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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璇祚山腳的圍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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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未明進到屋裡後,明德自顧自地跑到了屋外,祁明示意讓東未明在圓桌前坐下。

祁明將烈鳳拍於圓桌上,問道:“你既是大學士,不在鳳堯主城,來我此所為何?”

從語氣上不難聽出祁明有幾分忌憚著這位東未明,東未明忙抱拳說道:“在下考入東林學院,入選大學士皆是為了能輔佐祁明兄一二,自祁明兄五年前隱世,在下一直在四處打聽祁明兄去向。鳳堯東林學士亦好,大學士亦罷,皆頭銜爾,祁明兄唯一句,東未明孜然一身誓追隨與你。”

說話間祁明一直留意著東未明神態眼神,閱人無數的他,本能告訴自己,東未明說的皆是真心話。

“你可知道你將放棄了什麼,你又是否知道你將面對什麼?”

“在下這些年追尋祁明兄足跡間,亦零碎知曉了當年所發之事,方得知那場硝煙由祁明兄平息。我便知道,我將追隨的人,是真正為民救民的英雄。相比於讓我放棄那高枕無憂卻碌碌無為的虛名,我更願意追隨內心,東未明誓追隨祁明兄!”

這是東未明第二次說出這句話,表達著他有多想追隨祁明。

祁明苦笑著搖搖頭說道:“倒還是頭次聽見有人這般誇我,我祁明自認並非善人,想救他們的是芳兒,她不忍見到這麼多無辜的人捲入戰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罷了。”

“四公主嗎?在下遺憾未曾親眼目睹祁明兄與四公主的神仙眷侶,但今日所聞,可見你倆二人情比金堅。祁明兄此行下山可是為了四公主回鳳堯?”

談至此,祁明雙眼似是蒙上了一層陰霾,沉聲道:“芳兒她昨日被遣往宗平國,李瑾琰意與宗平聯姻。”

“怎會如此?國主以往最疼公主了,他為何要拆散公主與祁明兄這段良緣?”

“我與李瑾琰之間終究無法共處,他如願坐上李氏國主一席,首要目標便是除掉我。”

“祁明兄與國主之間有恩怨?”

祁明點頭以示預設,東未明見其未有想多做解釋便沒有打算繼續追問:“那為何是宗平國呢?”

“未明兄可曾知曉天機府?”

東未明略加思索:“略有耳聞,可是天機府素來神秘,在下知曉甚少。”

“天機府第二傳人白逸軒,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重身份是宗平國大世子。”

“祁明兄欲救四公主,必定得罪宗平國,而這位白逸軒若出手,則會變成祁明兄與天機府的矛盾,這果真下得一手好棋吶!”

正如東未明所說,李瑾琰的陽謀讓祁明處於被動。

東未明此時想起戰場上的祁明,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大將軍向來擅長化被動為主動,再慘烈的局勢似乎在他手上都可以反敗為勝,這就是鳳堯上下遍地流傳著的傳奇故事。東未明相信祁明不會讓自己處於被動,問道:“不知祁明兄接下來有何打算?有任何地方需用到在下,只需祁明兄一聲令即可。”

他日種因,今日結果,祁明望向對自己如此忠心的東未明,由衷地笑了:“我確實有一事需要擺託未明兄。”

見自己可以幫上祁明,東未明不假思索應了下來,卻又被祁明擋下:“莫急答應,此事牽扯甚多,甚至有生命危險,待我說明何事,未明兄再做決定亦可。”

東未明真誠地與祁明對望,用認真莊重的語氣說道:“如若當年不是祁明兄一語點破,未明至今仍活的渾渾噩噩,以極奢淫慾為傲,亦見不到這般精彩紛呈的江湖,未明莫生難報,上刀山下火海,您儘管吩咐。”

這般爾虞我詐的江湖亦有此等的赤子之心,祁明亦不由為之一動:“暗中調查李瑾琰的…”

密謀至天色驟暗,已是亥時,祁明二人方從屋內走出,見到明德靠在柵欄旁已呼呼睡著,嘴角邊掛著一條長長口水,手捂著肚子,想必是餓的慌了。

祁明走上去喊醒明德:“醒醒明德,該吃飯啦!”

聽到開飯了,明德瞪得一下撐開雙眼,身體繃直彈了起來,瞧把孩子餓的。明德擦拭著嘴角口水,快步走進灶臺,今日的兩隻大母雞還在鍋裡呢!

而隨行東未明的眾人被東未明先行遣下山去,自己則留了下來。

三人一陣風捲殘雲過後,自祁明上山以來,這是吃的最滿足的一頓。

晚餐間,明德已知曉祁明要下山,嚷嚷要跟著一同,而祁明本意便是不會留他一人在這璇祚山上,自然答應了要帶上明德一同出山去外面的世界逛逛。

一行三人用過晚餐已是子時,他們打算趁著夜色低調進入璇祚鎮,畢竟誰也不知道這鎮上匯聚了多少方勢力,是敵是友亦不知,一切謹慎為好。

抵達璇祚山腳,前方璇祚鎮火光通明,傳來一陣喧鬧聲,難道是從祁明而來?

三人探頭一望,此時有兩撥人圍著一男一女,兩撥人一邊統一衣著白色長袍,另一邊則是紅色衣袍。

被圍起的男子拱手揚聲道:“各位,今日之事確實是我倆之過,但錯事已釀,人死不能復生,何不看在在下面子上,今日放過我倆!我倆即刻離開此地,不阻礙各位今日大事!”

紅衣弟子站出一人,態度極其囂張:“你是哪位?這般大面子?狐妖作亂,吸盡我三師弟陽氣,此仇一命抵一命!”

中間的男子不知為何,臉色開始難看了起來,將手中巨劍抽離劍鞘,發出陣陣龍吟呼嘯聲,宛如兩頭巨龍盤旋在巨劍之上,僅憑此氣勢便讓眾人不禁後退一步。

站在紅衣人最前方的那位應該是此行話事人:“不可能!這是龍吟劍?!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沒作答覆,反而說了句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話:“既然來了,還不快出來幫忙?”

儘管是仍在驚慌中的狐妖亦不知曉眼前手持巨劍男子還有什麼後手。

就在眾人疑惑當中,一道人影衝進人群,來到手持句劍男子身旁,赫然是剛從山上趕來的祁明,而東未明和明德則是躲在了山上。祁明戲謔地笑道:“堂堂一方劍主也有出言求助之時?哈哈,果真世道變矣。”

眾人不認識持龍吟劍之人,但肯定認識祁明,因為他們此行目的便是他。與祁明相識的劍客,眾人不禁聯想到了當年一同失蹤隱居的劍主龍吟劍痴慕容楓!

何為劍主?江湖上每隔三年便會有一場武林比武盛宴,奪魁之人便被江湖人稱一聲劍主,此人必定武藝超群。

慕容楓低聲道:“祁明,我盡力拖住他們,你趁機帶走無鴛,事後我再找機會與你們會面。”

“這麼些年不見,你還是這般木魚腦袋。他們此行目的在我,又怎會僅有此眼前兩派圍剿?”

果然,祁明話音剛落,從黑夜中又走出兩撥人,一下子竟是把整個璇祚鎮上山路口塞的滿滿的:“祁明!既然你已知我等在此佈下天羅地網,勸你束手就擒,不必做多餘掙扎了!”

面對圍剿,祁明出乎眾人意料地十分鎮靜,從懷裡取出一塊刻有黑白兩極八卦,不明材質製成的令牌,上面還殘留有經過日月風霜吹洗出的痕跡。

皆時,從一間平淡無奇的茅屋內走出一名同樣穿有白袍的男子,唯一不同的是,白色的面紗遮住樣貌:“諸位停手吧。”

看似平淡的一句話,但這聲音入耳如刀割般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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