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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圓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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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平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如黃花地丁籽輕飄飄落地。

然而,他並沒有落回火石山。

司徒平環顧四周,發現鳥語花香,風和日暖。

熟悉之感,撲面而來。

竟然回到松霞學宮。

司徒平坐在大堂中,彷彿又是十一歲辰光。

在初升的日光中,他看到前面轉回身來的,是一個燦爛無邪的笑顏。

只見她眉目如畫,上翹的嘴角,雪白整齊的牙齒,露出瓊脂般的脖頸。

白皙纖細的手腕,修長的手指如水蔥。

手指輕動,朝司徒平伸過來。

她輕輕握住他黑瘦的手腕。

司徒平低頭看去,雪白的中指和拇指環繞司徒平手腕一圈,相遇之處,拇指指尖正好扣在中指第二指節上。

司徒平感到一股暖流從手腕湧遍全身,他不由自主朝白皙燦爛的臉看去。

他聽到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你真的好纖細好瘦.”

司徒平感到心跳加快,耳朵發燙。

他低頭說道:“嗯.”

而後,這白皙的手中魔術一般出現一根精緻的毛筆。

毛筆在司徒平的小臂上輕輕滾過來,又滾過去。

毛筆滾動沒幾下,司徒平不由一蕩,心生迷醉,全身骨頭都懶洋洋的。

他突然想明白,此刻的自己正在夢中。

在黑甜之鄉,他走馬觀花。

在一片混亂、破碎、碰撞又聚並的繽紛影像中,司徒平感到周身燥熱,口渴難耐,不情不願醒來。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傳的失落與傷感,意猶未盡。

司徒平逐漸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灑滿星星的宛如幕布的黑色夜空。

他正躺在祁連山,身上蓋著厚厚的虎皮毛毯,旁邊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正提供溫暖。

篝火對面不遠處趴著全身雪白,高大壯碩如一座小山的雪奴。

它正閉目養神,長長的白色睫毛映著火光閃動,一雙大角,格外搶眼。

而化身小貓咪的金烏正在雪奴寬闊的背上自顧自打鬧。

坐在篝火旁的花思邪看到司徒平睜開眼睛,長出一口氣,歡快說道:“你終於醒了。

可嚇死本道爺了.”

司徒平全身軟綿綿的。

他感到一陣頭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花思邪抬手往篝火中添幾根樹枝,說道:“你呀,這幾天來失血過多,屢次下水,又受風寒,加之太過勞累。

總之精力不濟,暈了過去。

撲通一聲,倒栽蔥一般跌到雪地,還挺嚇人的.”

司徒平心中一陣愧疚。

花思邪略微往前坐一坐,朝篝火吹一口氣,火苗跳躍奔騰,火勢更加旺盛。

他說道:“你已經睡了一天兩夜。

感覺好點了吧.”

司徒平看著身旁跳躍的篝火,以手扶額,感激地說道:“好多了,多謝道兄.”

花思邪坐回到篝火邊,映著火光說道:“賢弟不必客氣.”

他停頓一下,臉上佈滿莫可名狀的笑容,問道:“你昏睡的時候,一直喃喃訥訥,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睡也睡不踏實.”

司徒平暗道,該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他伸手撓撓頭,吞吞吐吐說道:“小弟做了一串奇奇怪怪的夢.”

花思邪眉毛一挑,好奇地問道:“賢弟,夢到什麼了?”

司徒平回想一番,已經忘得七七八八。

他收集殘存的記憶,心道,當年在火石山地牢中,形勢何等危急。

秦紫玲究竟有什麼本領,能突破金身智叟和綠袍老祖聯手佈下的包圍圈?這其中必有什麼蹊蹺。

不知現在的她,身在何方,有沒有如願拜入玄門正宗。

轎中靈川長公主尋人之託,小漫子村答應二表嫂求丹之事,一一浮上心頭。

司徒平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踐行前言。

花思邪看到司徒平一個勁發呆,提高聲音喊道:“喂,司徒道友!你到底夢到什麼啦?”

司徒平回過神來,看著花思邪,搖頭說道:“沒,沒什麼。

不過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此刻的花思邪頗有一種尋根問底的精神,說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說來聽一聽唄.”

司徒平喃喃訥訥說道:“夢到…夢到在松霞學宮學習寫字,這種雞零狗碎的片段.”

花思邪聽聞此言,嘿嘿而笑。

他身形晃動,湊到司徒平跟前。

司徒平的目光隨著花思邪而動。

花思邪神神秘秘說道:“你是夢到秦寒萼郡主了罷?還學寫字…我早就知道你心裡不老實.”

秦寒萼家學淵源,的確寫得一手好字。

司徒平坐起身,急急分辨道:“並不是這樣.”

花思邪見狀,急忙擺手說道:“先別急著亂動。

要不是我用道行幫你續命,你怕是要香消玉殞在這冰天雪地中.”

司徒平這才感到,除了厚厚的虎皮毛毯之外,周身還圍繞一圈勁道的氣墊。

司徒平拱手,感激說道:“有勞道兄!小弟銘感大恩.”

花思邪頗為不耐煩說道:“不要一個勁兒謝呀謝的。

有完沒完咯。

先讓氣血暢行任督二脈.”

他兩根手指在司徒平背後輕點。

司徒平感激地點點頭,依言施為。

片刻之後,一縷白霧從司徒平頭頂升騰離開。

他感到全身暢快不少。

花思邪哈哈而笑,一手順勢搭在司徒平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捏起他的下巴,繼續說道:“當年呀,就數你詭計多端,知道用寫字這種藉口接近這位郡主.”

司徒平無奈地開口說道:“這不是藉口啦,真的是在學寫字.”

花思邪點點頭,說道:“好好好,就你用心。

孔聖人保佑,你咋不去中個狀元。

不過話說回來,司天臺同窗中,秦寒萼確實光風霽月,讓人難忘.”

花思邪自命風流倜儻。

研修之時,他縱情隨性,並沒少招惹秦寒萼。

郡主似乎興致不高。

司徒平贊同道:“那是當然。

當年研修結束,唯一一個行走仙林、普天之下建立外功的名額,便花落秦郡主.”

仙林之中,三大玄門正宗護佑一方子民,各有自己統率的勢力範圍。

劍仙如果想要在各門派勢力範圍中建立外功,需要該門派許可。

而想要在普天之下暢行,積累外功,需透過三大玄門正宗聯合考核。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思邪手搖摺扇,擺動扇子,說道:“幸好是她。

差一點被那伴讀書童打扮的羅知恩巧取豪奪而去。

真是扮豬吃老虎.”

司徒平想起研修結束之前,同窗們各顯神通的一場比試。

羅知恩因為以伴讀書童身份全程參與研修,在黃葉真人的堅持下,竟也獲得比試資格。

司徒平說道:“羅道友身負點蒼重託,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刻苦勤奮,無人能匹。

真的被她奪去,也算實至名歸.”

花思邪連連搖頭,說道:“那樣的話,手握黃花地丁籽研修道友的臉,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啦。

成何體統嘛.”

司徒平突然想起什麼事情,好奇問道:“花兄,我心中一直困惑,外出修行,積累功德,本是好事。

為何還要經過玄門正宗授權?”

花思邪輕輕搖動摺扇,說道:“這有什麼難懂的。

積累外功又不是請客吃飯。

萬一碰到邪魔鬼怪,像是什麼血魔啦,妖屍啦,上古怪獸啦,中了什麼旁門左道,斷手斷腳,腸穿肚爛,並不稀奇.”

司徒平驚歎道:“這麼嚴重?”

花思邪眉毛一挑,聲音不由自主變大,說道:“你以為呢。

拿上古神獸來說吧。

像雪奴金烏這種,在它們面前,就像螞蟻一般.”

閉著眼睛的雪奴耳朵豎起,發出一聲抗議的叫聲,撥出一團白霧。

金烏亦從雪奴身上跳下來。

花思邪朝它們擺擺手,繼續說道:“實話實說罷了。

劍仙修為必須達到一定層次。

否則出了什麼事情,捅出什麼簍子,仙林同道便會袖手旁觀。

沒有資質,就算為仙林犧牲,連個主持公道的劍仙都沒有.”

司徒平點點頭,問道:“如今太平歲月,妖魔絕跡。

還會有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

花思邪手中的摺扇收起又展開,說道:“上古神獸在大地上消失,血魔絕跡千年。

太平歲月,更需授權。

左道無所遁形。

修真叢林之中,反而變得魚龍混雜,頗有一些不學無術之徒,打著仙林旗號,行坑蒙拐騙之事.”

司徒平點點頭,輕聲問道:“想必道兄已經拿到行走天下的資質了罷?”

花思邪臉上一紅,輕輕用扇子頂一下司徒平,說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本劍仙現在遊山玩水,並非積累外功.”

司徒平尷尬一笑。

花思邪說道:“不和你說了。

時候差不多,道友試試運氣調理,吸收天地精華,為我所用.”

司徒平調動平生道行,感到體內的五鍇針和第二金丹都安分守己。

經過一夜修養,第二天一早,司徒平霍然而愈,感到自己充滿力量。

之前細細的傷口,都已經癒合得七七八八。

司徒平心情大好。

兩人甩開膀子,繼續未竟的事業。

然而,在幾座相對而言低矮的小山頭一頓旋風般操作,面對圓圈中潛藏著元磁精英的群山,司徒平和花思邪卻都傻了眼。

一時之間,兩人竟不知如何下手。

原因很簡單:每隔一段時間精華流轉的元磁精英就在左近,故而周圍所有山石之中,金銀銅鐵各色金屬含量都很高。

司徒平將每根手指上的血液都嘗試一遍,並不能分辨出浸泡過哪一座山巔的冰雪融水更藍。

因為它們都太藍。

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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