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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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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沈攸攸近幾日心情大好,皇帝也開始命禮部準備北淼淼的陪嫁及婚禮流程,這幾日她也無暇再和沈攸攸鬥嘴了,整日被教習嬤嬤抓住彩排婚禮流程。

書房內,司佑棠正在練字,見自家王妃來,他趕緊落筆,繞過沈攸攸,將她環在身前。

阿七見了,便退出書房,將門關上。

“又調了什麼香?如此好聞.”

司佑棠此時像個孩童般纏著沈攸攸要吃的,堂堂靖王竟這般沉溺女色,這要讓文官聽了,不得連參幾本,讓靖王妃剋制己身,引導靖王迴歸正途。

沈攸攸將青絲攏在一側,司佑棠吐出的熱氣正好散在她的臉頰,彼時她的雙頰似晚霞般綺紅,嬌羞的女兒神情被司佑棠一覽無餘,欣喜之餘,更是將沈攸攸打橫抱起,在榻中纏綿。

北芊芊在房中焦急等待丫鬟的到來,她給母妃的書信總是有去無回,使她終日惴惴不安。

“公主,公主,不好了,奴婢差宮中姐妹打聽麗妃娘娘下落,卻被告知麗妃娘娘已被皇上打入冷宮,生死未卜.”

丫鬟粉兒膝蓋一顫,嗓音也跟著沙啞起來。

北芊芊本著常服在屋內活動,眼下聽到這個訊息也顧不得換進宮衣服,摔了珠簾便急切切想要備車入宮。

景王府的管家正在前院指揮下人幹活,聽說福寧公主想要套車進宮覲見聖上,想也沒想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粉兒。

粉兒人微言輕,她左右為難,無奈之際也只能回去向北芊芊如實稟報。

北芊芊只覺胸口極悶,冷著臉,怒意在臉上顯現,粉兒嚇得不敢抬頭,匍匐在地,靜候公主吩咐。

“走,我倒要看看這管家是何許人?對皇家也如此放肆.”

北芊芊身後跟著數名下人,來到前院。

管家欠身行禮,也沒有多餘的話再說。

“聽聞景王府管家能言善辯,狡黠機靈,深受韓國夫人和國公喜愛,但如今卻這樣放肆,不知夫人知道了,會如何處罰?”

李忠也不是個膽小之人,他自前朝做大內統領,年老被安頓在景王府內管家,什麼招式他沒見過?如今福寧公主如敝履一般遭多方勢力拋棄,自然也就不用對她的要求一一回應了,況且,下嫁公主無皇帝口諭,不得擅自回宮,她這般僭越,恐怕是想讓景王府給她陪葬吧。

“回公主,您若閒來無事,老奴會差人陪護出街,但若是回宮面見聖上,恐怕不符宮規,若聖上遷怒到景王府,罪過可就大了.”

北芊芊被他的話懟了回去,心知自己有錯,便悻悻回去。

陸進坐在榻前,沈攸攸因著這幾天變故太多,沒有過來給陸進扎針,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會兒空閒,便親自登門造訪。

韓國夫人對沈攸攸極為喜愛,她的到來使這沉悶後宮增添一抹彩色。

沈攸攸雖不站在皇后這隊,可卻和韓國夫人相處的甚是融洽。

“夫人,您太客氣了,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職責,景王的病情也比之前好多了.”

沈攸攸知道這寬慰的話還是能安撫住人心的,若是以前,她肯定會如實相告,她只治病,不治人。

韓國夫人聽到這話,欣喜不已,她千盼萬盼她的進兒能恢復以往神志,其他的,也就不再奢求了。

北芊芊不甘自己落敗至此,便自作主張命粉兒換上自己衣服,不出房門,她則扮成王府下人隨其他人出門。

李忠知道粉兒極為膽小,他接到僕人彙報後,便親自站在偏門等候,今天其他下人還納悶,怎麼今日李管家親自盯著,莫不是又有誰哄騙了景王的玉佩拿了賣錢?北芊芊慢慢隨著下人移動,輪到她時,管家直接命上等女使將她拉出隊伍,逼回後院。

她來不及呼喊,便被人架了回去。

李忠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鄙夷,一國公主,竟這樣喜歡下三濫手段,他還是頭一次見。

韓國夫人聽著李忠的複述,臉上青紅分辨,氣急摔了盞杯。

她景王府雖比不上公主身份尊貴,但好歹也是要臉面的,公主這樣沒有規矩,和那些奔妾有何兩樣?“李忠,速派幾個精壯力士守住琦園,如果有人再替公主辦事,一律家法處置,發落人牙子.”

李忠領命,不僅封住琦園,還將北芊芊身邊的年輕婢女換掉,都是些粗使嬤嬤,見多了年輕媳婦的胡鬧,收拾起人來另有一套。

北芊芊想要寫信傳回宮內,信件被截掉,雖不限制她的任何行為,但多少也有些圈禁之意。

陸進還是在自己殿內歇息,韓國夫人想要煞煞她的戾氣,同時也怕北芊芊再刺激到陸進,便沒讓陸進過去,繼續在自己身邊養病。

數天之後,傳到北芊芊這裡,就只有一條訊息:麗妃已無復寵機會,父皇也開始寵幸其他的妃嬪,闔家上下也受麗妃影響,謫遷降職,她這一門,算是彈盡糧絕了。

北芊芊癱軟在地,她此時也被人囚於牢籠,毫無還手之力,母妃生死未卜,也只能等月餘之後進宮,悄悄打探些訊息,打點一下,令母妃好過些。

三日後,北芊芊盛裝打扮,向李忠懇求求見韓國夫人,李忠不敢怠慢,忙通知韓國夫人,府內上下由女使引著福寧公主前往酈宮。

北芊芊坐主位,韓國夫人居左側,她也不再倨傲,聲音也弱了下來,說道:“夫人,芊芊既已下嫁景王府,便必是要服侍夫君,孝敬夫人,往日是芊芊做的過分了,還望夫人海涵.”

韓國夫人見北芊芊如此謙遜,也曉得她已知自己處境,便也沒有過多的為難。

“那是自然,不過公主還是比景王府位份尊貴,且皇家也不似尋常百姓,服侍談不上,只希望公主能夠恪守職責,府中上下自是以您瞻仰才是.”

北芊芊不敢再進言,只尷尬的舉起盞杯,飲了杯酒。

傍晚,侍女又引著北芊芊回到琦園,原先的老媽子嬤嬤也被換成了青春年輕的女使,個個鮮活靈動,北芊芊鼻子一酸,她之前又何嘗不是這樣?只是如今光景不在,她也只能安分守己,靜等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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