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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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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王林面無懼色的抬頭看著老皇帝,他怎能看不出老皇帝此刻已憤怒到了極致,可他心中卻是甚有底氣,老皇帝輕易還不敢動他,更何況自己這次可是有理有據,又不是無的放矢。昨夜自打看到天降異象後他就興奮的一夜未睡,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老皇帝之所以能容忍王林到現在其實也是有苦衷的,雖然這王林不過是個從三品的官職,可他背後站著的卻使得自己投鼠忌器。世間常說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而這王林正是關中王家家主王松的同胞弟弟。

如今朝堂之上雖然看似是老皇帝說了算,可朝政其實更多的是被那些氏族豪門所把控。朝中文武百官幾乎大半身後都能看到這些世家的影子,如此寒門哪有半點出頭之日。所以老皇帝自打登基以來一直都致力於打壓氏族豪門,如此自然成了這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雖然這些年來老皇帝也嘗試著分化瓦解,可收效卻是甚微,這些世家豪族極為抱團,如同刺蝟般讓老皇帝無從下嘴。

兩人對視許久老皇帝才冷冷的說道:“王林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若換了旁人聽了這話估計當場嚇得就跪地求饒了,

可王林卻沒有絲毫懼意,淡然一笑說道:“做臣子的看到君父行事不當自然是要指正的,陛下若覺得微臣說的話刺耳,若怒了君心,那微臣這一顆頭顱陛下就拿去好了,有李仁府李大人美玉在前,王某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老皇帝微微轉頭看了劉富一眼,昨夜才發生的事今日一早便傳的滿朝文武皆知,自己宮中可還有半點秘密可言嗎。劉富點了點頭,懂老皇帝的意思,是要將那些魑魅魍魎給揪出來了。

老皇帝其實昨晚也是怒火攻心了,今早就有些後悔了,如此豈不是更坐實了王林的話。

王林見老皇帝遲遲不語,復又開口道:“陛下可想好如何懲治微臣了嗎,呵呵,殺微臣一人容易,可陛下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嗎,陛下是不是要挨個殺一遍呢。”王林說這話可比當時吳修道說出來有底氣多了。吳修道說穿了無非就是個教書先生罷了,雖有些名氣,可也成不了多大氣候。而這王林不同,世家豪族要錢有錢要糧有糧,且氏族子弟大多散落與各個州縣擔任主官要職,實在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老皇帝自打登基以來還從未被人逼的如此狼狽過,如今是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朝滿朝文武掃視一眼忽見林浩與旁人不同,滿朝文武此刻都低個頭,生怕老皇帝讓自己跟王林打擂臺,無論輸贏都討不得好。

而林浩此刻則是東看西看的,似是對此事毫不在意。老皇帝心中一動,內心不由的又燃起一絲希望,希望這個形式不拘一格的小子能在給他帶來好運。

當林浩看到老皇帝殷切的目光後心中咯噔一下,這不會是讓他往前衝吧。林浩只是缺乏官場經驗,可又不是傻,如今滿朝文武都隻字不言,他傻愣愣的衝出去還不知道怎麼死呢。

不過最終還是心軟了,他實在做不到對老皇帝的求助視而不見。王林一臉笑意的望著老皇帝,心中盤算散朝之後就要將訊息散播出去,迫使老皇帝就犯,不再打他世家的注意。正在此時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話語聲。“王鴻臚,說來你也算是朝廷大員了,不知報效皇恩,怎麼就知道在這裡滿嘴噴糞呢。”

王林聽到竟然有人敢罵他,轉過頭來看到是林浩時惱怒的說道:“無知小兒,本官正與陛下商議國家大事,怎容你在此放肆。”誰知話音剛落就聽到林浩大聲吼道:“你才放肆,林某乃是陛下親封的關內侯,外領四品威武將軍,從三品太子舍人之職,你也不過就是從三品官職而已,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你藐視的不是本官,而是皇上,藐視的是朝廷。”說完轉頭朝老皇帝躬身說道:“陛下,微臣求情治王林大不敬之罪。”

老皇帝見林浩站了出來,自己也可有迴旋的餘地,看向林浩的目光滿是慈祥。患難見真情啊,林浩能在此時此刻挺身而出,他怎能不感動。不過林浩沒有看到,此時謝庭芝望向他的目光滿是擔憂,這是世家大族和皇權的較量,連他都要戚其鋒芒,林浩這小胳膊小腿的一個不好就得粉身碎骨。

老黃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淡淡的朝林浩說道:“王愛卿終究比你年長几歲,就是有些話說錯了你忍讓一番便可,萬萬不可與其爭執。”

此話看似是替王林說話,可明眼人一聽便知,這是在挖苦王林呢,諷刺他上年紀說胡話,還沒一個年輕人明白事理。

王林雖然看似官職不高,可即使是謝庭芝這樣的內閣大學士見了他得的禮讓三分,何時受過此等羞辱。嘿嘿冷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還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要知道禍從口出,就不怕出了門有個什麼好歹嗎。”

老皇帝面沉如水般,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林浩替他出頭,而這王林竟然敢公然威脅,此刻他真的是動了殺心了。

不過林浩倒是沒有惱怒,自己好歹也是先天后期的高手,更不要說有系統這個金手指在手,這小小的威脅他豈能放在眼裡。先是朝王林嘿嘿一笑,接著大喝一聲猛的朝王林沖去。

接下來的一慕讓在場的文武百官直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只見林浩一個箭步衝到王林身前,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腳將王林踹翻在地,接著騎到王林身上啪啪啪的左右開弓朝王林臉上招呼,嘴裡還唸叨著:“幹你老母,竟然敢威脅小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林浩倒也沒有用內力,就是如同潑皮無賴打架一般將王林打的哀嚎不止。

此刻雲迪望向林浩的目光讚許不已,果然不愧是混軍伍的,夠血性。此刻就連老皇帝都驚掉了下巴,沒想到林浩會來這一手,不過內心卻大感暢快。沒有皇帝制止旁人自然是不敢動的,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老皇帝看火候到了,再打下去只怕王林要一命嗚呼了。雖然心裡恨不得將這王林千刀萬剮,可現在王林還真不能死。

於是老皇帝嘴角含笑假裝呵斥道:“林愛卿怎可在大殿之上公然鬥毆,還不快快起身,成何體統。”好嘛,本來單方面的毆打,這就被老皇帝定了性,成了互毆了。

林浩倒也聽勸,老皇帝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了身朝老皇帝拱手說道:“陛下,非是微臣有意如此,實乃這王林心中毫無陛下,微臣氣不過才如此。”老皇帝微微點了點頭也未說話。

王林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頂了大豬頭狠狠的瞪著林浩說道:“休得胡言,老夫怎就不將陛下放在眼裡了。”說完見林浩朝他瞪來連忙後退了一步,他實在是有些怕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了。

林浩呵呵一笑說道:“王大人莫怕,本官怎會再次毆打你呢,剛才不過是替陛下懲治你一番罷了。”說完臉色一變沉聲接著說道:“王大人既然貴為鴻臚寺卿,想來也是飽學之士了,可曾聽過天地君親師,莫說陛下沒錯,就是陛下有錯作為臣子的也應想著怎麼去為君父遮掩,似你那般步步緊逼豈是當臣子所為。本官老家中流傳這麼一句話,吃著主人的飯砸著主人的鍋。這話應在王大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此時在場的眾人都被林浩搞懵了,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的林浩,剛才還如同潑皮無賴一般滿嘴髒話,可一眨眼又成了忠君愛國的道德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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