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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琉璃鎖〔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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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有猜過宋臨淵到底會用什麼法子讓素月離開,按照我看了九師姐那麼多話本子的經驗,覺得讓一個人離開的方法無非就是找另一個人來做出親熱的樣子,然後在她看到後故作冷漠地說:“我對你只是做戲而已。”或者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她以後才是我的妻子。”什麼什麼的。

但我覺得宋臨淵身為皇室子弟,又在官場上橫行這麼多年,心思絕對不會似平常人那般簡單,所想的方法也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就算是以後提起來也會可歌可泣。

可後來我才發現,之所以自古以來趕人走的藉口只有那麼幾種,就是因為陷入情之一字中的人智商一般都為零。因為為零,所以才會找那樣拙劣的藉口,才會信那樣拙劣的藉口。這一點,連宋臨淵這樣聰明的,陷入了情網中,也免不了智商變為零的結果。

那日宋臨淵回房後,除了房中的燈亮了一夜,也沒什麼別的異常。第二天早上他推門而出時,看起來也與平常無二,去上早朝時還順便問了丫鬟回家探親的管傢什麼時候回來。總而言之,一切都正常得不像話。

我看著有些驚訝,以為任誰知道自己的死期後都會心神不安陷入極度恐慌之中,畢竟能用平常心扳著手指數自己到底還有多少日子的人只是少數,這種人不僅要心理強大,精神上也要夠堅強。但很顯然,宋臨淵就是這種人。

而此後的日子,宋臨淵雖未明顯說過什麼,但他對素月的疏離,大家卻是有目共睹。

比如說,以前他總是一有時間就會去找素月下棋喝茶釣魚啊什麼的,偶爾遇上天氣好,還會帶她出去轉轉。現在他下朝後卻是哪兒都不去,回到房裡一呆就是一天,偶爾傳出幾聲撕心裂肺的咳聲,素月路過聽見了想進去看看,卻被門口的侍衛擋下,說什麼“侯爺說了,未得允許,誰都不能進去”。

日子久了便有下人議論,說什麼素月身為青樓女子,根本就不配得到宋臨淵的寵愛,還說什麼以前宋臨淵對她好只是覺得新鮮,如今厭倦了她,總有一天她會被趕出平侯府。

偶爾小荷聽見了便會在素月耳邊憤憤不平地抱怨:“真是的!明明侯爺以前對姑娘好時他們不是這樣說的,一個個巴結都還來不及,如今看侯爺疏遠了姑娘,就在這裡亂嚼起舌根來!”

本來剛開始素月也沒有在意這些,但是後來她發現宋臨淵就算是見到了她也會一臉冷漠地走過,久而久之連她這樣遲鈍的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可還沒等她將想法付諸於行動,不久後的一天,大理寺的官兵便找上了她。

在此之前,她已有半月有餘沒見過宋臨淵了。

那日素月閒的無聊,便在院子裡的那棵合,歡樹下襬了盤棋,自己與自己下了起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棋盤上落下斑駁的影子,粉色的花朵擠在翠綠的葉子間,顯得格外好看。

她拿著旗子沉吟片刻,正欲落下,小荷便冒冒失失地跑了進來,急急地道:“姑娘,不好了!大理寺的人來了,說是要抓您去問話呢!”

素月的手一頓,轉頭看她,下意識地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總而言之,您快跑吧,大理寺可不是人能呆的地方,若是進去了,想出來便難了!”說著便要去拉她,可還沒等素月站起來,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接著一大群官兵便湧了進來。

“想跑?來啊,把這個明月閣的餘孽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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