哥，我先走了。要是有什麼事找我就把訊息寫在著紙上，然後燒了我就能收到了。”顧姣掏出幾張符紙塞到顧鈺南手裡，毫不猶豫的離開。
七七呆呆的看著他們，完全聽不懂他們的談話，最後見顧姣走後便急匆匆地跟上去。
感覺到顧姣不高興，她撒嬌似的在她懷裡打滾，做鬼臉逗她笑。
“真蠢。”
“我安慰你你還罵我蠢。不過剛才那些人是真的很蠢，怎麼大一個寶貝疙瘩都不知道巴結。”七七撇撇嘴，把能想到的詞全給用上了。
“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真是人小鬼大。
七七脫口而出，“老鴇。”
顧姣：……
……
顧姣躺在草堆上嘴裡叼著狗尾巴草，瞧著二郎腿望著破舊不堪的屋頂。
忍不住笑出了聲。
兜兜轉轉一圈她還是回到了這間破廟，該說不說還是這裡最舒服。
“姐姐，我餓了。”趴在貢台山的七七虛弱的說，感覺下一秒就要嚥氣了。
“我也餓了，你去給我找點吃的去。”
七七：“我不想動。”
顧姣：“巧了，我也不想動。”
兩人一拍即合，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窗臺上的狐狸眯著一雙狐眼，帶著一絲鄙視的目光。
這倆人一個比一個懶，它要是不來著一人一鬼怕不是都要餓死了。
狐狸轉頭去叼窗臺上的野山雞，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顧姣，頭一甩叼著的野山雞穩穩落到顧姣面前。
顧姣側身，打眼瞅了一眼，“我不吃生的，你能幫忙把火點上，然後把雞扔裡面烤烤。”
狐狸瞬間變成人形，陰森森道：“還要我餵你嗎？”
顧姣結巴道：“不……不要。”怎麼說變成人就變成人，嚇死人了。
單純的七七舉著小手，“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