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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吃過午餐，和李雪晴一起等著劉可可的家人到了以後，兩個人才一同離開。
只不過……
一個是回學校。
一個是回門診室。
“哎，我還真是天生的勞碌命啊！”
“也不知道這事兒啥時候才能過去，真的再也不想在內科呆了！”
痛苦面具臉上帶。
短短不到一週的功夫，肖堯已經見識到了各式各樣的離譜事。
真的！
這也太特麼生草了！
“醫生，醫生，求求你再幫我檢查一下吧，我感覺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全身都在疼，而且還是針扎的那種，就和紫薇被容嬤嬤扎一樣，疼的厲害。”
“最恐怖的是，我的手就彷彿有魔法一樣，摁哪哪疼，碰哪哪痛。”
下午兩點整。
門診剛開門，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第一位是個年紀大概二十五六的美女，看了眼病歷本，是叫王越。
肖堯看著王越一雙大眼睛裡淚光閃爍，驚恐，害怕，絕望在其中交織不斷，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等會兒！”
肖堯搬出自畢業以來就再也沒有碰過，表皮都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灰塵的《臨床內科診療指南》，又彎腰從抽屜裡費勁巴拉的翻出了聽診器，平展懸掛於頸項兩側。
“請問……”
“你是實習醫生嗎？”
王越看著肖堯的操作，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
她為毛瞅著這位年輕且有頭髮的醫生有種考試前突擊背書，臨時抱佛腳的即視感？？？
他真的靠譜麼？
瑟瑟發抖.jpg
“咳咳。”
肖堯握拳放在嘴邊以掩飾尷尬，眼神略帶飄忽道。
“你也知道最近情況特殊，高燒住院的人很多，呼吸科和內科醫生忙不過來，人手不足，只能讓我們其他科的頂上。”
“其實吧，我原本是面板科的。”
臥槽？
王越震驚臉。
“不過你放心，我們都是經過緊急培訓的，如果問題棘手，會轉給專業的內科醫生，我們只是負責最基本的檢查而已。”
生怕這女生多想，肖堯連忙安慰道，甚至不忘起身拿起手邊的一次性紙杯倒了熱水遞到對方手裡。
“哦，謝謝。”
王越點點頭，神色微微放緩了兩分。
果然！
帥哥雖然不錯。
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是上了年紀的老醫生才更能帶來安全感。
比如。
隔壁的禿頭醫生，感覺彷彿歷盡了滄桑一般，就很不錯的樣子
“來，手伸出來。”
“啊？”
“你不是說按哪兒哪兒疼嗎？我看看手，對了，把袖子脫了，我看看胳膊。”
肖堯提醒道。
按照病情描述，很有可能是多發性末梢神經炎、糖尿病、過敏性面板病等原因導致的。
而他要做的。
就是根據自己最擅長的面板學，來判斷是否是面板病造成全身刺痛的可能性。
不過……
等到肖堯仔細檢查了一番後，他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古怪，看著王越的眼神裡也多多少少帶上了一絲憐憫。
“醫生，我，我……”
王越被嚇得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小臉煞白，用力的握緊手裡的一次性紙杯，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您直接說，我，我挺得住！”
絕症！
絕對是絕症！
靠！
我這麼年紀輕輕的就要死了嗎？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之內，王越的心裡已經想好了各種版本的遺書，甚至就連挑黑色的還是木色的或者是黑色鑲金的骨灰盒都考慮好了。
可誰知下一秒鐘，眼前的這位帥哥醫生卻問了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你在家做飯嗎？”
“啊？”
“你在家做飯嗎？”
“額，做。”
“用菜刀嗎？”
“用啊。”
“怎麼拿菜刀的？”
“就這樣啊。”
王越拿起桌子上的中性筆比劃了一下，懵懵的反問道。
“這和我的病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我做的飯太好吃，所以才生的病？？”
“……”
肖堯無語的擺擺手。
“麻煩你看看右手的大拇指。”
“啊？”
王越下意識低頭。
這才發現大拇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好多又細又長且不容易發現的傷口。
有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但是有的明顯是新鮮的，一碰就疼。
“你拿刀的姿勢不正確，哪有用著大拇指摁著刀背切菜的？”
“你家裡的刀應該都是鋼刀，刀背很薄的那種，鈍刀切嫩肉，就是這樣。”
肖堯聳聳肩膀。
怪不得！
手指頭傷了，可不就碰哪兒哪兒疼麼！
“對哦！”
聽到肖堯的解釋，王越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猛的一拍腦袋，大拇指受到重壓，原本癒合的傷口又有一次撕裂，瞬間疼的她呲牙咧嘴，直倒吸涼氣。
“斯哈~”
“我，我原來用的都是厚厚的那種刀，前兩天在網上剛下單了陶瓷刀回來，花紋特別好看，而且用起來也比較順手，我就換上了。”
王越懊惱的耷拉著頭。
早知如此，她才不化身顏狗，買什麼陶瓷刀啊。
“碘酒和棉籤是從醫院裡開，還是等你回家去門口藥店買？”
肖堯搖搖頭。
說起來他也見過粗心大意的病人，但是！能做到這麼粗心的，真是不多見。
大拇指頭上的傷口都快有十來條了，一碰就有微微出血痕跡，咋就發現不了呢！
搞不懂，搞不懂。
“那就麻煩醫生了。”
王越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沒事。”
隨手從一旁拿起單子，肖堯刷刷兩筆在外人看起來的鬼畫符上去。
“好了，去開藥吧，用刀姿勢注意一些，回家後傷口不要碰水，最多一天就能結疤痊癒了。”
“好的，謝謝醫生。”
目送著“粗心鬼”離開，肖堯打了個呵欠，揉著肩膀開始算起來還有幾天才能輪到自己休假。
還有系統！
劉可可的任務就是系統釋出的。
可這女生，也就是王越卻沒有任何動靜。
難不成系統也是挑選麻煩棘手的目標來？
肖堯心裡頭對於系統多少有了點猜測。
“肖醫生！”
“有發熱病人來了！”
門診室的座機響起，肖堯剛一接通，就聽到前臺負責聯絡的護士略帶緊張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
肖堯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換了一個全新的外科口罩，並且將整個辦公室內噴灑的消毒藥水後，安靜的等待病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