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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月騎著夜青,不出兩天,大清早地趕回了千機坊。
“王叔!王叔!”
白若月敲打著王叔的房門。
“誰呀?”
房裡一個老邁且慵懶的聲音傳出來。
“我.”
白若月說。
“我是誰啊?”
王叔在屋子裡問,白若月也沒回答,因為他已經聽見房裡窸窸窣窣的起床聲了。
“臭小子.”
王叔開啟房門,披著一件外衣,且毫不意外的罵了白若月一句。
“嘿嘿,王叔。
給您賠罪.”
白若月笑著,提起自己手中一個酒壺,裡面裝著的正是他在空明鎮外那個小茶攤兒打的八里香好酒。
“那隻雞呢?”
王叔問。
原來,白若月的兩隻手都提著東西。
抬起的左手拿著的是一個酒葫蘆,沒有抬起的右手裡,也有一個酒葫蘆,除此之外,還拎著一隻鹽焗雞。
“這不是星夜兼程的趕路,沒吃飯嘛.”
白若月憨笑著說,“要是王叔想吃,我,我讓只腿給您.”
說罷,白若月的左手就朝著雞的小腿伸去。
“算了,算了.”
王叔趕緊阻止,“老夫可不饞你這個.”
說著,就伸手搶來白若月打算遞給他的酒葫蘆,擰開木塞,鼻子靠近聞了聞,“喲,好酒啊.”
王叔讚賞。
“嘿嘿,夠不夠賠罪了?”
白若月說。
“哼,跟我來吧.”
王叔說著,走下二樓,領著白若月來到祝餘客棧的大堂,拿出屬於白若月的賬本,提著筆寫著。
“王叔,這是這次任務的委託費.”
說著,白若月掏出了懷裡的那三張銀票,王叔接過來用手點著數。
“嗯?”
王叔數完,愣了一下。
“這次的委託費不是一千兩嗎?這一千五百兩怎麼搞的?”
“嘿嘿嘿.”
白若月不說話,只是乾笑。
“好小子.”
王叔看著白若月笑,就明白那多的五百兩是怎麼來的了。
“王叔,我回去了啊.”
白若月看著該做的流程都結束了,便向王叔告別,結果再次回頭時,王叔已經開啟酒葫蘆喝了一口酒了。
通往楓脊山的隧道門再次為白若月開啟,但由於現在是清晨,沒有陽光的照顧,剛開門的白若月並沒有像以前一樣被閃著眼。
這也不奇怪,白若月有很多次任務回來時,都是天矇矇亮的時候,沒被閃著眼屬實正常。
白若月走到鍾小星的房門口,蹦蹦蹦的敲了幾下,沒人應聲,他便習慣性地朝山谷下方望去。
“果然.”
白若月心裡一笑,猜到了鍾小星在下方演武場,自己也快速地朝谷底走去。
“長生拳可要配合良好的作息才能有效果啊.”
鍾小星在谷底的演武場上,自顧自地演打著一套拳法,就聽見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趁著拳法步伐轉身的同時,看見了白若月。
“回來了?”
鍾小星腳步不停,只是張開嘴說了一句,說完就又轉過身去。
“真的,長生拳最主要的,就是需要一個良好的精神.”
白若月並沒有直接回答鍾小星的問題,反而是走到一旁,絮絮叨叨的對著鍾小星說。
“你肯定是忙了一夜沒睡,直接下來打拳了吧?”
“打總比不打要好.”
鍾小星手中拳法不變,嘴裡又淡淡地說了一句。
“不一定.”
白若月否定,“我師傅曾說,‘有無相生,難易相成’,若想得到好結果,去做一點自己不認為對的事也不失一樁好事。
就比如你現在認為休息於你是不對的,但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就算是好事.”
“謬論.”
鍾小星的一套拳徹底打完,輕輕地說,“道德經是讓你這麼用的?”
“道可道,非常道嘛.”
白若月倒是解釋得通。
“所以,你認為我現在陪你一起吃雞喝酒,是對的還是不對的?”
鍾小星第一眼看到白若月時,就看見了他手上拎著的酒壺和雞。
“孰能濁以淨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
白若月說話倒是擺起譜來,“沒人能一直做對的事,當下自己選擇的,才是最好的.”
“哈哈,你呀.”
鍾小星哈哈大笑,絲毫不去管白若月借古籍說的一堆歪理。
“鍾大人,何事如此高興啊?”
鍾小星還在搖頭笑,就聽見背後一人喊他。
回頭看,是這山谷行伍裡的賈隊長。
賈隊長是這千機坊護衛隊的總隊長,此時剛剛帶著隊伍上山拉練回來。
“賈隊長.”
鍾小星還沒回話,白若月就湊了上去。
“白兄弟,回來了?”
賈隊長問。
“回來了.”
白若月說,“剛剛鍾大哥笑我亂用古籍呢.”
白若月不等鍾小星解釋,自己先說了出來。
“真羨慕你們這些讀書人,不像我,一說點高大上的,就兩眼一抹黑.”
賈隊長自嘲,“看樣子,白兄弟你是剛回來,那我就不叨擾了,二位告辭.”
說完,賈隊長就招呼著自己計程車兵走向演武場旁邊的兵器庫裡了。
“這真是.”
白若月此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因為這賈隊長是出了名的風風火火,雷厲風行。
“還不快走?”
而此時的鐘小星早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回頭看著白若月,“再過一會兒雞就不好吃了.”
“哦,來了.”
白若月拎著雞和酒壺,小跑著趕上前去。
“所以說,你是多坑了五百兩回來?”
鍾小星此時手裡拿著一隻雞腿,嘴巴咂著酒說。
他一斟上酒,白若月就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錯,這是我賺的.”
白若月說。
“對,你賺的,那為什麼不多賺五百兩湊個整?一千五百兩,少了些.”
鍾小星調侃。
“也要人家肯.”
白若月不以為然,“你以為別人傻啊?就這五百兩,還是我大做文章才騙來的,不,賺來的.”
“沒事,也算你辛苦了.”
鍾小星說,“這雞屁股就賞你了.”
鍾小星遞過去,白若月接過來,順手就放在一堆吃幹抹淨的骨頭旁。
“那麼,那個梁鈞呢?能不能拉攏?”
鍾小星問。
“可以試試看。
至少是有一腔正義的.”
白若月說。
“若有了這樣一位高手的加入,你和張茴就要輕鬆一點了.”
鍾小星欣喜,但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白若月。
“張茴前天回來說,好像打聽到你大師兄的訊息了.”
“是嗎?他人在哪兒?”
白若月突然來了精神。
“聽說在御前軍,但還不是很確認,要等機會去接觸一下.”
鍾小星答。
“沒事兒,會有機會的.”
白若月和自己的大師兄已經七年未見,雖然聽到他的訊息很高興,但依舊理智。
“對了,止戈大會我替你報名了.”
鍾小星抬頭看了看白若月的反應。
“為什麼非要去這麼一次比武大會啊?”
白若月果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錯了,這次可不是簡單的讓你去打架的.”
鍾小星說,“上次抓獲的馮員外已經承認了,他逃去西江城,是因為有人在那裡接應他.”
“誰?”
白若月問。
“歸心閣左護法——水暮沉.”
鍾小星說。
“所以你是懷疑?”
白若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用懷疑,反正有歸心閣肯定沒好事。
止戈大會在西江,他也在西江,這就是赤裸裸的證據.”
鍾小星說,“所以才要讓你去,看看他到底想搞些什麼么蛾子.”
“那直接當作一次任務,派我去調查不就好了?何必去報名比賽.”
白若月不解。
“嘿嘿.”
鍾小星撓了撓鼻子,“這不是想讓你去打出我們千機坊的名聲來嘛.”
“呃.”
白若月無語,這個理由實在使他無話可說。
“大會是那天?”
白若月心裡已經做了決定。
“八月十五,中秋.”
鍾小星答。
“那還早嘛,還有二十來天.”
白若月說。
“所以,你得先去隴右城一趟。
雷中他們已經去了.”
鍾小星說。
“押鏢?”
白若月問,因為這個叫雷中的人,是專職押鏢的一級偵訊使。
鍾小星點點頭,神色沉重地說。
“東方尚書的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