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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銘捏了捏被密實的針腳縫的牢靠無比的袖口。
“真不愧是青條商鋪,還真是捨得用針線。”
蘇子銘心裡這樣想著,繼續滿意的踏上了路。
“公子,買根糖葫蘆吧。”
街道上,有賣糖葫蘆的小販殷勤的前來推銷,現階段以省錢作為第一目的的蘇子銘本想一口回絕,小零食什麼的,還是等找到工作以後再吃吧。
但當眼角從糖葫蘆上劃過的時候,那圓潤的造型和嫣紅的顏色,不由自主的讓蘇子銘想起了在無極門時大師兄元虎外出給他捎帶回來的糖葫蘆。
“來一根吧”
蘇子銘掏出了錢袋
“好嘞,客官您挑。誠惠兩枚銅子”
蘇子銘遞出兩枚通寶,小心的在一大串糖葫蘆裡挑出了一串看起來最為飽滿圓潤的。
沒捨得吃,蘇子銘問小商販要了一張糯米紙和紙袋,將糖葫蘆小心的包好,放進挎包裡,打算等到晚上回了客棧再細細的去品嚐。
根據月姐給的路線,蘇子銘七拐八拐,但就在邁入一個小巷子的時候,一個嬌嫩的女聲卻是從蘇子銘的身後傳來。
“歪!搶我布匹的鄉下人!你站住!”
蘇子銘疑惑的轉身,映入眼簾的是王記布莊的那個刁蠻小千金。王茱。
“姑娘有事?”
“今天的事,我記住你了!以後有你好受的!”
王茱惡狠狠的撂下狠話,肥嫩的包子臉氣的胖乎乎的。蘇子銘聽了沒覺得害怕,只覺得一陣子的好笑,無他,軟萌可愛的小蘿莉再配上氣呼呼的表情實在是讓蘇子銘生不起惡意。
“在下了解了。”
“你!”
看著蘇子銘根本沒感到害怕的表情,王茱只覺得這傢伙是在應付自己,小粉拳頭當下里捏的緊緊的。
正要給這不知好歹的鄉下人上點厲害的,卻是聽得耳邊一陣風聲疾馳而來。
“小心”
王茱只感覺眼前的這個鄉下人一把將她給拽到了懷裡,隨後便是長刀出鞘的鋒銳劃音和金鐵交錯的刺耳聲響。
“砰~鏘!”
一枚精鋼的十字標被蘇子銘一刀劈向一旁。將王茱護到懷裡,蘇子銘警惕的打量四周。
昏暗的巷子裡有很少的光亮,但蘇子銘還是清楚的看到了一個穿著緊身夜行衣的黑衣人從巷子裡的一處角落裡有些笨拙的翻了出來。
“年輕人,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放下那個女孩趕緊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黑衣人沙啞的語氣裡帶著一股子醉醺醺的狠勁。
蘇子銘沒有說話,橫著刀護在他自己和王茱的臉前,一步一步的向巷子外退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人冷笑一聲隨即欺身而上,一柄雪亮的環首刀從黑衣人的背後迅猛的抽了出來。蘇子銘手疾眼快的給王茱一把拉到了身後,隨即揮刀一記上撩。
雖然沒有真正的學習過武技,但是在無極門待了這麼多年,基本的功夫還是會的。
兩柄刀急速的彙集到一起,碰撞之後又再次極速的分開,黑衣人踉蹌的後退幾步,只感覺這小子力氣出奇的大。
“好小子,有幾下子功夫!”
蘇子銘沒有說話,雙手橫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閉上了雙目,《心學》並非只是單純的內學秘籍,其中也記載了一式刀法,以心為目,斬無可避,此式名為【心斬】。
“心斬。”
蘇子銘輕輕的呢喃,驀的,靈臺一片清明,有雪白的光粒在眉心的位置匯聚成一道細細的豎線,順著心意,蘇子銘被動的揮刀向前,一砍一劈,渾然自在。
但在黑衣人的眼裡,那可不是渾然自在了,看著眼前這俊美的公子哥用著一種詭異的步伐朝著自己快速衝來,提著環首刀的黑衣人隨即也一咬牙衝了上去,但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刀,躲不開!”
黑衣人絕望的看著閉目揮刀的蘇子銘,明明只是普通的砍劈,但在黑衣人的眼裡,卻是彷彿覆蓋了這整個的天地。
一道細細的傾斜紅線從黑衣人的脖頸上迸發開來,黑衣人扔了鋼刀捂著嗓子‘哼哧’‘哼哧’的向後退,最後一屁股癱軟到了地上,血液從傷口處蔓延開來,在他的身下匯聚成一攤小小的血窪。
蘇子銘重新睜開了眼睛,眉心處的雪白豎線隨即消散,眼前是已經魂歸地府的黑衣人。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也是第一次第一次使用心斬,但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也許,早在他踏出天河縣的那個晚上,已經染夠了死人的氣息了吧。
抱著已經受到驚嚇而雙眼空洞麻木的王茱,蘇子銘走出了這個陰暗的小巷。
“下一步應該幹什麼?”
“哦,報官。”
蘇子銘認真的想,但好像某個小姑娘已經被嚇傻了。蘇子銘伸出手來戳了戳懷裡王茱的小臉,王茱只是默默的抱緊蘇子銘的衣裳。
略微想了一下,蘇子銘從布袋裡拿出了那根糖葫蘆。
“吃不吃糖葫蘆?”
“吃”
伴隨著香甜的糖葫蘆一顆一顆消失在王茱的小嘴巴里,蘇子銘這才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緩緩的再次擁有了活力。
“鄉下人你在哪裡買的糖葫蘆?怎麼這麼難吃?”
“街邊買的”
“嘖,鄉下人,只有瑞福閣的糖葫蘆才是最好吃的!”
“你再叫我鄉下人,我就把黑衣人抓過來陪你玩。”
王茱不說話了,叼著糖葫蘆縮在蘇子銘的懷裡。
大夏的官府一般就設立在城鎮的中央,一座石雕的狴犴是大夏官府的標配,因此,大夏的官府一般也被老百姓們稱為狴犴司。
‘咚,咚’
蘇子銘一隻手抱著王茱,另一隻手敲響了狴犴司的鳴鼓,大夏明律,先鳴鼓,後報官。
“是你在鳴鼓?”
一個面色嚴肅的身著黑紅色捕快制服的黑麵壯漢從門後大步邁了出來
“正是在下”
“所為何事?”
“出了命案”
“地點”
“......”
蘇子銘沒了話說,滿打滿算這也是他在桃縣的第二天,地點他是真的記不住。
“鴻軒樓旁邊的小巷”
抱在懷裡的王茱提蘇子銘說了出來
“好,跟我走一趟。”
“不知捕快如何稱呼”
“叫我趙捕快就好。”
趙捕快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漢子,乾淨利落的來到那個案發現場。
蹲下身來,輕輕掀開黑衣人的面紗,又觀察了一下他脖頸處的傷痕,兩者的結合讓趙捕快輕輕吐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趙捕快轉頭衝著蘇子銘說道
“你殺的?”
“對”
“你可知他是誰?”
“不知道”
“他是‘環首刀’王再虛。”
“很有名?”
“本縣第三大的通緝犯,而你一刀殺了他。”
“運氣而已,他喝了酒。”
“不僅僅是運氣。”
趙捕快眼角輕輕掃過那橫貫脖頸的傷口。作為久經廝殺的捕快,趙又廷一眼就看了出來王再虛是被一刀封喉,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回官府,我給你們立案。”
等到蘇子銘再次帶著王茱從狴犴司裡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稀疏的星星已經悄然掛上了夜空。
“這效率,真是太慢了。”
蘇子銘無奈的搖頭。記筆錄,仵作驗屍核實,簽字畫押。每一樣都耽誤了大量的時間,以至於都從上午折騰到了晚上。
“茱兒!”
官府外面,是帶著幾個夥計在焦急等待的王記布莊老闆王德寶。
自從狴犴司叫人通知他說是有人刺殺王茱,就給他嚇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趕忙帶著幾個夥計就來到了狴犴司。到了之後卻被告知和本案無直接關係,不讓入內。
王德寶只好帶著人在狴犴司門口火急火燎等著,這不,可算等到蘇子銘帶著人出來。
蘇子銘將懷裡抱著的王茱放下。
“爹”
“你還有臉叫我爹!閒的沒事一個人跑去那小衚衕裡幹嘛!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嫌害怕!你娘在家裡都著急的吃不下飯了!”
仔細的看了王茱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王德寶的訓斥就像是冰雹一樣落了下來。王茱被訓的像個鵪鶉,孤零零的縮在原地。
“唉!爹也是為了你好。”
等到王德寶訓夠了,嘆了口氣,抱起自己寶貝女兒親了一口,隨後將王茱交給了一旁的夥計
“六兒,你先將茱兒送回去讓他娘看看,我在這裡和蘇公子多說幾句話。”
“哎。”
夥計抱著王茱轉頭往布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