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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又是一棍子。
“冷靜了？”
女人佝僂著身體，瑟縮著道：“別打我，不是我，是他們，是他們讓我做的！”
“他們？”
渚煙感覺她終於抓到了重點。
“對，都是他們指使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班長，我錯了，嗚嗚，你不要打我！”
渚煙眨了下眼：“你叫我什麼？班長？”
她不是剛入學嗎？
還是她幻聽了？
都怪那個吳老師一天天班長班長的喊，煩都煩死了。
亂糟糟的一天。
渚煙感覺自己快要長出腦子了。
她一臉嚴肅：“系統，快看看！”
系統一臉懵：“什麼？”
“看我的智商是不是長了？”
要不然怎麼會感覺有腦子要長出來了？
系統：“……”
它無語了一瞬。
然後乖乖地檢視渚煙的系統面板。
“50，沒變。”
渚煙：“……”
暗色下，渚煙只能看到女人大概的身形。
眯著眼看的她眼睛疼。
渚煙轉身在穀雨萌的桌子上翻了翻，找到白天看到卻沒在意的手電筒，開啟來。
女人猛地被一束強光照射，下意識地用手捂住臉。
渚煙湊到女人跟前認真的觀察了下。
她確定記憶裡沒有這張臉。
渚煙猛地靠近，女人還以為她還要打她，滿是血痕的臉上浮現出恐怕的神色。
和剛開始張牙舞爪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渚煙突然發現，看到她驚恐的模樣，她的內心竟然浮現一股奇怪的興奮感。
握著大號簽字筆的手微微戰慄，莫名的想要再打下去。
打她！
打死她！
太沒用了！
讓她去死！
尖銳且瘋狂的聲音在大腦深層一點點催促著，渚煙晃了下神。
對，打死她！
眼睛可以留下來……很漂亮……
那道聲音緩緩變得蠱惑起來，誘導著她。
“宿主！”
渚煙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筆已經要打向女人。
腦海深處的那道聲音消散了。
而眼前的人，血眸中流出了血淚。
重複嗚咽著那一句話：“嗚嗚嗚，不要打我！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不！都是他們的錯，我最乖了！”
手電筒的光芒下，渚煙看見，女人的眼眶中已經沒有了眼球，那血眸竟是盛滿了血的眼眶……
此時流著血淚，配著那身骯髒腐敗的衣服。
活脫脫的小可憐形象。
渚煙面無表情。
呵——
倒顯得她是個惡霸了。
“別裝瘋了，說吧，我怎麼惹你了？”渚煙雙手環胸，手電筒的光芒斜斜的招惹在她的側臉上。
她披散著長髮，臉頰白皙，目光幽幽地盯著女人。
屋裡兩個人。
一個比一個像惡鬼。
女人外貌上更勝一籌。
渚煙則是武力上技高一籌，當然，形象也沒差到哪兒去。
總之。
沒一個好人。
渚煙又不是個傻子。
眼前之人雖是有些害怕，但大部分是裝的，她抬眸看向床架上已經鬆散的長髮，微微勾唇。
“哎，真是不乖呢~”
女人沒想到渚煙已經發現了，一改剛剛小可憐的形象，渾身氣勢大漲，故技重施，朝著她惡狠狠地撲過來。
渚煙：“……”
剛剛就這樣，能不能換個發瘋方式啊。
很單調啊。
她抬手——
哎？
怎麼沒抬起來？
系統在她腦海裡尖叫：“啊啊啊啊！宿主，身後！你身後還有一隻！！！”
渚煙知道了，感覺她的腦袋都嗡了一下。
不是被系統吵的。
她的手臂被一雙鮮血淋漓的手重重地摁著，那雙手瘦骨嶙峋，已經露出了白骨。
不斷傳來濃烈的惡臭味。
啊啊啊啊。
髒死啦！
渚煙整個人都不好了。
趁著她呆的那一秒，女鬼一號臉上泛起一股怪異的興奮笑容。
“呵呵——去死吧！”
“啊！”
一道劇烈的慘叫聲傳來。
異常淒厲。
……
……
“嘔~好惡心！”渚煙感覺自己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
地上躺著的兩人，長髮被捆綁在一起，掙扎著想要再次起來，卻因兩人配合不協調而失敗。
兩人起著起著，然後突然就打了起來。
“啊啊啊，你為什麼動作那麼慢？”
“你是在怪我嗎？你個小賤人！都怪你太弱了！”
“啊啊啊，你去死吧！”
渚煙：“……”
她下意識地想要揉一揉額頭，想起剛剛她摸過兩個人的頭髮，硬生生停下了動作。
看著還在地上瘋狂扭動的兩人，頓時殺心四起。
渚煙拿起旁邊的大號簽字筆。
“砰——”
兩人扭打的實在是一團亂，渚煙隨即敲暈了一個。
終於安靜了。
渚煙笑眯眯地看向清醒的女鬼二號。
“你很幸運哦~”
女鬼二號瞪大了眼睛。
“說吧。”渚煙微笑。
“說，說什麼？”
渚煙鬆了口氣，這個還好正常了些。
她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放心，我很溫柔的，只要你乖乖的哦。”
二號：“……”
她安安靜靜的，渚煙很是滿意：“好，你表現得很不錯哦，說吧，你是誰？找我做什麼？不知道大半夜的擾人清夢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聞聲，女人的表情顯然扭曲了一瞬。
渚煙抬起筆，友情提示道：“不要裝瘋哦~你也不想平白無故失去點什麼吧？比如說你那髒兮兮的手。”
二號沉默了幾秒。
“……你，你不記得了？全都不記得了？”她認真地看著渚煙，眼神深處滿是暗藏的恨意。
渚煙：“……”
又來？
“別廢話，快說！”
她突然大聲，二號嚇得一抖。
“我……我叫沈夢，”她一邊說一邊觀察渚煙的表情，見她面無表情，繼續道：“是被你折磨死的。”
“你拔了我的手指，把我關在天台，活生生的想要餓死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二號越說表情越是憤怒，沉浸在回憶裡，整個人散發著濃烈黑暗的怨氣。
若不是之前被渚煙的武力值鎮壓道，她肯定是要撲上去的。
渚煙默默地看了眼她那雙露著鮮血白骨的雙手。
此時已經憤怒的要摳破地面了。
手指細長細長的。
若是好好的，想必是一雙很好看的手。
就像剛剛那個女生的眼眸，很漂亮的形狀……
所以說。
這個世界的‘我’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