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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公伯民師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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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離是被師傅收養的孤兒,即是徒弟也是兒子,檢視季離的資質也是師傅用的觀骨法簡單測試出來的。

藏坤門又是一個破敗的門派更沒有什麼新人入門,所以這新人入門的考核四關和測試資質的法器季離看得是新鮮好奇。

“師侄來了啊!你的那符紙泡製的怎麼樣了?”

公伯民捻著鬍鬚看著那些使用法器測試靈感資質的人。

“多謝師伯指教,符紙基本成了,比我往日裡自己胡亂弄的要好上太多了.”

季離感慨道。

“嗯”公伯民對於這個師侄很是喜愛道:“知道了吧?這就是門派的好處.”

“有門派的修士,在遇到困難時可以求助師門,遇到瓶頸時可以求教師傅,想要功法有藏經閣,想要丹藥符紙有供奉殿。

外面那些跑來跑去的散修,就只能靠自己了.”

季離想了想突然問道:“師伯,那是修仙世家和門派又有什麼區別?”

公伯民師伯想了一會才道:“世家重情,以血脈為股凝聚族人,雖然仍舊有上下之分,內外之別,但是終究多有照顧,不爭氣的孩子也會有人推一把.”

“門派重義,以情分為股,以誠凝聚眾人,以利立足世間,門人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努力,雖然門派裡面什麼都有,但是需得先付出努力獲得貢獻,才能換取所需.”

“你看下面那些人,我這郎玉君子府雖然不大且名聲不顯,但是依舊有那麼多人會湧過來想要求仙緣.”

“他們的年齡便是第一道門檻,年齡小的有資質的便可伏雲之上青天,年齡大了的就是有些資質也會被世間的種種耽誤,浪費資質,根本修不成器.”

“我君子府不大,但卻願意接受普通人,給他們一絲機緣,這邊是小門派的起步,而後中型和大型門派則是招收分院門派的弟子,和一些民間收回來的資質奇高之人.”

“尤其是這門派弟子雖然性格有些好壞不一,但資質卻肯定是好的,這便是提純。

一代又一代的積累,最後才有了上五門的絕世風光,你們藏坤門也曾經闊綽過,其中種種你根本無法想象.”

“門派興盛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你師傅之所以不給你講那麼多往事,就是為了給你讓路,讓出一條新路來。

你要是真的要報答你師傅,且堅定道心的走下去就是了.”

“明白了.”

季離低頭致謝。

目光又重新放在比武場上那些使用法器檢測資質的人身上。

公伯民突然問道:“你師父給你檢測資質的你知道嗎?”

季離自然不知道但卻將之前師傅說自己資質不如師傅的事情說了出來,卻沒想到公伯民師伯啐了一口氣正準備罵人,呼吸了幾口卻又是唉嘆了一聲氣道:“哪個師傅都會說徒弟不爭氣,不如自己,那老道爭了一輩子,快死了也要罵兩句氣話。

等他們全都結束,你便也去試試吧.”

“是!”

季離看著下面的那件測試資質的法器,眼中的好奇和期待越加的濃厚起來。

轉眼間便看到了之前那個主動找自己說話的胖子——塗牛海,他幾個快步竄上臺上雙手伏在那隻大鼎上。

塗牛海雙眼緊閉,渾身緊繃只是安靜了片刻後,一團薄霧用鼎身一面湧了出來在塗牛海渾身流傳了一圈,又是一聲悶響從大鼎中響起,五彩虹光從中緩緩升起,其中一團紅色尤其顯眼。

五彩虹光開始閃爍且逐漸分離遠去,只剩下一拳大小的氣團輕輕飛到塗牛海的頭上,那氣團圍著塗牛海肥碩的身材環繞一圈便一頭鑽進身前的大鼎中!大鼎輕微抖動幾下,鼎身上便吐出一隻鳥形投影出來。

旁邊負責記錄的門童喊了一聲結束,那塗牛海撒開手後撤一步,盯著鼎口處噴吐出來的鳥形投影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卻聽到一旁的門童喊道:“塗牛海,三等資質,親火。

及格!”

那胖子聽見及格兩個字,眼睛頓時就亮了,唱名的那人話音還未落,他便學著之前及格的人的樣子快步跪倒正坐在正廳中央的一位師傅跪拜下來。

那老人如其他人時一樣,笑呵呵的用一卷書輕敲了一下跪拜之人的頭,旁邊準備好的門人衣物也都在這時端上來,胖子雙手接過後終於是聽到了老人已經說了幾十遍的那句話:“汝已入我門下,修行之路一望無垠,望你日後與門下團結友愛,修行艱險,奮進不怠!”

胖子口頭稱是,端著自己的東西跑到了那群代表著入門弟子的人群裡靜靜站著。

這樣的場景這些天季離看過了幾十次,那老人的話也說了幾十次,但是每次的話語無不莊嚴,無不鄭重!看著下面的人越來越少,這樣的場景一次一次的重複,季離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絲閃亮出現,轉瞬即逝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季離只覺得自己應該想到些什麼,但是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想到了什麼。

一時間渾身燥熱起來,兩根手指也不自覺的揉搓起來。

只是這時卻聽到一聲輕喝:“醒來!”

輕飄飄的兩個字就像是一盆涼水一樣把季離從那種掙扎中叫醒了。

是公伯民師伯,他看著季離點點頭又搖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季離對著公伯民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拜了一禮便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直至下面的人全都測試完畢,分成兩批,各自站好。

成為郎玉君子府門下弟子的自然欣喜無比,雖然依舊安靜肅立在那,但每個人臉上的那種歡喜是難以掩飾的。

另外一撥透過測試但卻資質不夠的人,自然垂頭喪氣,等候發落,隊伍懶懶散散的,毫無精氣神。

那老人終於是離開了那張座位,站在眾人前施展法術托起一大堆書籍,懸浮於那批失敗者的隊伍前對著眾人道:“老朽以文道入修行,人祖以文道訓眾人,諸君雖無進修行法門之源,但願諸位在世間勤學不輟,以文道教化眾生!”

“受禮!”

那批懶散頹廢的人此時才終於提起一絲精氣神來,各自接過一本懸浮在半空中的,一起對著那老人行禮鞠躬,而後被門童引著向山門處走去。

目送那些人離開後,老人才又施法托起一堆書籍和一堆筆來,對著眾人道:“我郎玉君子府,以君子府為名,以玉為號,眾人今日入修行,當君子如玉!修行不怠!如若發現門下弟子舉止不端,有辱門風,有違門規之時,即可廢棄修為,逐出門牆.”

“是!”

眾人跪拜,紛紛對著老人行弟子禮。

“你們且去收拾宿房,而後為你們慶祝。

去吧!”

眾人拜謝後,轟然散開,各自找尋熟識之人結伴跟著引路道童向著後院走去。

公伯民和季離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結束,直到那老人一揮手要把法器收回來的時候,公伯民才上前攔住道:“老朱,且慢!”

“公伯兄?”

公伯民帶著季離走到朱姓老人面前對著季離道:“這是你朱師伯.”

“朱師伯好.”

季離自然乖巧,但是對面的朱師伯卻眨眨眼,打量著季離。

“你那文鼎且別忙著收回.”

公伯民對著其他還留守在身邊的道童揮手遣開,又道:“這是我一位老友的徒弟——季離,老友故去前來拜訪我,小子入門的早,我那老友又沒怎麼正經指點過,借你文鼎一用給他判判資質.”

“好說!”

朱師伯揮手把文鼎召喚到身前,對著季離道:“季師侄,雙手覆於鼎上,精神集中就好.”

季離低頭稱是,走到鼎前左右繞了一下這才看清楚這方鼎上刻畫的東西。

表面看上去是一幅連續文聖授課圖,正面是文聖授徒,其他三面分別是辯法,求師和天祭。

細看之下鼎身四周雕著各種符文,其中還有一些煉器時自然生成的靈力紋路在上面。

終於滿足了好奇心的季離此時才將雙手覆在鼎身正面,心思下沉,精神集中在雙手覆蓋的鼎身上。

季離修行的《正一經》法門對於修行積累速度雖然一般,但是對於‘念’的凝聚有著一些功效,這也是為什麼季離和他師傅在雜藝一道上進度比別人要快的其中一個原因。

、意念更加凝實,對於靈力的操控也更加準確,更加靈活,用‘念’看東西也更加清晰。

季離此時便用‘念’可以看到,引領自己精神的是一隻揹著石碑的烏龜——贔屓。

季離頓時一驚,以龍子為器魂,這可是師傅口中神器才有的資質,然後才想到哪來的什麼龍子器魂,這應該是那朱師伯的意念所化,不愧是以文道入修行的人,連意念都是“文”的樣子。

正在驚訝時,那贔屓卻更加驚訝,回頭開始打量起‘季離’,季離一驚,他是以意念被引導過來的,那贔屓怎麼會回頭‘看’他呢?只是這時,那贔屓帶著季離的意念來到一團光前面,那光團嗖的一下融入季離的意念之中,那團光圍著‘季離’轉了幾圈便向著鼎口的方向飛去。

光團飛離鼎口時,季離也終於是清醒過來了。

入眼的便是一團綠色的光團,隨機那綠色光團便成了一棵小樹,樹枝旺盛,長勢喜人。

但那光團也同樣是幾個呼吸間變消散開去,一切歸於平靜。

朱師伯重新打量著季離道:“師侄也修文法一道?念力已有小成,是你師傅教你的修行法門?”

公伯民則打斷朱師伯的話道:“老朱你別說這些,先說說這小子資質如何?”

“這小子……”朱師伯沉思了一下道:“這小子身具後天甲木之氣,應該是他師傅給他的,本身體質也親木性,木長生氣,精神凝實是個修文道的好材料.”

“資質……在咱們門派且算個一等吧.”

聽到這話公伯民臉上也是有些得意之色浮現,季離也笑著拜謝朱師伯。

朱師伯一個轉身消失不見,卻聽到公伯民對著季離道:“我是沒想到你師父把那股靈木之氣渡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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