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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適應下難受的情緒,高速運轉的思維慢慢停下。
“就是這樣,乖孩子。”福音趁機發聲,阿影被它勾出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一陣輕鬆和愉悅。
“大意了。”阿影扔了剩飯,也無所謂福音作什麼妖。
雅赫維剛和羅福提出讓帶他和阿影去四處看看,雅赫維還沒有開始說原因,羅福就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阿影驚呆了,原來那麼簡單。情緒又出現了,只要阿影在想事情,福音就開始作妖。阿影已經被福音整的有抗壓能力,絲毫不畏懼它的那點懲罰。
“福音會幫我們解決事情,痛苦和煩惱從來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羅福說道。
阿影腦海裡傳來福音的贊同:“聽,他說的多好,他應該得到讚美,你應該感謝他。”
“你有病。”阿影小聲嘀咕道。
“這裡是中度病人的生活區域……”羅福帶著兩人走過一段走廊,推開一扇門道。
“病人?”阿影皺著眉道,他還是第一次從羅福嘴裡聽見這個詞語,雖然穿著病號服,吃醫院的住醫院的,他從來不把自己當有病的人。
“你還是沒有自覺啊。”羅福嘆氣道,“你生了如此嚴重的病,如此痛苦地生活,福音也為了減輕你的痛苦,因為你而被病痛折磨得如此瘦小。”
“呵。”阿影冷冷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福音,這些傢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讓人如此崇拜他們。
“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病人。”羅福不帶腦子的笑容讓阿影心疼,怎麼有那麼蠢的人。
“蠢的只有你……”福音同時又開始在腦海裡配合羅福,給阿影灌輸思想。
“啊,你說得對,我蠢得很。”阿影插進來道。
所謂中度病人的生活區,比阿影的“重度病人生活區”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有自由時間不說,房間全是雙人房,而且房間裡面還有沒被封住的窗戶,還有書架和衣櫃。
這個區域活動的人不是很多,比重度少了一半多的人,制服和重度的也不一樣,隨處可見的人臉上都帶著些迷茫。
“他們的內心還在徘徊,但他們會比你們少很多痛苦……”羅福邊走邊說。
阿影看見雅赫維把抽象龍放在脖子上,輕輕撫摸著它身上的鱗片,心不在焉地聽著羅福說話,神情冷漠,看見阿影瞧過來,露出讓人感覺溫和的笑容。
雅赫維和福音比起來,他們讓阿影頭疼的程度不相上下,雅赫維要更加頭疼,阿影身上的福音也就是他搞的鬼,開始還騙他說是每個人的福音都是專屬的。
羅福帶著他們到了中度病人的活動區域,這裡到處都是無厘頭的笑話和表演,以及沒有腦子的笑聲和飄香的食物。
“嚐嚐。”羅福給兩人各遞了一點零食,“在這裡想要什麼你都可以隨便去拿,但前提是你不能穿著重度病人的衣服。”
“哦。”阿影沒有接羅福給的食物,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羅福給的。
“你為何總是用惡意的眼光去看別人,你的揣測總是會無意間傷害很多善良的人……”福音再次出來當好人。
阿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當我不認識羅福一樣,跟我快叨叨一個月了,羅福什麼德行我不知道。
雅赫維同樣沒有接,羅福顯得有些尷尬,但很快他就恢復了,繼續帶著兩人四處轉悠,說著接納福音的好。
活動區域出現第二個醫生,叫走了羅福,羅福匆匆離開,讓阿影和雅赫維先在此自行玩樂一翻。
雅赫維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阿影看他是去哪都無所謂,有抽象龍在就可以。
阿影剛坐到雅赫維旁邊的凳子上,就看見遠處有熟悉的身影,那陰鬱的臉與周圍格格不入。
阿影走過去:“安塞。”
“啊,你是……”安塞緊鎖眉頭,看似在努力回想眼前的人是誰。
“不……”安塞使勁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我要自己想出來……不,你別告訴我……”
阿影看著有些神經病的安塞,知道他是在和福音說話,有些可悲。
安塞突然展眉一笑:“對,阿影,你也來了。”
在負面情緒被福音勾出以後,阿影再一次感受到福音的可怕,他們只不過分開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安塞已經完全在福音的控制下,忘記了以往的大部分事情。
阿影那點憐憫的情緒,被福音無限放大,變得十分悲傷,阿影趕緊轉移注意,以免情緒過激無法思考。
“你怎麼了……”阿影帶著點哭腔說道,說完就特別想死,好丟人,垃圾福音去死吧。
“我最近總覺得不應該這樣,可是究竟哪裡出了問題?我想不到了……”安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福音總是和我說,沒有什麼是不對的,雖然我不想讓福音傷心,他是我們的救世主,到現在我如此難受,它都在用盡方法安慰我……”
阿影臉一抽,好傢伙,救世主都叫上了。
“究竟是什麼問題?”阿影想拉回安塞的話題。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很多人以及很多事情……”安塞捂著腦袋,“福音告訴我,那些只是會讓我痛苦的東西,我想,也許不是很重要,我應該聽福音的,跟著他說的去做,不用如此痛苦地思考……”
“但我想知道是出了什麼問題?”阿影再次開口,嘗試讓安塞的回憶不被福音打斷。
“我不知道!”安塞突然大喊起來,“你把我整的好痛苦,我就應該聽福音的,說它要我說的話,做它要我做的事,而不是自作主張、自討苦吃!”
安塞起身離開了,眼裡閃爍著沒有思維的愚蠢。
阿影震驚於福音的強大,默默坐回雅赫維身邊,對雅赫維說道:“他們好可笑。”
“呵呵。”雅赫維冷漠地笑著,阿影看到的雅赫維依舊是充滿溫柔。
福音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在腦海裡引誘阿影進入它精心準備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