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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司的人很快來到了現場。一名蘇子銘的熟人,趙又廷趙捕快,和三名身著紅衣的衙役。
“‘斬燕刀’林不覺。”
根據交手的過程中所遺留的痕跡,趙又廷很快就判斷出了林不覺的身份,當下驚訝的看了坐在地上的蘇子銘一眼。
林不覺可是武宗之上的高手,這小子能和林不覺打個五五開?
“趙捕快,又見面了。”
蘇子銘笑著打招呼
“嗯,蘇公子好俊的身手。”
“謬讚,不過是憑著招式犀利罷了。”
“那也是本事。”
“我還要不要去狴犴司走一趟?”
“肯定是要的。”
“好吧......”
蘇子銘苦笑著搖了搖頭,以狴犴司那地方麻煩的程度,不用想,這一天的時間又要白費了。
事實證明,果然不出蘇子銘的所料。
夜月已經在天幕上伴隨著繁星掛起,走出狴犴司大門的蘇子銘伸了個懶腰,辨別了一下城西的方向,蘇子銘快步走去。
夜晚的風很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城東那每晚都會響起的喧譁之聲已經悄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血腥氣息在城西的範圍內蔓延,而且隨著蘇子銘的腳步不斷的逼近平安客棧,這股子血腥的氣息也越來越重。
“我師傅跟我說過,有月亮的夜晚是最適合處理江湖事的。以我的話來說,那就是.......”
“夜月好殺人。”
蘇子銘停下腳步,衝著空蕩蕩的街道平靜的說道。
“鏘啷~”
長刀出鞘。
幾枚精鋼的細鏢從陰暗之處極速的射來,長刀快速的輕挑,伴隨著金鐵的碰撞,細鏢被挑飛。
而後,有血腥的風銳利的颳起。
三名身著黑衣的刺客手握匕首以閃電之勢衝著蘇子銘的心口位置襲來。
“心斬。”
蘇子銘閉目,雪白的細紋在眉心綻放。
側身躲過刺客的襲擊,蘇子銘一腳踹到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隨後手中長刀劃過一個完滿的圓,斬下了一顆大好的頭顱,潑灑了成片的鮮血。
剩下的兩名黑衣人急速的後退,武師境的真氣在兩人的身上湧起,裸露在外的手部面板泛起了一抹潮紅。
反握著匕首,兩名黑衣人在蘇子銘身旁十米左右小心翼翼遊走。
蘇子銘閉著雙目,眉心的雪白豎紋明明暗暗的閃動,橫著長刀護住身前,跟著兩名黑衣人的步伐,蘇子銘的腳步小心的挪移。
“啊!”
驀的,有刺耳的慘叫在平安客棧的位置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兩名黑衣人腳步微微一頓。
蘇子銘的腳步猛地前踏!
衝著最左邊的黑衣人,蘇子銘邁著詭異的步伐迅速的逼近,不管另一名黑衣人正執著匕首在身後刺來。
蘇子銘狠狠的擲出手裡的長刀,雪白的刀刃從左邊黑衣人的胸口直直的穿出,帶起了大蓬的鮮血。
於此同時,那枚匕首也到了蘇子銘的後心,但令黑衣人沒想到的是,蘇子銘的身體卻是詭異的幾乎打了個結,險之又險的從那枚刀鋒的旁邊擦了過去。
在黑衣人震驚的目光裡,蘇子銘一肘狠狠的搗在了黑衣人的頸椎上,伴隨著頸骨碎裂的清脆聲響,黑衣人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呼~”
輕輕撥出了一口氣,蘇子銘睜開雙眼,眉心的白色細紋悄然消散。
快步上前從左邊那名黑衣人的身體裡抽出了自己的長刀,蘇子銘在腰上狠狠的揉了幾下。
“差點把腰扭斷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躲閃動作有多麼的驚人,蘇子銘握著長刀,快步往平安客棧趕了過去。
雖然剛才是在心斬的狀態下,但是他也聽到了那聲刺耳的慘叫。
隨著不斷的接近平安客棧,有零星的黑衣人屍體在街道旁邊出現,蘇子銘沒有管這些屍體,只是快步趕路。
“噗呲!”
時不時黑衣人在街道旁邊猛地竄出,但都被蘇子銘閉目一刀梟首。
而他本人,也終於是來到了平安客棧的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成片成片的血漿和大堆的屍體。
慕容月捂著鮮血淋漓的右臂無力的暈倒在櫃檯上,二牛正揮舞著一柄精鋼的鐵棍怒目圓睜的護衛在慕容月的身邊,魁梧的身體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王五則是拿著兩柄峨眉刺喘著粗氣站在客棧的中央。
三人的周圍是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屍體,一個銀灰色頭髮的老婦人,一個鐵塔般的壯漢,和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正是在白天跟蘇子銘交過手的‘斬燕刀’林不覺。
“底下的那些小崽子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連一個不入流的小子都攔不住。”
老婦人斜著眼看了蘇子銘一眼,滿臉不悅的說道。
“陳梅,別小瞧這小子,他練的是陸地神仙的本命法。”
林不覺看了蘇子銘一眼,對著老婦人沉聲說道。
“本命法?嘿嘿,老身我倒是正想見識見識。靈桃和那娘們就先交給你和周端了,我去和這小子交交手。”
陳梅怪笑一聲,手裡握著一柄鑌鐵柺杖衝著蘇子銘飛速襲來。
看著陳梅的身形向著蘇子銘襲去,林不覺收回了目光,已經將蘇子銘歸為了死人。‘鬼婦人’陳梅和他可不一樣,一身毒功出神入化,那小子懷有道斬又如何?吸入了毒物便是死路一條。
握著雙刀警惕著看著客棧中央的靈桃散人,對於他和周端來說,這才是真正的對手。有‘妙手摘桃’之稱的靈桃散人,桃縣王五!
但還好,靈桃散人前一段時間剛被‘怒江仙’重傷,現在一身的本領也就只能發揮出一半,再加上長時間作戰的疲軟和‘黑山’周端的幫助.......哼!
一想到馬上就能拿下這位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輩,林不覺不由得興奮的舔了舔嘴角。
但陡然間,陳梅的尖叫在林不覺的耳邊響起。
林不覺詫異的回頭看去,只見蘇子銘緊閉雙目,眉心閃爍著高昂的白色豎紋,手中的長刀高高的揚起,帶起陳梅一條幹癟的老胳膊。
青灰色的霧氣在蘇子銘身體上盤旋,但卻是一點用都沒用,反而是襯托著蘇子銘更加的俊彩非凡。
“我的毒!怎麼可能!”
陳梅捂著胳膊的斷口,尖叫著快步後撤。
“呵呵,傻女人,先天道體,百毒不侵!”
客棧中央的靈桃散人疲憊的冷笑了一聲
“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不覺猛地轉頭,盯著靈桃散人咬著牙問道
“你們想象不出來的東西。”
靈桃散人冷笑著甩了甩手裡的峨眉刺,隨即鬼魅的朝著林不覺的方向襲來,三個宗師之上才能微微把他打在下風,現在的陳梅卻是機緣巧合的喪失了戰鬥力,對於靈桃散人而言,就是他佔優了。
獨屬於他的術大範圍的擴散開來,林不覺和周端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的僵硬。
“先撤!”
林不覺和周端默契的對視一眼,隨即快步後撤,拎起喪失了戰鬥力的陳梅,三個人衝進了茫茫的夜色。
“咳咳咳!累煞老夫了!”
原本看上去氣勢洶洶的靈桃散人重重的咳了幾聲,隨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本就身懷重傷的他,又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一場戰鬥,早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王大哥。”
蘇子銘趕緊將王五扶到凳子上。
“沒想到今日卻是靠了蘇小哥了,知曉我是誰了吧?”
靈桃散人疲憊的笑了笑
“知道了,靈桃散人。”
“不害怕?我可是能把人變成桃子的魔頭”
“不害怕。”
“為啥”
“王大哥給我路引,還給我測根基。”
蘇子銘認真的說
看著蘇子銘清澈的雙目,靈桃散人其實想要說那些都是有目的的,但是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口,異樣的感覺在心口慢慢浮現。
這就是,天生近道嗎?
靈桃散人在心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先照顧你月姐吧,老夫還沒事,你月姐被林不覺那傢伙偷襲可是傷的不輕。”
“好”
蘇子銘快步走向已經趴在櫃檯上失去意識的慕容月
“別過來!”
二牛拄著鐵棍認真的衝著蘇子銘說道
“我來扶月姐到房間”
“俺也能扶老大。”
二牛甕聲甕氣的說道,然後一把扔了鐵棍,吃力的將慕容月扛到肩上。
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然後,兩個人一起趴到了地上。
“還是我來吧。”
蘇子銘無奈的走上前去,將慕容月背到自己的背上。
“別對老大動手動腳!”
二牛趴在地上說道,聲音帶著木地板的迴音。
“我知道”
蘇子銘‘吱呀’的踩著樓梯,將慕容月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唔嗯~”
也許是動作牽扯到了傷口,慕容月輕輕的悶哼了一聲。
“先給她將傷口摸上金創藥,再將傷口紮好。”
靈桃散人虛弱的聲音在蘇子銘的身後傳來,蘇子銘回頭,只見靈桃散人將一瓶金創藥和一卷白布放到了門口的桌子上。
“會做吧?”
“會做。”
蘇子銘點了點頭。
“那就好,老夫先回房歇息了。不用擔心,今日四海幫的人不會來了。”
靈桃散人最後留下這句話,隨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一頭栽到了床上。
蘇子銘拿過金創藥和白布,看著慕容月右臂上深深的傷口,輕輕說了一句
“得罪了。”
身手解開慕容月脖頸上布衣的紐扣,蘇子銘小心翼翼的將慕容月白嫩的右臂從衣服裡抽了出來。
手指彈開瓷瓶,蘇子銘取出了一團褐色的藥膏,細細的塗抹在了慕容月右臂的傷口上。
傷口很深,儘管蘇子銘塗抹的很小心很輕柔,但還是讓慕容月感受到了痛苦,右臂上白嫩的肌膚不停的抽搐。
“阿母,不要打我了,月兒會聽話的~嗚”
驀的,昏迷中的慕容月帶著哭腔說道,同時身體開始不停的掙扎。
“夢魘?”
蘇子銘伸手輕輕按住慕容月掙扎的身體,儘可能快速的塗抹完藥膏,隨後拿過白布,將傷口牢靠的纏繞好。
將右臂重新套到衣服裡,蘇子銘悄悄站起身來,打算再去看看二牛的傷勢。
但是一隻冰涼的小手卻是牢牢的悄然牽住了蘇子銘的手。
“別走,阿母~月兒很乖的。”
蘇子銘回過頭,一雙乾淨的眼睛對上的是慕容月悲傷的表情和帶著哭腔的聲音。
“好”
沉默了一會,蘇子銘低垂著眼眸,握著慕容月的左手靜靜的坐下身來。
蘇子銘手心的溫暖不停的傳入慕容月的身體,慕容月的表情漸漸的平靜下來。
蘇子銘嘗試著抽出自己的手心,卻發現被慕容月捏的牢牢的,輕輕嘆了口氣,蘇子銘只好將背靠在床邊的欄杆上,望著窗外朦朧的月夜,輕輕的將慕容月的手放到了自己懷裡。
夜月好殺人,月夜催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