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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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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承、劉文峰抵達地方後,唯剩下幾匹馬仍存活著,許旺屍首易位,死狀慘烈。

劉文峰與許旺二人是同期新兵營出來,好友兼戰友慘死戰場,無不讓他憤怒,他揮動手中長槍,一擊之下將旁邊帳營劈垮,似乎仍然未能解氣,長槍欲再斬帳營,被丁承一聲喝住:“文峰!冷靜!這場仗還沒結束!”

劉文峰不再肆意用這些帳營宣洩,手握長槍青筋暴起,眼裡只有殺敵為許旺報仇。

正如丁承所說,仗,還沒結束,作為軍師最冷靜的劉毅一覽整個戰場:“將軍,看來我們這次真的遇到難題了。”

阻攔丁承劉毅二人步兵陣的壓根不是他們以為的漫天箭雨,實則僅是零星幾束捆有破碎銅鏡的箭,銅鏡反射的陽光導致他們無法望向天空,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待劉毅發現端倪已是為時已晚。

而阻攔劉文峰騎兵的更是不費一兵一卒,利用提前佈置的陷阱拖慢了行軍速度。

劉毅作出的分析更為令人後怕的是,以往中原之所以能壓著北荒,是因為中原人重戰術,巧妙地運用戰術的變幻,此消彼長,北荒人光有一身蠻力卻無處可使。而這群北荒人顛覆了劉毅的想象,正如當下,伏擊許旺的北荒人於戰場中消失了,就宛如一隻幽靈般,誰也不知道他們躲在哪,誰也不知道他們何時發起進攻,丁承眾人陷入被動了。

劉毅提出:“將軍,屬下認為戰略目的已達,當務之急是將呼延部落情況回稟國主。”

這個部落駐地已是名存實亡,丁承一行人實則已將該駐地攻破。至於那支約莫一千人的虎紋軍找準了時機設伏了分散的兵力,返程中只要跟隨著大部隊,糧食充足,他們翻不起什麼波浪。

“不對!快撤回去!護糧隊!”

丁承念至此,心生寒意,對方只敢挑薄弱點攻打,而離這七十里外己方的糧食倉正是最薄弱的地方,一旦糧食出現了問題,返回李氏的路上恐會不太平了。

劉文峰氣上心頭,正想拉著一千騎兵快速趕回去救糧,被丁承喝住:“不能再給對方逐個擊潰的機會了,一旦我們再折戟一千騎兵,餘下步兵何以抵擋洶湧氣焰的虎紋騎兵?騎兵隨陣,全軍最快速度返回駐地!”

透過旗語,全軍得令後齊奔跑的姿態返回駐地。

駐地上一片狼藉,堪堪五百護糧隊傷亡慘重,甚至還有一部分護糧隊不見了蹤影,糧食亦被大量搶奪,丁承大部隊回來時,連敵人的影子亦未能見到。

一個接著一個的決策始終讓丁承被牽著鼻子走,不敢相信一支僅千人的騎兵能讓他心生畏懼,敵軍不似幽靈,更像是戰場上的魔鬼,無情地收割著丁承所率的騎步營,這不禁讓丁承聯想到一個人,那個人的兇名令與之為敵的人聞風喪膽,曾經隸屬李氏王朝,率領驍騎營的大將軍,祁明。

“大將軍在江湖上消失多年,這呼延部落是從何處尋來這般人物?”

丁承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當下還是先解決自身性命問題為之重要。

劉毅統計完所剩糧食前來稟報,據他分析,餘下三千兵走最近的路返回棉城,也即是丁承的守疆城,所需三日。餘下糧食僅夠士兵們一日一灶了。

呼延部落的虎紋騎兵不知去向,丁承憂心忡忡:“若繞路呢?”

“冒險從通天譴跨越溝壑返回李氏領土所需兩日,但通天譴當屬北荒通道,若遇伏,此地易守難攻,士兵們還餓著肚子,恐是下下策。”

展開地圖,劉毅分析道。

丁承眉頭緊鎖,自此之前還未有中原的軍隊通行過通天譴,只因此地太過兇險:“繞過溝壑呢?”

“以我們現目前的腳力,繞過溝壑恐怕需要七日,糧食實在不夠了。”

王文峰此時右手持長槍,左手持許旺的長柄彎刀,說道:“走近路吧,你們是被殺破了膽嗎?他們只有一千騎兵,經歷數戰,他們肯定也很疲倦,若他們還敢在迴路上設伏,正好我們可以一舉殲滅他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領軍!”

劉毅亦點點頭,王文峰雖帶有私仇情緒在內,但思前想後,這一條路恐怕是他們唯一可以離開北荒的路了。

丁承知道戰時緊張,不容他不多作思考,作為餘下三千兵的將軍主帥,揹負著的責任是他人想象不到的,最終在他內心掙扎中艱難地抬起手按在了地圖的棉城上,走近路!

連夜趕路,丁承等人已幾近崩潰邊緣,見狀已經不適合繼續趕路了,招呼著原地休整,在被問到是否起早灶時,丁承猶豫了,糧食是真心不夠啊。

屆時,一陣米飯香氣飄來,餓了一天的丁承一行人眼前一亮循著氣味望去,前方不遠處燒著明火灶,剛剛起鍋的香氣四溢開來。

飢餓感啃噬著眾人的理智,能抵擋這般誘惑的唯有幾位將軍,丁承說道:“文峰你留下安撫諸軍,劉毅隨我前去看看,做好戰鬥準備!”

丁承與劉毅手持武器,謹慎地往前探去,為首兩丈高的大漢爽朗地談笑著,左側少年身後備有一張大角弓,再過是兩側放著大型流星錘的男人其餘兩人略顯拘謹,至於第四個人,丁承第一眼便認出來了,正是祁明。

祁明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們,竟然主動搭上了話:“喲,你們可算來了,餓一天了吧,來坐下吃吧。”

劉毅謹慎地環顧四周,時刻把將軍護在身後。

“放心吧,沒其他人了。”

“呼延少族長,呼延禮。呼延部落最精銳的虎紋騎白羽弓,怪不得能在短時間殲滅許旺的騎兵營。”

丁承與那為首的大漢也即是呼延禮對視,二人之間有仇,何以同臺進食?

“丁承將軍是吧?你們兩日接連屠盡我呼延兩個駐地怎麼未見你提過?我北荒子民便不是人?”

雙方咄咄逼人,各不相讓。

“在此之前你倆各為其主,戰士戰死沙場可能就是他們的歸宿吧。”

此時唯有祁明能站出來圓場。

敏感的丁承顯然聽出這句話的端倪:“大將軍是何意思,在此之前各為其主?難道之後就不是了嗎?呼延部落也要降了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這場仗。真正殺害你們騎兵營的不是我,而是李瑾琰,你們的國主!”

劉毅不屑道:“難道大將軍您就這般詆譭舊主嗎?”

“這裡可沒有你什麼事!”祁明一個冷眼掃過劉毅,重新望向丁承:“你應該見過黃柒吧?”

“黃柒大人?”

“他是鬼族的人,這是很久以前的一個禁忌,這群人功法逆向運作,氣血逆轉,雖有奇效功力大增,卻把自己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常日瘋瘋癲癲,危害武林,壞事做盡,鬼族那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李瑾琰卻敢與他們合作!”

“他要征戰天下,一統天下,湮滅江湖,你知不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傷亡?!”

“我話已說到這,你若不信大可離去,我做擔保,不會再追殺。你若信,便請坐下。”

劉毅聽的一頭霧水,以他的閱歷還不足以知道黃柒、鬼族。望著身後,此時唯能聽自己將軍的了。

丁承想起黃柒臨走當晚說的那番話,現在聽來似乎是事先知道自己的軍隊會全軍覆沒,拿自己當炮灰,而黃柒大人是由國主李瑾琰親自派遣位臨邊疆的督將,那根深蒂固的信仰在此刻出現了裂痕,誰也不想自己臣服的國主送自己去送死呀。

內心的掙扎令丁承面部驟所以成一團:“好吧,你說服了我。展開說說,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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