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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誰不知道攝政王楚堰最是謹慎小心。
怎麼會這麼輕易讓別人進出他的書房。
可偏偏讓舒昭昭自由進出。
舒月儀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像被凍住一樣。
她猜的果然沒錯。
殿下當真喜歡她的容貌。
舒月儀不死心，試探道：“殿下，連、連臣妾也不可以嗎？”
楚堰不予理會，轉頭問舒昭昭：“還能走成路嗎？”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
她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惡狠狠地瞪了楚堰一眼。
卻像是撒嬌。
他是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方才做了什麼嗎！
想想方才香豔的場景，舒昭昭老臉一臊。
雖什麼也沒說，可舒月儀還是猜了出來。
她氣憤地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堰，眼裡充滿了委屈。
明明......明明昨晚殿下抱著她說只喜歡她。
可為什麼今日就又和舒昭昭......
舒月儀默默喜歡了楚堰這麼久。
可楚堰剛與她山盟海誓完，轉頭又與舒昭昭濃情蜜意。
這讓她如何忍受！
舒昭昭強撐著軟下來的雙腿，像是故意證明她可以一樣。
剛邁出去一步，雙腿就止不住地發抖。
一個沒注意，差點跌倒在地。
幸好楚堰及時提起她的腰。
沒等她反應過來，楚堰一個橫抱將她抱在懷裡。
舒昭昭下意識驚呼一聲。
天旋地轉之後，她就已經到了楚堰的懷裡。
這麼明目張膽，不是給她樹敵嘛。
舒昭昭努了努嘴。
楚堰不再理會舒月儀的目光，徑直越過她，將舒昭昭抱回她的秋色閣。
*
“什麼？殿下當真是這麼說的？”
蘇水瑤驚得站起身來。
殿下從不允許後宅之人進出書房。
哪怕是她，也只是偶然的一次機會有幸進過書房。
不過也就那一次。
之後殿下就再也沒讓她進過書房。
可這舒昭昭不過才進府兩天。
剛被抬成了妾室，殿下就讓她自由進出書房。
這不是打了王妃和她這個側妃的臉嗎！
蘇水瑤來回踱步。
她本以為舒月儀是個難對付的。
可沒想到，這個小庶女才是深藏不露。
不吭不響地就得到了殿下的寵愛。
雖然她早有預測，舒昭昭會憑藉她的美貌得到寵愛。
可這也太快了點！
蘇水瑤突然冷靜下來，想到了那副手鐲。
那手鐲裡有麝香，舒昭昭卻如此愚笨短淺。
連個麝香都聞不出來。
如此看來，不過是以色侍人的賤人罷了。
也生不出孩子來。
她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如此一想便也就安心了。
————
翌日朝堂之上。
楚堰依舊高高階坐在堂上，肩背挺直，神色嚴峻。
“如今本王已得良方，太醫院的太醫們也證實了此方卻有治療疫病之效，陛下為何遲遲不肯派人前往江南。”
底下的大臣們紛紛不敢言語。
每每朝廷有重大決策，都由攝政王楚堰提出。
可偏偏陛下似小兒那般，總是在下達聖令時猶豫不決。
不知是故意向攝政王示威，還是什麼。
楚堰怎會看不出皇帝的小心思。
他這個皇侄啊。
就是太年輕。
以為遲遲不下達聖令就拿他沒辦法。
楚淮安總想向天下人、向百官證明他並非楚堰的傀儡。
想證明帝權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他越跟楚堰鬥，楚堰的耐心就越被消磨殆盡。
楚堰豁然起身，目光轉向龍椅上的楚淮安，強大的壓迫感讓楚淮安心中一緊。
上次楚堰露出這種眼神。
代價是禁足於養心殿五日。
那五日對楚淮安來說是噩夢般的五日。
他沒有皇帝的尊嚴，沒有皇帝的權勢。
甚至五日後他重返朝堂，百官也似無事那般。
好像有他這個皇帝與否都沒有任何關係。
“皇上，仁政施善方能撫慰一方百姓之心，方能統率國家之運。你如今遲遲不肯下發聖令，置江南百姓於何地，置天下子民於何處，如此玩笑百姓，怎能令百姓臣服於你。”
楚堰嗓音低沉，既是說給楚淮安聽，又是說給朝堂上的奸佞之人。
先帝收復天下，建立太平盛世，還一方百姓安寧。
他不想讓這天下毀在這個資質平庸的皇侄身上。
更不想辜負先帝臨終所託。
楚淮安看著底下的大臣議論紛紛，慌張道：“朕只是還沒有想好該派何人前去。”
江南疫病來勢洶洶，傳染性極強，派遣官員前去就是把官員放置險境。
哪怕已有治療時疫的方子，可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
人人都懼怕時疫，又會有誰甘願以身犯險。
楚堰哼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言論，目露睥睨地瞥了他一眼。
“無人前去？”
他嘲諷似的笑聲只有楚淮安能聽見。
濃濃的屈辱感從心裡油然而生。
楚淮安咬緊牙關，看向他的眼神中含著怒火。
“怎麼？攝政王不相信嗎？還是說，你想去？”
楚堰不屑一顧，轉過身，字正腔圓：“本王親自前往江南。”
此言一出，一位大臣突然站了出來。
“殿下不可，您乃朝中支柱，若是您不幸患病，朝廷又當如何！”
剩下的大臣紛紛都站了出來，除了舒陽秋。
齊聲道：“請殿下三思！”
龍椅上的楚淮安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什麼叫朝中支柱。
難道離了楚堰，這個朝廷就要塌了不成！
這些大臣視他這個皇帝於何物！
“好！朕就讓你去，若是沒能妥善治理，朕定治你的罪！”
大臣皆是跪下。
“陛下三思啊！”
楚淮安狠狠揮動了袖子，上面的龍隨著袖子飛舞，卻稍顯無力。
“退朝！”
說完，楚淮安大跨步地離開，根本不管大臣們的反應。
養心殿內，楚淮安眼睛瞪大滾大，裡面噴湧著怒火。
他發了瘋似地摔著茶盞瓷器。
楚堰！楚堰！楚堰！
王公公立刻衝了進來，抱住楚淮安。
“陛下，莫要傷到自己啊！”
可怒火上頭的楚淮安根本聽不進去，他只能拼命地砸著這些東西。
好像這些東西就是楚堰。
直到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碎了後。
楚淮安終於壓抑不住，怒吼道：“朕一定要殺了楚堰！朕一定要殺了楚堰！”
話音落，楚堰突然出現在門口。
“你想怎麼殺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