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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像一張白紙一樣,非常清楚。
那名姓李的老闆,平均以每輛一百四的價格,總共和廠裡訂購了六十五輛腳踏車,先付了兩千塊錢的訂金,五千塊錢的尾款只待廠裡發車交貨,一起結賬。
今天下午一點過,廠裡將六十五輛生產的新腳踏車裝車,汪小惠的工作性質,還是像以前一樣,負責這筆訂單,然後收取尾款。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雙方兩清。
但結果很奇怪,汪小惠親自當面數過的錢,整數總共五千裝進了她的挎包,即刻返回廠交給王小雨入賬,一張張真錢竟然會全部變成了冥幣。
走遍天下,也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麼邪門的事。
想來思去,問題的答案只有兩個,要麼就是汪小惠真的把這五千塊錢藏了起來,並事先準備了冥幣想要矇混過關,要麼就是錢被調了包。
周良當然相信是後者。
“小惠,你再好好的想想,是不是你把錢放錯地方了,還有在你收到錢回廠的這段期間,你裝錢的這個包,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汪小惠還沒有開口,童童道:“爸爸,媽媽一直揹著這個包.”
三歲多的小孩子,天真爛漫,根本沒有什麼心機,特別是在這種事上更不會撒謊。
寧長柱道:“人都有可能行差踏錯的一時,但必須要及時改正,勇於誠認面對,否則就會影響一生.”
這件事已經鐵板釘釘,根本沒有可能半點回旋的餘地。
別說寧長柱他們堅定的認為是汪小惠一時貪念造成了現在的局面,就算是周良,在拋開汪小惠是自己妻子的前提,他也會如此認為。
汪小惠道:“廠長,錢的確是我經手的,但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把錢拿到手後,就帶回廠裡,為什麼全部會變成冥幣,我也不知道.”
“講證據,講事實,結果現在就擺在面前,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寧凱接道:“五千塊錢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汪小惠,你真的不應該為了填補自己家的窟窿,打起了歪念頭,動廠裡的錢.”
周良射出一道冷光,寧凱毫無畏懼,畢竟這裡是在腳踏車廠,要是周良敢動他一個指頭,周良肯定得不償失。
況且,在這件事上,目標人物就是汪小惠。
“出車的司機是誰?”
“吳道仁.”
“他現在應該在廠裡吧,你們把他找來,我問問他.”
都已經是鐵的事實了,汪小惠還死不承認,周良縱然及時趕了來,他是汪小惠的丈夫,肯定站在汪小惠一方,想要把這件事給賴掉。
寧長柱給汪小雨遞了一個眼神,汪小雨旋即去叫吳道仁。
幾分鐘後,吳道仁來了。
吳道仁是廠裡才招不久的司機,周良並不認識他。
上下打量,老實八交的外表,一看就是說實話的實誠人。
周良問道:“吳師傅,你應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
能不能麻煩你把事情的經過,再次重複一遍?”
吳道仁沒有拒絕,又一次並更詳細的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他也親眼看見汪小惠收到了五千塊的尾款,隨後兩人同車返回廠裡,期間沒有任何的耽擱,而吳道仁從頭到尾也沒有接觸過錢,動過汪小惠的包,至於接下來的事,就是真鈔變冥幣……汪小惠,吳道仁和賣腳踏車的李老闆,這是這件事件中最直接的三個人。
吳道仁被排除了嫌疑。
剩下的只有汪小惠和李老闆。
可是汪小惠又確定李老闆當面給他的五千塊錢是真錢,不是冥幣。
所以,如果此刻把汪小惠扭送至派出所,他們也會透過這些證據,直接鎖定汪小惠,別無二選。
周良走到汪小惠的面前,壓低著聲音,道:“我當然相信你,可現在人證,物證都對你很不利,小惠,你再冷靜的想一想,是不是你疏忽了什麼,又或者李老闆暗中搞了什麼手腳,掉了包?”
汪小惠緊皺著眉頭。
她在想,仔細地想著每一個片斷。
“當我點清總數是五千塊錢的尾款時,李老闆突然說一輛腳踏車有質量問題,我把錢用油皮紙包好裝進了包裡,然後去檢查那輛腳踏車,根本沒有任何質量的問題.”
“當時吳道仁在哪?”
“吳道仁卸完腳踏車,看著我點清了尾款,就先回到了車上,他當時並不在.”
“那個李老闆在這期間,有沒有做過些什麼奇怪的動作?”
“好,好像沒有,只是說那輛腳踏車有一點剎車不靈,但是我把腳踏車推到門口,還特意騎上去試了試,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這個時候,李老闆好像繞到過我的身後,然後他還特意按響了幾下車鈴鐺,說了一句,既然沒有問題,就算了.”
“當時你的包,是不是背在背後的?”
“好像是……”腳踏車廠裡有質檢,每一輛腳踏車生產出後,都會經過質檢嚴格的稽核,一旦存在任何的質量問題,都會立刻退回車間。
周良在這裡也幹過幾年,很少會遇到剛生產要出貨的腳踏車存在問題,就算真的有,一年時間內也不過幾輛,頂多只是有小小的瑕疵問題。
根據汪小惠的說詞,李老闆當時的反應有些奇怪,沒有任何質量問題的腳踏車,他一眼就看出了存在問題,而在汪小是當著他的面試車後,他又積極的將車推了回去……周良道:“小惠,真正搞鬼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李老闆。
他趁你不注意,用同樣厚度的冥幣把真錢給調了包.”
“不可能吧?”
汪小惠道。
周良道:“空手套白狼,才能產生最大的利益化。
你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腳踏車的質量問題上,他一直跟在你的身邊,還特意搞些小動作分散你的注意力,趁機把錢給換了.”
“那我現在去找他.”
汪小惠氣得直跺腳,道。
“沒用的,他是不會承認的,因為他有所有對他有利的證據,而你反而沒有.”
可惜,在這個年代沒有監控裝置,縱然有,但也沒有普及到每條街,每家門店。
“說來說去,你現在是啞巴吃黃蓮,只能自己認這個栽.”
寧長柱三人非常有耐心的等待著。
片刻的,兩人私下商量結束,事情已經發生了,必須選擇面對。
周良道:“老寧頭,我家小惠是什麼樣的人品,你心裡應該有數,為了貪這五千塊錢,暗中搞小動作的事,她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少廢話!”
寧凱再次搶道:“講事實,講證據。
不要再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要是再不把五千塊錢拿出來,我馬上報警了.”
突然攤上這種事,汪小理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周良很瞭解。
被人冤枉,無處述苦。
周良道:“不就是區區五千塊錢嘛,用得著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嗎?”
寧凱冷麵一笑,道:“區區五千塊錢,姓周的,還真的沒有看出來,你口氣簡直比腳氣還大。
爸,不要和他們再浪費時間了,既然她幹出了丟人現眼的事,到現在還死不承認,何必再給她臉。
我來報警.”
“寧凱.”
汪小惠缺少有利的自證清白的證據,要是寧凱真的打出這個電話,就算剛才自己的推斷是事實,警方也不會採信,倒黴的就只會是汪小惠。
“我們家小惠倒黴,這個跟頭我替她認了。
不就五千塊錢嘛,你們廠裡的損失我來賠.”
說話間,周良從拎著的紙口袋取出用皮筋扎著的一沓厚厚的鈔錢,當著眾人的面,數了整數五千擺在桌上。
“老寧頭,這是五千,你們點一點.”
看到這一幕,寧凱的臉色變了又變。
周良就好像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暴發戶,為了讓別人相信他的財力,所以隨身攜帶超過五千塊的大量現金。
寧凱道:“爸,有過一次,就會有下一次,輕易的放過她,這是養虎為患啊.”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當這五千是李老闆的貨款,王會計,把錢收下,入廠裡的賬.”
寧長柱說道。
汪小惠看向寧凱,道:“寧主任,好歹我們同事一場,你竟然對我的信任度這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