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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像是裝的，司葉青自覺地往後走了幾步。心臟就像是有無數銀針穿透。
隱藏在暗處的丁杉和寧夜大氣不敢喘，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原本去找水的小璃此刻正和他們站在一起，雙眼注視著顧姣，滿眼的心疼。
“小姐，你怎麼了。”小璃疾步走上前扶起虛弱的顧姣，開啟塞子遞給她。
方才離得比較遠如今近距離才發現顧姣臉色憔悴了不少，這讓她對原主子更加不滿了。
她原是司葉青暗衛裡唯一的女孩，有一天突然被派去裝乞丐，卻沒有下達命令。
連過兩旬顧小姐每日經過都會丟些碎銀，之後她便主動央求跟在她身邊。
算是抵了那些銀兩。
可幾天的相處下她發現顧小姐和她主子一樣，對下人也是極好。漸漸地習慣了在顧小姐身邊。
同時她每天也格外煎熬，晚上時常夢到小姐發現她是司葉青的暗衛，毫不猶豫地把她趕走。
顧姣叫了好幾聲，“小璃，小璃，你怎麼了？”
“我沒事。”小璃回過神來，愣愣回答。
她攥著顧姣的指骨泛起慘白色，一直不敢看向司葉青。生怕被司葉青給戳穿身份。
“那我們繼續趕路吧，爭取在要天黑之前下山。”
“小姐你身體不適東西讓我來拿。”
小璃從司葉青身邊經過時聽到自己原主子不滿的寒聲。
“以後她就是你的主子。”
他是想過把人安插到顧姣身邊，但又怕她發現後更討厭他，不得已才放下這個念頭。
沒想到他派去執行任務的暗衛自己跑到顧姣身邊，不過他並不想借此利用她探聽顧姣的舉動。
她不喜歡他怎麼做。
“謝過攝政王。”小璃立馬改口道，喜悅之情溢位眼底。
司葉青撇開眼，什麼時候丁杉招的人都是傻。一個寧夜就算了，現在又來了個小璃。
......
山頂上濃密的樹林裡胡星河鬼鬼祟祟地躲在樹上，齜著牙一爪子打在身邊人的頭上。
“小聲你，你都把樹妖嚇走了。”
“我們的目的不是樹妖，趕緊走了。”孟祥磊一把攬過抓著樹幹的紅狐，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別拎著後脖頸的胡星河蹬著四個狐爪子，結果被孟祥磊一把揣到懷裡。
不情願地待在他懷裡。
從雪姌國離開後胡星河就一直跟著他，怎麼甩都甩不掉，最後實在沒辦法趕走他只能任由他來。
這小祖宗沒有一天安生的，天天拉著他到處捉妖。
今天是顧姣母親的忌日，他從小就沒有母親，師妹的母親四捨五入也就是他母親。
誰成想剛踏進這片林子胡星河嘰嘰喳喳地要捉妖。照他這樣下去這些妖怪遲早被他給捉完了，還讓不讓人家那些妖活了。
將懷裡的狐狸安靜下來，孟祥磊嘴角揚起笑意，揣著狐狸繼續往深林深處走。
另一邊顧姣幾人很快到達森林深處，濃密的葉遮擋住了所有陽光，這讓明亮的白天變得更像是在夜晚。
一棵千年老樹睜開了眼睛打量著四周，在顧姣他們走近時馬上又閉上了眼眸。
原本睜開眼睛的老樹開口說道：“著小姑娘年年來，今年身邊多了兩個人。”
其他老樹對顧姣身邊的人也都很感興趣，“我看你不會是對她身邊多的人感興趣吧。”
這小姑娘天生倒黴，她一來這裡的樹妖都避諱不及，今年卻反常地全都出來了。
無非是看上了她身邊那位少年身上的時運，吞食了他就能一步化形。
他們還不清楚幾個人的底細，還需要試探一番。
打定了主意，幾棵老樹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慢慢伸出藤條一點點朝他們靠近，對準他們的腳踝纏去。
小璃快速拔出腰間的匕首對準藤條砍去，單手把顧姣護在身後。
司葉青看到這情景有些吃味，不知道把她留在顧姣身邊是對還是錯。
“用這個。”顧姣奪下小璃手中的匕首，把一團符紙塞進她掌心裡。
女孩子還是用這個比較安全。
小璃拿著一團黃色符紙卻不知道該怎麼用，就這麼眼巴巴地望著。
“很簡單的。”顧姣拿過她手中的符紙，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用符紙包裹著，手腕用力都出去。
隨後便是一陣巨響。
顧姣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側頭微微一笑，“會了嗎？”
“會了。”小璃學著顧姣用符紙包裹著石頭，山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巨響。
神奇的是符紙的威力並不像它的想象的那般，它只是在一定的範圍內燃起火焰。
在所有人都專注在符紙上時，顧姣身邊的小樹探出藤蔓從地下伸到顧姣腳邊。
猛地收攏握住顧姣的腳踝，迅速纏繞住她的身體。愕然把顧姣倒掉在樹頂上，
“停下來，不然我就把她摔死。”耳邊響起稚嫩的童聲。
司葉青眸子凝視著眼前的小樹，整個人都處在暴戾的邊緣，“把她放下來。”
“不放。”小樹聲音微微顫抖，很是懼怕眼前的男人，“誰讓你們傷害爺爺他們的。”
小樹只知道爺爺們對他很好，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傷害爺爺們。
“不是我們要傷害你爺爺們，是你爺爺們想吞掉我們。”被倒吊著的顧姣氣息微喘，本就不太舒服，現在更是暈乎乎的。
被樹藤勒著的地方肉眼可見地流出鮮血，一滴滴地染紅衣服。
小璃手指緊抓著衣角，儘可能讓自己鎮靜下來，“只要你把人放了我們現在就離開。”
“不能放。”渾身傷痕累累的老樹出聲阻止。
那個姑娘在他們手裡，他們就有了交換的籌碼。他們的傷可不能白挨。
小樹剛鬆開一點藤蔓又瞬間收緊。
“你想要什麼大可好好商量，讓他......。”小璃腳下往前挪了一點，聲音沉悶道。
司葉青看準時機，趁著小璃與他們談話間，拔出飛鏢射了出去。纏繞著顧姣腰間的藤蔓頃刻間碎成小段。
這時的顧姣不知為何陷入了昏迷，司葉青站在樹下穩穩接住她，反手摟在懷裡。
小璃見顧姣已經平安救下來了，嘴角挑起嘲諷的笑容。
捏在手裡的符紙一下子全都扔了出去，灼燒的火焰染紅了半邊天。
正在顧母墳墓前祭拜的孟祥磊一抬頭就看到這幅景象，皺著眉頭攬過地上的狐狸揣進懷裡急匆匆往大火方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