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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思邪見司徒平言語之間,處處維護羅知恩,頗為不滿。
他眼珠一轉,陰陽怪氣問道:“莫非,你和那個夜叉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
司徒平回憶取出五鍇針經過,耳邊響起“穿件衣服吧你”。
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不由面紅耳赤。
花思邪並未察覺。
他雙手箍住司徒平肩膀,直直盯著他說道:“難道她許諾可以用元磁精英幫你取出五鍇針?還是你被她洗腦了?這個小道童的話,一個字都別信.”
司徒平臉上顯出窘迫神色,說道:“大傢俱為修真一脈,理應同氣連枝,何談洗腦之說…”花思邪鄙夷地說道:“蛤?跟她同氣連枝?”
話音未落,突然傳來羅知恩中氣十足的聲音:“哪裡來的宵小,在背後說本劍仙的壞話?!真是豈有此理!”
花思邪虎軀一震。
司徒平感到手中發燙,不由自主張開手掌。
只見元磁精英光芒大盛。
一縷橙色光芒,沿著雪白的明鏡寒霜閃爍不休,越來越燦爛盛大。
花思邪見狀,心知不妙。
他揮舞摺扇,慌忙朝後跳出一射之地。
隨著元磁精英異動,在一片燦爛的光芒之中,羅知恩懷抱南瓜一樣大小的金丹,破殼而出。
金丹行動帶風,然而她的髮型梳理得一絲不亂。
只見她頭臉分明,猶如天神一般威嚴。
金丹遇風便迅疾縮小,很快變成蘋果大小,旋即縮成綠豆大小。
這一顆綠豆,在燦爛光芒中,鑲嵌在羅知恩額頭上。
她穩穩落地,臉上有勃勃怒氣。
花思邪大吃一驚,轉頭看向司徒平。
司徒平一臉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剛才訾議之語,想必被這躲在元磁精英中窮思進取的道友一一聽入耳中。
電光火石之間,司徒平尚未來得及解釋,羅知恩猛然伸出手臂。
她眼神複雜掃過司徒平,不經意間流露出若有若無的溫情。
羅知恩手指微動,便從司徒平手中奪過元磁精英和明鏡寒霜。
只見她嘴裡唸唸有詞,指尖劍氣縱橫。
司徒平覺得太乙分光劍顫動不休,他撒開手。
寶劍嗡嗡作響,飛身而起。
長劍氣勢如虹,直直朝旁邊的花思邪劈砍過去!太乙分光劍乃點蒼至寶,又凝聚羅知恩道行,早已到身劍合一之境界。
花思邪不敢大意。
他眼疾手快,身形晃動,連連躲避。
司徒平慌忙大聲喊道:“花道友,羅劍仙,大家都是司天臺同窗。
分別許久,一朝重逢,為何要兵戎相見?有什麼事情坐下來好好說.”
羅知恩喝問道:“與這宵小,有什麼好說的?”
說話之間,太乙分光劍射出幾道光芒,追蹤花思邪而去。
花思邪身形晃動,手搖摺扇,堪堪避開,勉力支撐。
錯過目標的飛劍光芒,劈砍到身後巨大的水晶茶壺上。
茶壺紋絲不動,居然將劍光四處反射。
有幾道反射回仙劍主人之處。
羅知恩見狀,急忙收回太乙分光劍,駕馭劍光,護住周身。
她不由後退幾步。
堅硬的茶壺石屋擋在前面,給花思邪片刻喘息之機。
他站在茶壺之上,呼哧帶喘。
搖動摺扇的手亦微微發抖。
雖則如此,他卻並未示弱,雙眼眯起成一條小縫,喊道:“喲,這是從哪裡鑽出來的小小道童呀。
劍光閃閃,徒有其表。
居然連開碑裂石之力都沒有.”
他張開摺扇,指點腳下的茶壺。
這石屋和雕像定非普通之物。
羅知恩冷笑一聲,說道:“多年不見,花道友別的本事沒有,背後長舌、暗中陰人的功力見長。
比不了,真是比不了.”
花思邪一臉怒容,反唇相譏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司天臺小羅書童。
小羅,聽我說,你這千鈞之力,用來切豆腐,估計力道剛剛好罷。
冒充什麼劍仙。
現在改行,也還不算晚.”
羅知恩面色鐵青,手握太乙分光劍,喝道:“既然如此,花道友怎麼連這切豆腐的劍光都躲避得如此匆忙狼狽,何不嘗試拆解印證一下?也讓我等長長見識.”
司徒平為花思邪捏一把汗。
羅知恩求道心熾,勤學苦練,道行比兩人加起來都要高不少。
然而,她氣色看去不佳。
想必在元磁精英中耗費不少元氣,一時之間,難以取勝。
花思邪不慌不忙,展開摺扇,微微一笑,單手叉腰,問道:“怎麼,羅道友想要——吃我的豆腐嗎?”
羅知恩白了他一眼,面露噁心神色。
司徒平張開雙臂,擋在兩人之間,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大家冷靜一下。
兩位都是玄門正宗新秀。
如今困在這山巔之上,主人尚未露面,吉凶未卜。
兩位道友卻在此處大打出手。
豈非有違劍仙俠義,格局何在?”
兩人默然不語。
司徒平環顧四周,繼續說道:“此處烈火岩漿、石屋石陣、神秘聲音,處處透著詭異。
是非曲直,等逃離之後再理論也不遲。
何必爭一時之長短.”
羅知恩如雕像一般陷入沉思。
片刻後,她轉頭看了司徒平一眼,冰冷中帶著幾乎難以察覺的嬌羞。
羅知恩輕哼一聲,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收起太乙分光劍。
花思邪站在茶壺之上,輕哼一聲。
他借坡下驢,氣勢不減,亦居高臨下對司徒平說道:“全看你面子,我這可是.”
他收起摺扇。
尚未站穩腳跟,花思邪感到腳下震動,急忙躍起。
只見水晶茶壺抖動兩下,爆裂有聲。
司徒平心中暗想,暗道莫非羅知恩只是假裝收手,實則暗中發力?未來得及細細思量,他一個縱身,擋在羅知恩和水晶茶壺之間。
伴隨轟隆一聲巨響,茶壺從中分成兩半。
羅知恩神色複雜地看著司徒平,臉上關切神色表露無遺。
三人幾乎成驚弓之鳥。
片刻之後,只見從晶瑩剔透的茶壺中,鑽出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
花思邪伸手握住司徒平,一臉不悅、搖頭晃腦道:“想不到危難之時,平兒居然擋在羅道友身前?!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羅知恩和司徒平各懷心事,俱都沒有答話。
茶壺中鑽出的兩個娃娃一男一女,面如傅粉,腮若桃花,似乎剛剛甦醒。
他們看去不過五六歲,周身衣著打扮俱是雪白,頭上梳著兩個雙丫角。
簡直像是從年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司徒平怔怔地看著兩個娃娃,似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莫非這是隱居在此處的劍仙收的兩位仙娃弟子,點綴仙門盛景?為何等到此時才遲遲現身?花思邪和司徒平尚未開口,旁邊的羅知恩不卑不亢說道:“在下點蒼弟子。
兩位道童,不知令師是何方高人,選擇此處開闢仙府?我等遠道而來,能否引薦一二?”
兩位娃娃揉揉眼睛,齊聲打了個哈欠,伸一個長長的懶腰,像是剛睡醒。
旁邊的花思邪瞪大眼睛,眼珠一錯不錯盯著兩位娃娃。
他雙掌齊拍,手指一伸,指著兩個娃娃幾乎語無倫次般大聲說道:“是你們?哈哈!真的是你們,真是奇也!”
那個男娃娃轉頭,看到司徒平,面露並不熟練的微笑。
這表示友好的表情,讓人感到莫名驚悚。
他歡天喜地跑向司徒平,兩腿看起來並不協調。
走到半路,這娃娃索性四肢並用,出現在他身邊。
司徒平一頭霧水。
女娃娃看上去成熟一些,有一種顯而易見的威嚴之感。
她穩穩朝花思邪信步走去,步伐看起來鏗鏘有力。
這威嚴之感和穩健的步伐搭配如此幼小的童子,看起來一本正經又憨態可掬。
女娃圍著花思邪轉了兩個圈。
司徒平困惑地問道:“花道友,這是怎麼一回事?”
羅知恩冷冷問道:“妖道,你對這小女孩施加什麼旁門左道的妖法?”
花思邪並未答話。
他收起摺扇,一臉嚴肅,邁開腳步,行動如風。
只見他在山巔岩石上烏壓壓的石屋和雕像中間穿行。
花思邪一邊閒逛,一邊口中讚歎不已,只聽他喃喃說道:“原來並非全是傳說。
真是有跡可循。
奇哉!奇哉!”
羅知恩不耐煩地說道:“賣什麼關子,有話就痛痛快快說出來!”
花思邪掃過她一眼,並未答話。
只見他展開摺扇,口中唸唸有詞。
摺扇隨之旋轉不休,飛入半空之中。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見狀,張開雙手,輕輕一躍。
離地之後,她的動作靈敏輕快,穩穩撲向摺扇。
等到落地之時,小女娃娃轉眼之間變成一隻純白色的猛虎,高大威嚴。
猛虎口中叼著摺扇,凝視山巔之上的三位求道之人。
居然是金烏?!不同之處是,此時的金烏全身俱已修煉成純白色,更是獲得幻化成人形的本領。
神獸道行更上一層樓。
司徒平不由瞪大眼睛看向旁邊的男娃娃。
莫非他是雪奴?正猶疑間,男娃娃開口,清脆地咩叫了一聲。
身形一晃,眨眼之間,司徒平已經坐在一根遒勁的長角之上。
雪奴的修真之路,看起來比自己順利得多。
花思邪哈哈大笑,說道:“想不到兩隻神獸仙緣遇合,居然修成人形。
不虛此行!”
司徒平回想起兩隻神獸沒入烈火岩漿的情形,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們沒入其中烈火岩漿,我還以為再也…”花思邪從金烏參差交錯的牙齒之間取回摺扇,滿面春色。
他說道:“你們可還記得天地之間,修真之始?”
司徒平順著雪奴的長角,滑落回地面之上。
他竭力搜尋記憶中松霞學宮藏書,搖頭說道:“求道劍仙,縱橫天下,護佑蒼生,淵源千古。
然而關於起源記述,卻是極少的.”
羅知恩手握飛劍說道:“這有何難。
三大玄門正宗選拔弟子之時,便當知曉。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
火爁焱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
若無劍仙,黎民百姓如何生存?”
花思邪收起摺扇,指著金烏點頭說道:“不錯,剛才瀰漫在山巔之上的烈火岩漿,便是當年爁焱不滅之火種,與凡火迥異.”
松霞學宮記載,以高階進修為主。
司徒平意外得到黃花地丁籽,陰差陽錯融匯金丹,然而修真根基,卻略顯薄弱。
他不解問道:“烈火岩漿既然大有來頭,為何雪奴和金烏竟因禍得福?”
花思邪摺扇輕搖,指尖光芒閃耀,撫摸全身潔白的金烏。
光芒過處,金烏呼呼嚕嚕地,縮小成貓兒一般大小。
花思邪神色莊重,說道:“上古之時,赤日炎炎,四海無冰。
就算是在最高的山峰之上,也難有終年不化的積雪。
炎熱帶來暴怒。
烈火終於催生出橫行天下的史前巨獸。
所以,這烈火岩漿對神獸修行大有好處.”
雪奴和金烏經過淬鍊,更上一層樓。
羅知恩伸手將明鏡寒霜嫁接回到頭頂,白髮卻難再變青絲。
她一邊玩弄鬢角的白髮,說道:“實際上寒冷,亦並非全是壞事.”
花思邪左手的摺扇輕輕拍打右手,說道:“那是自然。
這些浴火而生的史前巨獸,橫行天下,殺人如麻。
到後來,更是馴化異派妖人,以御萬民。
百姓倒懸,生靈塗炭.”
司徒平不覺毛骨悚然,開口問道:“這些史前怪獸,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花思邪一展袍袖,說道:“史前巨獸,第一特點便是大。
沒有最大,只有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