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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運籌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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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此時還不知道吳修道已死,張慕宣更是將責任都推到了林浩身上。恩師要不是因為林浩的汙衊怎會駕鶴西去。

俗話說死者為大,如今吳修道因為此事都被氣死了,種種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吳修道膝下無子,而張慕宣的表現就可圈可點了,跪到吳修道的靈前哭的是肝腸寸斷,眾人見此紛紛感嘆張慕宣的尊師重道,對其好感更深了幾分。想當然的將吳修道的死因都歸結到了林浩身上,怎麼也不會懷疑到其實真正的兇手是這個如同孝子般張慕宣。

張慕宣怕夜長夢多,自然是將吳修道草草下葬,如此可就查無實證了。眾人倒也沒有意見,只想著是愛徒想讓恩師早日入土為安。待吳修道的喪事辦完之後在張慕宣的推波助瀾之下士林中人對林浩已是恨之入骨。

這一切林浩自然是不知道的,見營中秕糠已收集的差不多了便命全軍開拔前往豫州而去。此次洪水肆虐,豫州可謂是受災最重的,數十萬百姓房屋被沖毀,流離失所。

林浩也是心急如焚,命全軍全速前進。說是日行百里都不為過,如若放到以前肯定是不可能的,可現在這點行軍速度對於虎威營的將士來說卻是小兒科的,甚至眾人身上二十斤的沙袋都未去掉。如今身上攜帶沙袋眾人都已習慣了,就算是如此急行軍都未取下。

林浩見此大感欣慰,看來自己的訓練頗見成效了。星夜兼程之下僅僅過了三日大軍就已到了豫州境內。進入豫州境內後林浩看到這一路的慘狀心中不是滋味。待進了豫州城門前時一幫官員提前得到訊息,已在城門口迎接林浩等人。

事關緊急,林浩領著大軍並未進城,而是在城外駐紮了下來。豫州刺史見此也未多言,聽從林浩的吩咐放出訊息:“朝廷救濟糧已到,一日兩餐百姓們可來城外領粥。”此訊息一出瞬間炸開了鍋,此次受災民間自然是什麼傳聞都有,自然有那些身懷叵測之輩的推波助瀾。可等官府的這一訊息一出一切謠言都不攻自破。

林浩上午剛到,下午就開始施粥,一字排開,空地之上擺放了十張桌子,又命軍士現場維持秩序。飢腸轆轆的災民領到粥後此刻也顧不得自己吃的是什麼了,狼吞虎嚥的先餵飽五臟廟再說。官府在城門口施粥的訊息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迅速傳播了出去。聞訊趕來的災民紛紛自覺的排隊領粥。

這秕糠雖然味道不如米糧,可卻甚是頂飢,飲下一碗就覺肚裡撐漲。施粥一直從白天持續到黑夜。一旁的豫州刺史原本見林浩帶來的不是米糧而是秕糠時還心有不喜,認為林浩毫無憐憫之心,可此刻見到如此多的災民後心中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還是欽差大人有先見之明啊,如若施捨的是米糧的話恐怕早就不夠用了。如今國庫空虛,能拿出賑災的銀兩寥寥無幾,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由的對林浩大為佩服。

不過林浩此時可沒有那麼樂觀,災民的人數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單靠自己帶來的這些秕糠遠遠是不夠的,要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秕糠終有耗盡的時候,到時自己若是籌不來糧食那可就是天塌的大事了,如若在激起民變,林浩渾身打了個哆嗦,這可真不是說著玩的。

思緒了片刻後林浩心中已有定計,走到豫州刺史孫德勝面前拱手說道:“如今災情緊急,林某有個想法與孫大人商討,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孫德勝此刻已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怎能想不到此刻的救濟之是權宜之計,連忙說道:“欽差大人請將,如有驅使,下官無不遵從。”孫德勝能說出這話一方面是對林浩身份的敬畏,可更重要的是覺得林浩腦子靈活,說不定欽差大人能有妙計化解此次危難。

林浩躊躇了一下走到孫得勝耳邊輕語了一番,孫德勝聽的是驚喜連連,待林浩講完後拱手大聲說道:“如朝廷怪罪下來,下官願與大人一同承擔。”林浩點了點頭便讓孫德勝速速去辦。

此刻一間裝潢華麗燈火通明的屋內幾十人面帶彷徨的站著,沒過一會兒隨著一聲唱和:刺史大人到。眾人見到孫德勝到來後連忙拱手問好,孫德勝微微一笑示意眾人坐下。心中暗想,這些可都是欽差大人眼中的肥豬啊。

要說這豫州城到底有沒有糧食呢,答案自然是有的,可卻不是官家的,而是屬於眼前這幫富商的。林浩傍晚時就是讓孫德勝將全城的販賣糧食的富商都召集於此,待會兒他有大動作。

都是在商界摸打滾爬多年的人物,其實眾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今晚來此的意思,可若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捐獻糧食的話自然是心中不願的。

可隨著孫大人的一番低語,眾人均是摩拳擦掌,要說還得是孫大人,有這好事都能想起俺們。

正當眾人各懷鬼胎之時隨著一聲唱和:欽差大人到。林浩緩步走進房中,看了眾人一眼後淡淡的說道:“事關緊急,本欽差就開門見山了,本欽差知道各位手中都有糧食,現在本欽差就以市價收購各位手中的糧食。”

話音剛落林浩一揮手,一眾將士就魚貫而入,手上還抬著十幾個木箱,看其吃力的模樣顯然裡面所裝之物無比沉重。隨著林浩一聲令下,木箱均被士卒們開啟。

雖然在座的土財主們見過財寶,可卻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財寶啊,幾十人均是眼前一亮。可沒過片刻就已清醒過來,希翼的看著孫德勝。相比於銀兩,有一樣是他們更想得到的。

孫德勝朝眾人點了點頭一個箭步站到林浩身前拱手說道:“啟稟欽差大人,下官聽聞您出行之時陛下曾特許給您十枚勳章,以此獎勵有功之士,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林浩死死的盯著孫德勝冷冷的說道:“你怎知此事的。”孫德勝淡淡一笑拱手說道:“下官如何得知的暫且不提,敢問大人,這有功之士是如何評判的呢。既然大人此次前來賑災,那首要任務自然是解救這一幫災民了。而下官身後這些人均是

本城的富商。如若願意慷慨解囊不知道算不算有功之士,得一枚勳章呢。”

林浩看了在場的眾人一眼輕蔑的說道:“孫大人,本欽差此次所帶的銀兩充足無比,要糧食買來就是,何須一幫商賈捐贈,陛下隆恩還不至於低賤到給予一幫唯利是圖的商賈。”

聽聞林浩這話在場的眾人紛紛羞愧的抬不起頭來,可心中又有一絲不甘,自己是個商人沒錯,可也都是正正經經做生意,沒賺一分黑心錢,憑什麼就如此被欽差大人看不起。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為低下,這可真不是說說而已的。

正當眾人絕望之際孫德勝拱著手義正言辭的說道:“大人此言差矣,無論是商賈還是其他販夫走卒,均是我大越的百姓,大人為何如此厚此薄彼,寒了眾人一片愛國之心。”在場的眾人紛紛感激孫大人的仗義執言。

林浩聽了孫大人的話沉吟一聲也不答話,孫德勝見此連忙朝身後的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哪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此刻跪在最前面一名約莫有五十多歲白髮蒼蒼的老者哭著說道:“欽差大人,我等同為越朝的百姓,如今同胞受難,我等願意分文不取將糧食捐出,只求大人給予我等一個名分。”這些商人錢是不缺的,此時最卻的是地位,是尊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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