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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一怒之下還真跟文觀止槓上了，跟著進了電梯，等自己反應過來，心下苦笑：跟個丫頭較什麼勁。
涼霙一手牽著涼宮，另一隻手拽著文觀止站在門口，眼睛不時向後看冷臉的顧城，小心翼翼的樣子，一雙大眼睛裡都是好奇。
事已至此，糾結從來不是顧總裁的風格，大搖大擺插衣兜和自己閨女對視。
小姑娘跟只兔子似的，時不時偷瞄自己。
顧城覺得好玩兒，文觀止和涼宮都不是這個畫風的，自己更是有名的臉黑心黑，也不知道這丫頭性格像了誰。
不過五官嘛，的確是女生版的自己——精緻漂亮（好自戀的男銀）。
自己還在天馬行空，一道清脆童音響起，“乾媽，他為什麼總是黑著臉”？涼霙嘴巴嘟著，有些不解。
小孩子很純真，記著的仇轉眼又忘了，小聲跟文觀止說話。
顧城站在三人身後，聽得清楚——自己有黑臉嗎，一直都是這款式啊！“裝唄。
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來了，也可能是不喜歡咱們幾個”。
文觀止漫不經心，聲音冷冷乾乾的，盯著電梯裡的樓層指示燈。
“不喜歡的就你一個.”
顧城陳述事實。
心裡想，還好女兒不像文觀止，要不女孩子性格這麼惡劣，嫁的出去才怪。
文觀止不屑，將涼霙拉到身前囑咐，“涼霙同學，記住啊，長這樣的都是披著人皮的狼，要躲得遠遠地，省的到時候骨頭渣渣都不剩，還濺一臉血”。
涼霙疑惑，骨頭都沒了，還要臉幹嗎。
顧城青筋直跳，嘴角直抽，心下一股無名火。
這時，電梯到了。
三女不甩自己，自顧自地走了。
顧城覺得自己不成樣子，太不像自己了，站在原地想要離開——能夠給予的，自己盡力，別人不領情，自己也沒有貼上去的必要，他還沒有那麼賤。
涼霙蹦躂進門的時候，發現身後沒有人，退出來，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看電梯。
門已經關上了，那個男人沒來，涼霙心下一慌，“哇……”一聲哭了出來。
涼宮嘴角扯成一個難看的角度，有些無奈。
蹲下細細擦著閨女眼角的淚水。
文觀止有些恨鐵不成鋼，進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直勾勾地看著門口的母女，這就是血緣之情吧。
即使再怎麼掩飾，涼霙這個歲數都希望有個爸爸，連苦肉計都用出來了。
聽到涼霙哭聲的瞬間，顧城將電梯按開，那頻率都快趕上按摩器了，之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自我催眠，這可不是犯賤，是閨女需要我。
近距離和涼宮面對面，顧城發現她那份寡淡的氣質更加明顯，有股無慾無求的超脫，看他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感情，無愛，也沒有恨。
這一眼，看的顧城心裡沒底。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圖錢，圖權，圖利，甚至圖愛，她們都為了這份關係或多或少地改變了自己。
顧城這一刻發現，自己之所以想要靠近這對母女，是因為她們讓自己改變了……突然想起了和涼瑞談話的那個下午，他說，“涼宮不怪你，她只是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超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