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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精首席再次出現在秦寒萼面前時,已經將周身珠光寶氣解除安裝一空,換上一身輕便道服,給人一種素雅之感。
秦寒萼不禁訝然。
阿精身段柔軟,聽到綠袍老祖吩咐,急忙上前一步,含笑解釋道:“金身智叟前輩,我等清點寶相妖狐私藏的飛劍法寶時,確實未曾見到天辛劍。
如曾收繳早已奉上,怎會讓您親自走一趟。
還請明鑑.”
一邊說著,阿精微不可查地朝秦寒萼使了個眼色。
旁邊的甘瑩瑩雙手搭在秦寒萼手臂上,輕輕用力。
秦寒萼轉過頭去,只見她眼含期待。
秦寒萼上前一步,開口問道:“敢問金身前輩,不知您所說這天辛劍是一把什麼樣的劍,有何來歷?”
金身智叟毛髮張揚,眼睛微眯,手捋鬍鬚,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天辛劍乃是五百年前,我派數位劍仙前輩用一靈不昧的道術收服東海神蛟,得到它守衛的地磁之精後修煉而成。
它形式特別,連柄長只有尺許,劍身三稜,上有崎嶇糾纏的花紋,高低錯落,別具一格。
劍柄上乃是蝴蝶谷風光,一望便知.”
甘瑩瑩一邊用手比劃天辛劍的大小尺寸,點頭開玩笑般說道:“這劍聽起來,像是一把大鑰匙一樣.”
綠袍老祖轉過頭來,用嚴厲的眼神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秦寒萼全盤搜尋關於法華金光輪中法寶的記憶,說道:“金身前輩,此次收服心月山莊,弟子確實未曾在法華金光輪之中見到這把劍。
想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金身智叟睜大眼睛,閉口不言。
此時,妙一真人袖中的法華金光輪放射出微光。
寬敞的袍袖如一盞大燈籠。
她神色鎮定,開口說道:“雪野派行事風格,頗為光明正大,貧道是信得過的…”站在堂下的青蚨道長擠過人群,來到秦寒萼身後。
他袍袖輕舞,舉止頗為優雅,開口朗聲說道:“這件事情,並不難查清楚。
如今天魔心月狐被困在天牢之中。
事情真相,前去拷問便知.”
秦寒萼隨著眾人朝綠袍老祖看去。
他雙眼微閉,想是心中盤算。
最後綠袍老祖開口說道:“妖狐詭譎多端,除心月山莊外可能有別的藏寶之處,也未可知。
今天恰好三大玄門正宗蒞臨火石山,前去三堂會審,剖析明白,分屬應當.”
妙一真人點點頭,說道:“如此也好。
免得玄門正宗法寶流落民間,生出禍端.”
金身智叟點頭不語。
秦寒萼見說的有道理,作為峨眉派的弟子,大方點頭表示贊同。
普清散人見三大玄門正宗都已表態,說道:“也請眾位仙友做個見證.”
說畢,他在前面引路,綠袍老祖伸出手,朝金身智叟說道:“金身道友請.”
金身智叟吐出一個“請”字,衣袂帶風,飄然而去。
秦寒萼隨著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雪野派天牢之中。
普清散人跨步進入天牢的時候,司徒平剛剛穿上最外面一件衣服。
他長舒一口氣,缺氧的大腦尚未恢復。
司徒平感覺每一寸面板都好像分別朝不同方向跋涉過十萬八千里,麻酥酥的,難受和舒服的感覺一同襲來,讓人慾拒還迎。
他好像在一瞬間同時經歷過風花雪月,四季輪迴。
他感到從頭到腳緊繃後的放鬆,身心俱疲,不知天地為何物。
他好像浸入水中的柳絮,明明是軟綿綿的,卻因為周圍環境壓迫驅使而覺分外沉重。
司徒平恍恍惚惚穿完衣服,上下眼皮正在不停打架將要入睡之際,看到普清散人明晃晃的光頭、美麗的大眼睛、走丟的眉毛和長長的鬍鬚。
司徒平瞬間清醒過來,一個激靈,急忙恭恭敬敬說道:“弟子司徒平,參見掌門.”
普清散人看都沒看他,徑直來到寶相夫人牢房外。
寶相夫人正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頭髮,一臉滿足看著司徒平,粉面含春,千嬌百媚,不減當年。
天牢中的劍仙雨後春筍般湧現。
司徒平感到耳根發紅。
秦寒萼覺得牢房之中氣氛有點兒詭異,卻又說不出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金身智叟皺眉打量一番,開口問道:“金烏觀富麗堂皇,世間少有。
為何關押仙林孽障的天牢,居然如此簡陋?都沒有什麼像樣的守衛。
簡直兒戲!”
綠袍老祖不急不躁,對金身智叟解釋道:“道友有所不知,這天牢層層結界,和九轉長春鼎乃是一體而貫。
九轉長春鼎流轉不息,這裡便只能進,不能出。
牢不可破.”
金身智叟半信半疑。
妙一真人朝金身智叟笑著說道:“九轉長春鼎乃不世出的異寶,妙用無窮。
道友大可放心.”
金身智叟點頭不語。
普清散人清清嗓子,對牢中說道:“妖狐,你的路已經走到盡頭.”
寶相夫人笑盈盈轉頭,看了普清散人一眼,輕吐出一口氣。
她繼而轉回頭,重又目不轉睛盯著司徒平,吃吃笑著。
綠袍老祖眉頭緊皺,在司徒平和寶相夫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這妖狐,死到臨頭,還敢在我火石山行那採補陰陽的勾當,淫亂雪野派天牢,簡直怙惡不悛!”
青蚨道人面露難色。
秦寒萼心中震驚,腳下絆了一下,幾乎跌倒。
她站在司徒平牢房外面,開口問道:“司徒平,莫非你真的和這妖狐!?”
阿精怒氣衝衝喝道:“簡直不知廉恥.”
司徒平心神恍惚,一個激靈,衝上前去,朝著天牢外的劍仙擺手說道:“弟子萬萬不曾做下這種勾當,還請仙師明鑑!”
妙一真人雙眼微眯,仔細打量司徒平,點頭說道:“看這位小道士面色潮紅,腳步虛浮,四肢無力,眼神慵懶,想來又中寶相妖人的道啦.”
司徒平脫口而口喊道:“絕無此事!”
跟在妙一真人後面的甘瑩瑩趁機說道:“妖狐山窮水盡,還要在自己的惡行上再添上一筆。
簡直匪夷所思.”
金身智叟輕蔑地掃過眾人,開口說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心塵子的徒子徒孫到處都是,有什麼好驚訝的.”
司徒平百口莫辯。
寶相夫人笑而不語。
普清散人上前,朝寶相夫人喝道:“妖狐,我們清點你的藏寶庫時,發現有幾件玄門正宗寶物不在其中,你快快說出它們下落,否則讓你後悔不迭.”
寶相夫人轉過臉來,鼻孔之中發出一聲冷哼,一邊整理自己的頭髮,毫無懼色,說道:“老孃的飛劍法寶,都是情至酣時,佳人情郎所贈。
我愛藏到哪裡,就藏到哪裡。
輪不到你這個醜八怪來這裡說三道四.”
妙一真人拂塵指著寶相夫人,義正嚴詞說道:“妖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落得今天這個身敗名裂的下場,真是咎由自取。
你老老實實將吞下去的玄門正宗法寶交出來,眾位仙林同道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寶相夫人面色一冷,掃視外面浩浩蕩蕩的修道劍仙,看到妙一真人身邊隱隱有法華金光輪的光芒。
寶相夫人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嬌叱一聲,對妙一真人說道:“你這四處搶奪法寶的強盜,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狺狺狂吠。
我做的事情,比你高尚一萬倍.”
妙一真人滿臉怒容。
主人綠袍老祖手指寶相夫人,喝道:“大膽妖人,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一邊說著,只見手指微動,一團瑩瑩綠火,穿過天牢結界,朝寶相夫人衝過去。
寶相夫人發揮狐狸的天性,靈敏轉身,鑽入大蚌殼之中,閉門謝客。
綠袍老祖伸長手臂,綠火源源不絕,威力大漲。
大蚌殼逐漸被燒成紅色,就像烤熟的螃蟹。
蚌殼中的寶相夫人破口大罵,依然中氣十足。
四濺的火花穿過兩牢房之間的柵欄,飛舞到司徒平所在之處,愈燃愈旺。
司徒平中五鍇針後,道行正像春末的雪花,迅速散去。
他承受不住這火焰,東躲西藏。
火舌吞噬四周,司徒平吃痛,大呼小叫起來。
秦寒萼心中不忍,眉頭皺起,朝綠袍老祖拱手說道:“綠袍宗師,冤有頭債有主。
禍害仙林的是妖狐,還請不要傷及無辜.”
綠袍老祖一臉剛毅,未曾停下手中動作。
他正色說道:“雪野派這小道童敵我不分,正邪不明,妍媸不辨。
能為收服天狐犧牲,算是他的造化.”
躲藏火焰的司徒平聽聞此言,心如寒冰,面如死灰,叫苦不迭。
秦寒萼微不可聞嘆一口氣,停頓片刻,開口說道:“司徒平道友總算是司天臺掛名弟子,研修合格,並非無名之輩。
關於寶相夫人這件事,疑點眾多,尚未聽他申辯,如果這麼不明不白死去,陸修靜大師那邊,如何交代.”
陸修靜身負國師要職,匯同三大同平國師執掌司天臺,統領三大玄門正宗,真正稱得上是玄門之首,仙林之中,德高望重。
普清散人斬釘截鐵地說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秦寒萼焦慮地看向妙一真人。
旁邊的金身智叟不鹹不淡地說道:“寒萼道友所言,甚是有理。
天下事,還是要由天下玄門正宗來管.”
他特意強調玄門正宗四個字。
此等權力,雪野派不可僭越。
綠袍老祖轉頭暼過秦寒萼,鬍鬚掀起。
秦寒萼不為所動,迎著綠袍老祖的目光,眼神堅定,不乏從容。
身邊的甘瑩瑩說道:“義父,不如先將這小道童放出來,再審問天狐不遲.”
妙一真人朝綠袍老祖點點頭。
片刻之後,綠袍老祖收回手上的火焰,轉頭問普清散人道:“為何今天不曾見到弘毅?”
阿精上前一步,說道:“今天盛會,派中弟子悉數前來,齊首席想必正在鎮守九轉長春鼎,走不開罷.”
綠袍老祖面色陰晴不定,似有難色。
妙一真人拂塵輕揮,一臉關切地問道:“綠袍祖師,莫非這天牢和九轉長春鼎休慼相關,放小道童出來一事,可能影響丹鼎執行,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