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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咱們回府.”
蘇言拉著還要說話的蘇謙擠出了人群。
阿任悄悄的跟在了後面。
盛京城南,蘇府。
“二少爺三少爺回來了.”
門房連忙道:“夫人剛才找過您們呢.”
“找我們什麼事兒?”
蘇謙問。
“夫人就是擔心您們……”這是夫人的老毛病,自從二十五年前四歲的大少爺走丟後,二少爺三少爺只要不在眼前她就會不停的問。
以前還可以說是在學堂裡,夫人還能穩住心。
現在說去哪兒都不行,一定要見著人。
要不然就又驚慌失措的大聲喊“言兒謙兒走丟了,又走丟了,像楚兒一樣走丟了……”又哭又鬧誰也安撫不了。
剛才就是直接又哭昏過去了。
“二哥……”聽說親孃又犯病了,蘇謙有些害怕,老爹知道了非揍他不可。
老爹是今年才高升至太僕寺卿,舉家由江南遷到盛京。
父親讓他們出門要慎言慎行,盛京最不缺的就是高門大戶的貴人。
別惹事,還有就是儘量少出門。
因為,母親離不得他們。
結果,今天管家要去章府添妝,而且聽說還只是添十兩銀子的妝,蘇謙好奇死了,非要跟著二哥一起出來。
原想著母親在休息不會有事兒。
結果,她醒了,醒得還不是時侯。
短短一個時辰,就又鬧得天翻地覆人仰馬翻了。
這一頓揍怕是跑不了了。
果然,一進母親的院子,就見父親黑著臉坐在那兒等他們。
蘇謙想現在跑還來得及嗎?結果……自然是不行的。
“跑哪兒去了?”
“回父親,兒子就是去看了一下熱鬧.”
知道要捱揍,蘇謙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父親,您聽兒子說,兒子發現一個大事.”
什麼大事,肯定又是哄他的。
“真的,父親,兒子發現今日的新郎倌長得我和二哥一模一樣,連耳朵旁邊的那個小耳朵都是一樣的.”
“此話當真?”
蘇大人心裡一個咯噔。
“真,比真金白銀還真,不信您問我二哥,二哥也看見了的.”
“言兒?”
“父親,確實有此事.”
蘇言道:“父親,只是此人身份非同小可,您看……”蘇言知道父親心裡有一根刺:那就是丟失了的大兒子一直杳無間訊。
“他是誰?”
“今日的新郎倌啊.”
蘇謙爭著搶著說。
“父親,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夜侍衛,真的和兒子長得很像.”
蘇言覺得此事得慎重,沒得還以為是想攀交情。
“是他?”
聽說過,沒有打過照面。
知道此人深得太后娘娘重用。
“是的,父親,您看……”“為父知道了.”
蘇大人對兩個兒子道:“你們多在家裡陪陪你們母親吧,這段日子以來越發嚴重了.”
自從孩子丟失後,妻子就一直心神不寧,總是哭泣。
二十五年了,大兒子如果還活在人世,也是近三十歲的人了。
怎麼可能才娶親。
“父親……”蘇謙還想說什麼。
“滾回去,面璧思過一個時辰.”
“啊……”還想說什麼,能說什麼。
看著父親瞪得如牛一般大的眼睛,只得乖乖的滾出去了。
“言兒留下.”
蘇謙聽到這話心裡就有點不服氣。
自己比二哥也就小四歲而已,為什麼在父親眼裡自己就好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什麼事兒都不給他說,害得他還要費腦子去猜猜猜。
哎,可憐的孩子。
蘇言這邊留下來,也知道父親要說什麼。
“你覺得,是他嗎?”
蘇大人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父親,若不然您想辦法問問他有沒有家人?今年多少歲了,祖籍在哪裡?”
這些問題如果都能得到答案,也就不用抱什麼幻想了。
畢竟,天下之大無敧不有。
能找到長得像的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對了,父親,他今日成親,一定是要拜高堂的.”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來人,備馬車備賀禮.”
章府那邊添妝只收十兩銀子的,不知道這邊有什麼規矩。
不管了,他要去看看。
倒不是為了巴結誰,就是想讓自己死心。
蘇大人坐上了馬車,讓車伕快些,再快一些。
緊趕慢趕的,趕在了拜堂之前到了夜七的府上。
府上也有賓客,大部分是文官,據說左右二相是派人送來了賀禮,沒有親自到場。
像蘇大人這樣大的官職的,只有他一人。
而且蘇大人也是新到盛京不久的人,和其他官員並不是太熟悉,所以這會兒就顯得格格不入。
文武從來都不對付。
眾人看見他,笑得都很勉強。
“蘇大人,這是什麼風將你吹來了.”
“吹你來的是什麼風,本官也是什麼風吹來的.”
蘇大人又往前擠了擠,司儀正在唱禮。
“一拜天地,拜……”“二拜高堂,拜……”蘇大人眼睛瞪得大大的,高堂之上,只有兩把空椅子。
“夜大人的高堂是……?”蘇大人忍不住小聲問旁邊的一位看著面熟的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蘇府跟著他回來的阿任。
阿任此時心裡也納悶,蘇家兩位少爺回府了,這位卻匆匆忙忙的跑來了頭兒府中。
頭兒什麼時候和他有交情了。
不對,阿任看他的面相,居然和頭兒有八分相似之處。
這……“夜大人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想著他們面相相似,阿任心裡震驚嘴上也就沒個把門了。
直接就將頭兒賣了。
“無父無母?那他祖籍是哪裡的?”
“我怎麼知道?”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是哪家府上的大人?”
阿任故意問。
“我是太常寺卿蘇義興.”
“噢,原來是蘇大人.”
左右看了看:“蘇大人打聽夜大人是這麼多是想幹什麼呢?你都看見了,夜大人已經娶妻了,你府上就算有小姐也不行了噢.”
“一派胡言亂語.”
蘇大人突然就很生氣。
能不生氣嗎?新郎可能是自己的兒子,他居然說自己家的姑娘要嫁給自己的兒子,這不是亂倫嗎?生氣,特別的生氣。
“抱歉啊,蘇大人,主要是你打聽得太詳細了,很難讓人不往別的地方想。
不若,你告訴我,你打聽夜大人這些事兒幹什麼呢?”
“你又是誰?本官為何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