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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久御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建築倒是又遇到了兩次。
但可惜卻早已被其他闖入的修士搜刮一空,不留絲毫。
這情況讓久御心中愈發煩悶,可無奈的的是這地方大的沒邊,差不多整整一日的搜尋,得到的也只是那些無用的殘垣斷壁。
“這地方越看越不像什麼宗門駐地,就這幾間房子,能住幾個人啊!”
“可問題是,這麼大的地方,為什麼要把房子分開的那麼遠啊?”
久御停下了前行的動作,滿是憤慨的悶悶不樂。
尖銳的蛇尾更是在草地上肆意劃撥,留下淺淺的刻痕,揚起了淡薄的塵土。
可就在無聊的四處掃視間,卻是再度發現了一棟建築。
“啊,又找到一間,不知道還有東西剩下麼?”
白蛇壓下心中的煩躁,懷著淡淡期待的快速前行。
……“這是……之前的丹室?”
久御在距離青石堡壘不遠處停了下來,支起身體望著模樣未變,卻更加死氣沉沉的丹室有些發矇。
“看樣子我走之後有人來過了.”
“嗯,人還不少.”
“不過,怎麼連東西都沒全拿走?”
看向前方不遠處的玉石,久御沒有感到驚喜與意外,心中直覺得一陣冷氣直冒。
畢竟這四周雖然沒有血漬,但焦土一片,紛亂的腳印遍佈,沒有道理會扔掉這些玉石不管。
想到這裡,久御瞬間打消了再次探查的想法,就欲轉身離去。
可就在此時,濃郁的丹香卻飄到了他的身周,被蛇信捕獲的氣味好似一隻撓心的小手,勾的他不願離去。
被香氣“勾魂”的久御轉身便向著丹室快速蛇行。
細小的蛇軀擦過焦黑的土地發出了沙沙的聲響。
就當久御即將穿過門洞竄入丹室時,原本體內的飽脹感瞬間消失小半,淡淡的餓念湧上了心頭。
那些被極速轉化而出的妖力,卻盡數湧入了他的識海中的某一神秘事物之中,未曾留給久御絲毫。
識海中,汲取了大量妖力那抹雪白也又一次的展現了自己的特殊。
雪白的妖力自久御的身上洶湧噴薄,巨大的堅冰極速構築,將四周包裹、凍結。
同時,久御原本亂糟糟的,毫無理智可言的神志也是瞬間清醒。
“不,不對,這是怎麼回事?”
回過神來的久御看著模樣大變的周遭,只感覺自己的時間好似被偷走了一段,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語道。
而後更加仔細的環顧了一片四周後,這才大致理清了事情的脈絡。
“是這股香氣控制了我……”“可我是怎麼擺脫控制的……潛意識?”
思索片刻後,仍未能察覺雪白妖力的存在,得不到有用答案的久御甩了甩頭頭,不在浪費心力。
“算了,想不到就想不到吧,只要沒什麼危險了就好.”
此時,那道誘人的香氣在未知原因的干擾下雖然依舊存在且依舊誘人卻已經無法影響久御的神志。
而心神放鬆後才感覺到了飢餓存在的他,理所當然的把視線投向了六方玉塊。
於是,久御便毫不客氣的變化了身形,將六方玉塊一口一個的吞了下去。
緊接著,為了不浪費妖力,他又瞬間解除了法天象地。
而最能夠令人驚歎的是那六方未曾被瞬間消化的玉塊竟也隨之“縮小”,沒有干擾到久御身體的復原。
久御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於是他的心神收斂,仔細的體悟著身軀的變化。
發現即使解除了法天象地,還是會有些許不足以令他在意的消耗。
“果然還是有額外消耗.”
“問題不大,可以無視.”
感受著妖力消耗遠遠低於透過消化食物得來的妖力增長,久御放心的鬆了口氣。
甚至就在久御思索的這些許時間,那六方玉塊竟已經被完全消化一空了。
吞下的玉石卻僅僅只是消除了飢餓感,連飽腹感都沒有一絲的久御倍感無奈,就打算離開這裡繼續尋找食物。
“越來越香了!”
但此時,原本只是濃郁的香氣竟然再度爆發,普普通通的氣息中竟然開始蘊含了靈氣。
而此刻僅僅是透過鱗片的被動吞噬,久御便感覺這些靈氣濃度足以達到每秒吃掉一株品質較低的靈藥的程度了。
雖然數量不多,顯得有些雞肋,但香氣與其中的靈氣含量卻是在一直上升的。
見此,久御不得不打消了離去的想法,靜靜的等待著、躊躇著。
就在他遲疑之時,靈氣的含量再度提高,提升至每秒兩株低品質靈藥。
之後是三株、四株、五株……直至十株。
吞吸著香氣的久御終於下定了決心打算繼續一探究竟。
畢竟,這十株低品質靈藥帶來的營養已經足以與不斷浮現的飢餓感持平了。
當然,危機必定與這機遇共存,所以久御雖然心起貪念,卻沒敢有絲毫的放鬆。
而就在久御小心翼翼的前行時,一聲輕微的咔嚓異響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猛地將視線投向了丹室中傳出脆響的源頭。
咔嚓!咔嚓嚓!視線透過門戶,只見那足有六米高,懸浮在半空好似一個火紅葫蘆的巨大丹爐竟然炸起了遍佈全身的龜裂崩紋。
還不等久御反應過來,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丹爐便隨著裂紋的擴散瞬間崩解,炸落了一地碎片。
原本附著在上面的火焰亦是掙扎了幾番後徹底消散。
而面對如此景象,久御有些呆愣的看著從自己身上滑落下來的碎片,默默無語。
足足沉默半天,他才有些苦惱的的嘆息著。
“這就沒了?”
滿心可惜的久御變化了身形,將掉在身邊的丹爐碎片吞下。
但可惜,這些碎片竟意外的沒有什麼“營養”,連雜草都比不過。
再度嘆息一聲,久御就打算離開這香霧繚繞的地方……“……”“嗯,嗯?”
“不對,香氣還在!”
剛剛轉身,久御卻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回首看向那被塵埃遮蔽的丹室。
“要進去看看嗎?”
久御的心中默默的掙扎,過了好一會才結束了艱難的抉擇。
而做出了選擇的久御行動力爆表,好似一道白光一般竄進了丹室。
破開滿天塵埃,久御徑直的來到了原本丹爐所在的地方。
就在這遍地碎裂中,久御卻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事物。
“這是一個葫蘆?”
“爐子裡煉的竟然不是丹藥!”
望著眼前溫潤仿若赤玉的葫蘆,久御滿心費解,這好好的一個丹室怎麼還煉起器來了?“不對,也沒人說這裡就只是丹室啊,”“是我看著這裡有丹爐有丹藥才自以為的.”
思維發散了片刻後,他才突然恍然道。
“算了,這些都不關我事,嚐嚐味道吧.”
甩了甩頭,久御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葫蘆上。
望著這差不多有成人手臂粗細的葫蘆,久御調整了體型,而後張口將它吞了下去。
下一刻,磅礴的妖力自內腑之中爆發,讓久御的身軀被強制漲大。
但這並非是法天象地的運用,僅僅只是轉化而來的妖力質量與數量太過恐怖導致的膨脹。
很快,原本細長的一條白蛇竟逐漸有了圓漲的感覺。
“這麼多的養分!”
剛開始,對於這妖力的猛增,久御其實是滿心的狂喜。
那即將跨越極限的妖力,即將點燃的妖火讓他倍感雀躍。
但很快,迅速圓滾起來的他卻發現,雖然極限是在被一點點的打破,可自己卻不一定能夠撐到那時了。
那洶湧而來的妖力是那麼的磅礴,讓他難以約束、壓制。
不得已,久御開始肆意的揮霍著自己的能力,意圖快速消耗妖力,減輕鼓脹感。
一聲痛苦的嘶吼後,法天象地使得久御的體型瞬間放大,直接塞滿了整個巨大的“丹室”。
冰雪在極速凝結,填充了房間與蛇軀間的所有空隙。
緊接著,妖力催生的海量毒液亦是自他的尖牙洶湧而出,滑過鱗片將冰白銷蝕。
至於鱗片所具有的吞噬能力則是被久御極力壓制,唯恐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這些舉動卻都近乎無用,極為堅固的丹室限制了法天象地的轉化。
龐大的蛇軀死死的頂在了上下左右前後的牆壁上。
冰雪的重重森寒比不上妖力轉化的萬一。
而毒液轉化所需的妖力雖然不少,卻對此時的情況依舊沒有什麼改善。
好在,就在這愈發危急的時刻,在這十萬火急的絕境中,久御一聲嗆咳,終於把那赤玉般的葫蘆吐了出來。
“呼~呼~”“咳咳,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
久御暴躁的爆了粗口,這生死之間的恐怖令他的心神驚蕩不堪。
那雙半人大的黃金蛇瞳死死的盯著地上溫潤的“赤玉”,滿心的都是後怕與忌憚。
而久御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縷縷的鮮血正緩緩的自他的嘴邊滴淌而下。
這些被磅礴的妖力撕裂血肉而流出的血液很快在他的身下聚整合了一灘。
而這灘不斷擴大的血漬最終與葫蘆接觸到了一起。
觸及了血液,一聲嗡鳴自葫蘆中傳出,把心驚膽戰的久御嚇了一跳。
他這才注意到血漬的存在,同時一股不妙的預感瞬間升起。
發出嗡鳴的葫蘆竟在短短的半息內將大灘的蛇血吞吸一空。
甚至還猶不滿足的隔空攝取著久御體內的血液。
縷縷鮮血在久御無力的抵擋下被葫蘆吞吸,瞬間的大量失血也令他難以提起力氣逃脫。
好在,葫蘆的“飯量”不大,只是三息過後,便結束了此番“進食”。
而見葫蘆不再有什麼異動,鬆了口氣的久御勉強提力,縮小形體頭也不回的轉身向著門口逃離。
但可惜,一股由弱漸強的吸力把久御的身體捕捉。
霎時間,久御那一雙燦金的蛇瞳裡滿滿的都是無奈與惆悵。
不死心的久御發動法天象地,身軀極速倍化,竭盡可能的試圖反抗。
可顯然,這些憂愁與反抗並沒有什麼用處,他就這樣被葫蘆整個的吞了進去。
一個不大的葫蘆將一條四、五米粗細的巨蛇收攝,怎麼看都顯得極為詭異。
……久御逐漸回過神來,左右環顧,便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以及不遠處那一眾黑影與鮮豔的血色。
望著那些散發驚人氣勢的黑影。
望著那吞噬著憑空浮現的血液與魂靈後愈發圓潤的血色,久御只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
畢竟這些黑影單單就氣勢而言,與藥園時吞噬的虛影相比,簡直是殺神與雜兵的差距。
更何況那正在補完自身的血色給予了他極其熟悉的可怖感。
這分明就是進入這片遺蹟前的血色水球的超級加強版。
他相信,哪怕自己已經成為了妖,也絕抵不過那血色的“索求”。
恐怕只需要一瞬間,自己就會變成一條枯朽的蛇幹。
‘不對,我身上,這是……什麼!’心神驚顫的久御這時才猛地發現自身的身上一股猩紅霧氣正在苦苦掙扎。
也就在他注意到的那一刻,血霧終於堅持不住,整整一團的衝向了被眾黑影守衛的血色。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該怎麼逃啊!’此時的久御心神炸裂,根本不敢開口,只能在心中苦惱的嘀咕著。
但就在久御萌生逃離的想法時,眼前的景象便又是一換,他竟重新出現在了狼藉的丹室之中。
“回來了?”
久御深深的呼吸了幾次,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嗯……回來了!”
平復了激盪的心情,久御低頭看著地上赤玉般的葫蘆久久無言。
好一會後,久御憑空吞嚥了幾下,想要壓制自己作死的念頭,但最終還是失敗,甚至那念頭愈發的清晰了起來。
只見久御再三張口,終於顫抖的說出了話語。
“再進去看看?”
隨著話語落下,久御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換,再次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而這次久御看向那些黑影與血紅,心中的驚懼感卻已經消失了大半,但仍有些許忐忑。
不過,讓他感到有些微微訝異的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覺那些黑影彷彿與之前有些不同。
他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在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