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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林間遇知己,真假兩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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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顯然都被對方嚇住了,就這樣兩兩相望良久,終於,這個莽撞的人下了馬:“姑娘,你沒事吧?方才對不住,今日陽光刺眼,又是在密林之中,所以……我以為是山間的野兔……”雖然這人戴著面具,可身形挺拔、身姿卓越,是習武之人,聲音雖被面具壓得有些低沉,但可以聽出來這人是個少年郎。

“……無礙,只是下次郎君可得注意了。”沈妍抬眸、頂著標誌性的笑容說道。

少年指著不遠處的宴會營帳:“姑娘,是來踏青的嗎?”

“他們不是,我是。”沈妍望著營帳暗自喟嘆。

“哈哈,姑娘這話倒是有趣。”

“郎君也是來赴宴的嗎?”

“不是,我是來踏青的。”少年看著眼前的女孩眼角彎彎,似乎是笑著說的。

“哼那看來,我們是志同道合啊。”沈妍被這一番話逗笑了。

這山間沒什麼人煙,只有兩位年輕人,因此,兩人不謀而合、結伴同行。他們也是漫無目的,走到哪是哪,大概是穿越的緣故,與這樣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在這深山老林中游走竟然絲毫不緊張擔憂,反而感到一些安心,這座野山並不高,與其說是山,不如說成小丘陵,因此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山頂,一起席地而坐,看天上雲捲雲舒、聽樹葉沙沙作響,沈妍很享受在山裡的這段時光,好像又回到了自己的那個世界,這樣的肆意暢快已經很久沒有過了,想著想著,目光又漸漸被身旁的這位少年吸引:嗯?他和我一樣,虎口處都有一顆痣......

夕陽已到來,遠方的候鳥經歷漫長的跋涉回到了曾經的家園,七年的時間裡,沈妍不是沒想過回去的方法,什麼再摔一次頭、再絆一次腿,都沒有用,她也試圖在府中、城裡尋找說那句話的人,可是這句話誰會平白無故說出來,自己又不能坦言說來自另一個世界,於是灰心之後再灰心,幾乎是完完全全心死了,如今只能如囚鳥般困於此、等一個拿鑰匙的人出現。

少年看著此景脫口而出:“這些鳥兒應該很自由吧。”

“是啊……”沈妍看到這番情景難免想到自己。

“對了,在下秦揚,還不知道姑娘的名諱。”少年朝後一倚、兩手撐地,轉頭看向沈妍。

秦揚?今日來的官員好像沒有秦姓之人啊,此人不可信,況且戴著面具,還是防備些比較好。“……沈妍。”

“……沈姑娘,幸會。”少年面具下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懷疑,恰巧被沈妍看進了眼裡。

兩人沒有相視多久,片刻後便一齊望向了山腳處。太陽的餘暉即將被黑夜吞沒,是時候回到宴席了,沈妍想到這裡,轉頭想跟這位秦公子告別,卻沒想到他先開口了。

“要送姑娘嗎,下山的路不好走,不如我騎馬帶你?”

“那就,多謝公子了。”若是自己走回去,這山路崎嶇還真容易迷路。

“踩在這上。”秦揚左手拴著韁繩、右手護著沈妍上馬。

“坐穩啦!駕!”馬鞭揮舞,蹄聲清脆迴盪在山間,今日一路的風光好景在兩人眼前飛馳而過,和這夕陽一般墜落到無盡的黑暗中去,沈妍突然有一瞬的恍惚,在這個世界裡扮演著另外一個人,她好像都快忘記自己了。

秦揚將沈妍送到了山腳下,這裡距離宴席沒有多遠,於是沈妍便下了馬。

“今日多謝公子了……”按理來說,這裡自己應該有所表示,可是約人吃飯或是送禮似乎在這個時代下都顯得曖昧,沈妍想到這便不好再說下去了。

“今日也多謝姑娘,能與姑娘共賞春光無限是在下的榮幸。”少年也下了馬,緩緩說著,清風拂面就如少年這番話一般,讓人心下暢快、舒適。

兩人望著對方的雙眼,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若是下次有機會再遇見公子,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再與我同賞山河、尋歡作樂啊?”沈妍垂下眉眼,雖然知道這機會可能不會再有,但心中不知何來的期盼與興奮,又抬眼望著秦揚,等著答案。

“……若是姑娘想,我隨時恭候。”這話顯然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所能說出來的,既不矜持、也......不正經,少年狐疑地彎起眉眼,似乎也是在期待著下次相遇。

宴會上。

陸婉瑩看著自己剛剛結識的好友還未歸來,不免有些擔心,天色漸漸暗了,馬上就要開席了,怕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吧。想到這裡,陸婉瑩的眉頭微蹙,不安地四處張望,可絲毫不見人影。

“姐姐!我回來了。”沈妍輕拍陸婉瑩的肩膀,前者笑容滿面,後者則是先一驚而後又一喜。

“你怎麼才回來!”沈妍料到陸家小姐自是會嗔怪她的,但沒想到這少女卻是真心實意在擔心她。

“姐姐,先前實在是不舒服,先下好多了,哈哈,姐姐不必擔心。”沈妍朝著陸婉瑩撒了撒嬌。

“唉,那就好,你這一走這麼長時間,真是讓人擔心!”

“小姐,小姐!奴婢該死,未能陪在小姐左右,是奴婢失職。”蘭兒原本還在焦急,礙於老爺還不知曉此事,不好尋找,只能四處張望,期盼白芷快點回來,終於看到自家小姐與陸家二小姐站在一處,一欣喜、一內疚眼淚都流了出來,徑直奔過去跪在地上。

“哎呀,這是幹什麼,沒事的,快起來,別人還不知道這事,你這樣不是引人多疑嘛?”

蘭兒聽小姐沒有怪罪,又聽到會讓人起疑,便立刻站了起來:“多謝小姐!”

蘭兒也是個實誠的丫頭,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些年,做事雖然還有些毛手毛腳,但性格使然,沈妍還是挺喜歡這個傻乎乎的丫頭的,這慌忙站起的樣子不免逗笑了自己。

不多時,定遠侯便派人來通知各家公子小姐入席,這位侯爺此番宴請了不少賓客,有官階較小的知府縣令,也有官職較大的太守、刺史。沈妍觀察著席面上的眾人,大大小小估摸著能有八九位官員:這是打的什麼算盤?說是來踏青,可這自上而下都是地方官員,如今天下安定,剛剛平定了北方蠻夷,皇上也正值壯年,無需討論政局之變......定遠侯剛來中原便如此大興設宴,實在很難不令人多想。

“今日設宴,一是對各位的才華仰慕已久,此番來到中原,能有幸結識到諸位,是我三生有幸!二是正值花朝節,請諸位來郊遊踏青,能與我這個初來乍到之人把酒言歡,解一解多年的寂寞!”定遠侯拿起了酒杯朝著在座所有人發表他的感言。

字裡行間都是在套近乎,若是皇帝在這兒,你說這話我還信你真是來結交好友。沈妍輕哼一聲,看著席間的公子小姐對侯爺仰慕的眼神,感到有些說不上來的同情。希望他不要出什麼么蛾子,不然就是今日笑、明日哭。

“侯爺真是折煞我們咯,能得您賞識是我們的福氣呀!”白啟仁接話倒是接的快,端起酒杯就回敬侯爺。

沈妍原先還在嗤笑定遠侯這一招拉攏人心實在太明顯,如今卻笑不出來了,雙眸緊緊盯著諂媚的白太守:白啟仁這是在做甚!沈妍雖心知肚明自己的這位父親最後一定會被收攏,只是無法相信他竟是第一位,既然已受皇帝隆恩,何必冒著風險去結交這位定遠侯,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擔心,今日這一幕幕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日後再被人參上一本……沈妍不敢想下去,只是疑惑白啟仁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也許他自己並不覺得愚蠢。

“這……”不止是沈妍感到難以置信,連同在座的幾個官員也感到驚訝。

“太守怎麼……”“那我們,嘶……”沈妍親眼目睹了原先還篤定安坐的眾人開始騷動起來,有臣與臣之間的交頭接耳,有公子小姐的不解與遲疑。

“怎麼了,諸位是對我有意見還是對侯爺有意見吶?”白啟仁又發話了,沈妍突然意識到這場宴席本就是鴻門宴。

原本應是該用晚膳的時候,戴著面具的少年卻未返回家中,而是從郊外策馬去了縕城的一家青樓。栓好了馬匹,秦揚順著青樓後廚的一條密道進入了樓宇,如今賓客還不算多,大家多是在用晚膳,因此從密道出來到房間的這條路沒什麼人。

“吱呀”隨著合門聲響起,一個黑影從屏風後走出。

“少爺,都安排好了。”身著黑衣的侍衛對著少年作揖,低聲說著。

秦揚摘下面具,將它和黑袍一齊交給了侍衛,“好。今日又有動作,通知下去,城中的人手務必加緊。好了,你下去吧……等等,墨殊,你替我查一個人。”

侍衛剛要拿著東西離開,就被少年攔了下來:“少爺請說。”

“你幫我查一個叫沈妍的女子,就在今日定遠侯的宴席上,大概十五、十六的樣子……”秦揚一頓,“未必叫沈妍,名字中帶兩字其中一個的,也查查。”

“是。”

交代完了此事,秦揚便將自己的夜行衣脫下,換了床上的便服下樓去了。

“各位美人可等久了呀?”少年揹著一隻手信步走來,一身紫衣鑲著金邊顯得格外貴氣,手握酒壺、嘴角帶笑,一雙眸子微微眯起,透著一股漫不經心,腰間一塊美玉隨著步伐左右搖擺,彷彿是從夢境中走來一般。

“哎呀公子,你可來了,真是讓我們好等啊!”面前的美人倚欄淺笑,一手扶著門欄、一手遞著手絹,頭間一枝花襯得女子更明豔動人。

“哈哈,我自罰一杯,不知煙蘿姑娘可滿意啊?”少年走上前去,指尖劃過美人的脖頸一直到香肩,將她攬入懷中,舉著手中的玉壺、垂眸看著女子,少年泛著淡淡的草木香氣,很難不讓人醉心於此,這一瞬間,也不知是誰蠱了誰。

郊外

宴席終於結束,眾人也都各自登上馬車相互送別。沈妍和蘭兒沒有與那些公子小姐過多告別,只是跟陸家二小姐說了幾句便上了馬車。

即使結束了宴席,沈妍還是憂心忡忡,畢竟親眼目睹了諸位大臣如何在自己父親與定遠侯的聯手下被迫拉攏,儘管這場鴻門宴十分隱晦,但再怎麼隱藏真相,本質依然不會變:若真是在計劃奪權,未免操之過急吧……沈妍知道,如今的形勢下,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所以,他們肯定會有其他行動,距離邊關最近的城池不知是那座……

“蘭兒,你可有地圖?”

“什麼是地圖?小姐,蘭兒愚笨。”

“額,就是,就是輿圖。”沈妍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這地圖的古代名稱。

“輿圖?沒有啊,我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那你可知道哪兒能找到?”

“回小姐,蘭兒不知。”蘭兒看白芷一瞬的期許一下子落空,便仔細想了想,“小姐,老爺那應該有,或者您可以問問老爺在哪兒能找到輿圖?”

“不,不行。”沈妍原本垂下的眼眸突然抬起,對著蘭兒反覆叮囑:“蘭兒,你記住,今日我尋輿圖的事萬不可讓我爹知道,不對,是誰也不能告訴!記住了嗎,一定不可以洩露半句!”

“好……小姐,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

定遠侯雖長居於西北,但中原一定也有些舊識,不然也無法安排出這一場郊遊而不被皇帝知曉,他和白啟仁應該早有書信往來,不然按白啟仁的性子也不會如此魯莽做出決定。沈妍思考良久,她也弄不清這其中究竟是和緣由才會使兩個皇帝所信賴之人相互勾結、妄圖奪權,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輿圖,只有知道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才能知曉他們的動機。陸家是商戶出身、路子廣,陸婉瑩又是陸家嫡女,或許陸婉瑩知道哪裡能弄到輿圖。

“蘭兒,陸家是箐州刺史,你可知他們的府邸在何處?”沈妍怕蘭兒多想,又加了一句:“今日與陸小姐聊的甚是投緣,想過兩日去拜訪。”

“回小姐,陸家府邸應是在縕城,就在鄰近,小姐若是想去,過兩日我陪您一起去吧。”

“好。”

回到府中時,夜已深了,沈妍洗漱過後便回房歇下,只是今日的經歷還令她無法入眠,她只能強迫自己合上眼。月光緩緩灑下,府中人影匆匆。蘭兒將小姐服侍睡下,接著就與香梅換了班,從白芷房中出來後,蘭兒並沒有回到下人房中就寢,而是走向了東廂房,書房內依然閃著燭光。

“咚咚。”房門被輕輕叩響,女人站在夜色裡輕聲傳話:“老爺,是蘭兒。”

“進來吧。”

蘭兒推開房門,隨後立即合門,走到了白啟仁跟前行了個禮。

白啟仁站在書桌前,右手提筆描畫、左手背在身後,頭也不抬地問道:“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回老爺,侯爺已收到信件。”

白啟仁頓筆,狐疑地看了眼蘭兒:“你親手交到他手裡的?”

“是。”

“很好。沒什麼事就下去吧”白啟仁收回了目光,將墨筆架到了筆床之上,又突然想到了今晚白芷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隨口問了一句:“我看霏兒今日回來時,情緒不高,是怎麼一回事?”

“今日小姐確實有些奇怪,回來時還問奴婢是否有輿圖,哦對,還特意囑咐奴婢不要告訴您。”蘭兒回憶著白芷今日的種種行為,將這些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啟仁。

“輿圖?霏兒要這個作甚?罷了,這幾日你跟在霏兒左右,一有情況立刻稟明。”

蘭兒是白啟仁一手培養出來的,後來白芷出生,他就將這個親信派去跟隨女兒左右。白啟仁一邊想一邊提筆蘸墨,他可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白芷對今日宴席的形勢有所覺察,不由得對這個女兒有些疑心和戒備,雖說是養了十五年的女兒,但自從白芷八歲後,白啟仁就覺察出女兒的變化:那年,蘭兒將霏兒失憶時與她的對話都告知了他,說是失憶後的回憶,但回憶過往之事又怎會問道當今聖上,又怎會被自己的容貌嚇暈過去,十五歲的年紀卻如此老成,比大她五歲的蘭兒都老成,受傷前,霏兒總是纏著自己,會時不時跑來書房,撒著嬌讓他講今日城中的趣事,可受傷後白芷所表現出的種種情形都不禁讓白啟仁感到恍惚,彷彿眼前這個白芷並不是他的女兒……思考良久,手中的筆又被放回了筆床,只留一張白紙上的“輿圖”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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