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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晨苦笑著搖搖頭:“我們只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嘛,至於嗎?”
趙泉雨有些佩服的說:“哇,口才好厲害!這個鄉下妹子,還真不可小瞧啊。
既然這麼有志氣,那就她一個人感受一下艱難險阻吧.”
早晨,周清晨手裡提著早點站在宿舍門前。
他抬手敲門,可不見裡面有動靜,於是推門進來,一面將早點放到桌上,一面抬頭向床上看去,床上空無一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周清晨十分驚訝,再看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感謝你們把我救出牢籠。
正是你們的出手相助,俺才有機會踏上返家之路,真希望沒有你們護送下,俺也能平安到家。
再次感謝,願天佑好人.”
中午時分,洛雪出了青島市區,朝北面走去。
一條長長的平直馬路向遠處延伸,路兩邊是一望無際的綠野,藍天上飄著朵朵白雲,最遠的那朵白雲下面應該就是水塘鎮了吧,洛雪想。
此刻,她已經走得筋疲力盡,口乾舌燥,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前面路邊出現一個很大的鎮子,臨街的商鋪一家挨著一家。
一些售賣的物品並排擺在鋪子門前,任人挑選。
要是身上有點錢就好了,就可以買點吃的喝的,填飽空空的肚子。
洛雪突然感到錢是那麼重要。
她實在走不動了,於是停在一個茶棚邊,扶著柱子歇歇腳。
茶棚裡面坐著幾個喝茶的人。
茶棚外面的停著一輛馬車,馬兒低頭啃著野草。
夥計過來問他要不要喝茶。
洛雪不好意思的搖頭:“我不喝茶,我沒有錢.”
“給他上碗茶吧,我出錢.”
坐在附近桌的一位大叔說道。
洛雪坐下來感激的看著那位大叔。
他頭戴禮帽,身穿長衫,文質彬彬的樣子。
夥計端茶上來,洛雪問他,去即墨縣城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對不對?夥計說:“方向是對,不過要想從這裡走到縣城,恐怕得兩天一夜.”
一碗茶下肚,洛雪頓時感到有了點精神。
“諸位——”突然冒出的洪鐘一樣的聲音,讓洛雪嚇了一跳。
兩個頭戴草帽,面板黝黑的彪形大漢相繼走進茶棚。
其中一個將手中的鋼刀插在桌上,一手插腰,一腳蹬著凳子,凶神惡煞般看著眾人,他的胸口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膿包。
另一個臉上帶著一道很長的傷疤,相貌粗野。
他雙手抱拳,張嘴露出黃牙。
“諸位,俺哥倆最近手頭有點緊,缺衣少食,今日來到咱們林溪鎮,希望在座諸位幫幫忙,給口飯吃。
祝各位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他說完,他取下草帽,拿在手中緩緩走向眾人,大家都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這年頭掙錢不易,誰都不願意把自己僅有的一點錢分給別人。
大漢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僵硬,他在洛雪面前停下。
“哎喲,女學生,給點面子吧,多少都沒關係.”
洛雪低下頭,硬著頭皮說道:“我沒有錢.”
“女學生哪有沒有錢的?”
漢子突然神手抓住洛雪的肩頭,“是想讓我親自動手掏嗎?”
“欺負一個女娃子算什麼本事?”
長衫大叔開口說道。
“呀,還真有敢挑刺兒的,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們也不知道俺們哥倆的厲害.”
胸口有膿包的大漢拔出鋼刀,瞪著雙眼走向長衫大叔。
旁觀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出。
長衫大叔站起身,淡定的說道:“你們兩個是進來要錢的,人家沒有錢,還為難人家,太說不過去吧.”
那大漢一把揪住長衫大叔的衣襟。
洛雪擔心大叔捱打,急得大喊:“不要打人,有話好好說。
你們有本事找那些大地主,大資本家要錢去,何必欺負窮人.”
“看看,不愧是女學生,說話一套兒一套兒的.”
傷疤大漢伸手抓住洛雪的胳膊,“走吧,咱們找個地方好好嘮嘮.”
“放開她.”
一個肩背書包的大學生走進茶棚,“你們兩個不是要錢嗎?我給你們.”
他低頭把手伸進書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周清晨!天吶,他怎麼會來!洛雪在心裡欣喜的叫道,嘴上卻沒出聲兒。
周清晨從容的抬起頭,手裡多了一把漆黑錚亮的手槍。
眾人無不感到吃驚。
他用槍指著膿包大漢命令道:“趕快滾.”
“別—別開槍,別開槍,我們馬上走.”
兩名大漢驚慌的連連後退,灰溜溜地揚長而去。
長衫大叔朝周清晨拱拱手。
所有人都對周清晨肅然起敬。
周清晨走到洛雪對面坐下。
洛雪萬萬沒料到周清晨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剛才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我留在宿舍桌子上的字條兒你看到嗎?”
洛雪極力掩飾內心的喜悅,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收不起來。
“看到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我恰好想去即墨縣看看。
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趕路了?”
周清晨起身朝茶棚外走,洛雪跟在後面。
“兩位——”茶客中一位穿著粗布衣衫的壯漢在一旁叫住他倆,“你們要去即墨縣嗎?”
周清晨回答:“是的.”
“到即墨縣要路過俺們那個莊子,正好俺可以帶你們一程。
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坐到車上.”
漢子指著樹下繫著的一輛車說道。
能夠以車代步,周清晨和洛雪自然求之不得。
鄉下漢子自稱姓李,叫大柱,家住李家莊。
他一邊趕車,一邊同兩人交談。
“你們是同學嗎?”
“不是.”
周清晨回答。
“哦,那你們就是——”他嘿嘿一笑,繼續道,“你們都是好樣的。
還是喝過墨水的人好啊,眼界寬,見識多,比我們這些鄉下大老粗強的多.”
大柱揚起鞭子,抽了兩下馬背,喊著“駕、駕”,馬兒加快了腳步。
太陽已經西垂,天上的雲變得很薄,輕盈的飄著。
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到車輪滾動聲和馬蹄的噠噠聲。
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青山,路兩旁的莊稼地裡有一些農民在勞作。
偶爾會看到一些房屋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