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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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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4年,關中大旱。從四月到七月,一滴雨也沒有下。穀物的價格漲到了一斛五十萬錢,豆和麥的價格漲到了一斛二十萬錢。老百姓一批接一批地餓死。

如果是以前,皇帝可以從各地調糧食到京城。但現在馬騰、韓遂、劉焉和李傕關係緊張,他們都藉口說糧食不足,只是象徵性地送了一點糧食過來。

而關東諸侯都忙於爭奪地盤,窮兵黷武,糧食對於他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大多都不願意搭理皇帝,只有河內太守張楊送了糧食過來。

皇帝嘆道:“張楊還是個忠厚人吶……”

皇帝又下令拿出御馬一百多匹,以及府庫中的絲綢兩萬匹,去跟商人和豪強換糧食,但這批貨物都被李傕私吞了。

皇帝又下令開倉放糧,但一粒米都沒放到百姓手裡,全被賑災的官員私吞了。

於是皇帝把賑災的官員抓去打了五十大板。

這下百姓終於拿到了一點點糧食,但還是遠遠不夠。於是大批的百姓逃往益州和荊州,關中變得越來越破敗了。

朝廷為了縮減開支,宣佈暫時停辦太學,遣散了太學生。

但李儒的官職並沒有取消,依然有俸祿可以領,只不過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領到的糧食會少一些。

雖然少,但也足夠吃了。丫丫還是個小孩,食量不大。李儒自從修煉了《太平要術》後,可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對食物的需求也越來越小了。

李儒在家中閒來無事,便教丫丫讀書識字。丫丫雖然看上去憨憨的,讀書的天賦倒意外的不錯。

一天,李儒和丫丫正在吃午飯,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李儒跑去開門,只見皇帝劉協正站在門外。

“陛下。”

李儒正要行禮,劉協卻阻止了李儒。

“愛卿不必多禮,朕一早就在宮外微服巡查賑災的情況,路過這裡,便來看看愛卿。”

李儒道:“陛下可曾用過午膳?”

劉協道:“還未曾用過。”

李儒道:“如陛下不棄,不如與臣一同用些午膳如何?”

劉協道:“也好。”

“陛下請。”

李儒帶著劉協來到餐室,對丫丫說道:“丫丫,快給陛下盛碗粥來。”

“諾。”丫丫跑去盛粥了。

劉協坐了下來,道:“如今太學已經停辦,愛卿的日子想必十分清閒吧。”

李儒道:“確實清閒,閒來無事,便教那小丫頭讀書識字。”

劉協笑道:“愛卿對於教書育人真是情有獨鍾啊。”

“陛下取笑了。”

“最近三司商議,說要取消太學博士這個職位,對於改任愛卿為何職,三司有過一些建議,但朕都沒有同意。”

李儒道:“不管陛下授予臣何職,臣都不會有異議。”

這時丫丫把粥端了過來,她畢恭畢敬地把粥端到了劉協的面前。

劉協喝了一口粥,道:“朕思前想後,覺得不管授予愛卿什麼官職,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如今關中破敗,朕想要中興漢室,依靠關中之地恐怕已經行不通了。”

“但關中畢竟是天下之心腹,朕又不得不留在此處,而愛卿不一樣,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天下之大,還有其他適合愛卿的地方。”

李儒道:“不知陛下以為,哪裡才是適合臣的地方?”

劉協道:“如今徐州牧陶謙年邁,朕已密令其將徐州牧之位傳於劉備。朕的意思,是希望愛卿可以去輔佐劉備。”

李儒道:“陛下對於劉備,似乎特別青睞啊。”

劉協道:“朕觀大漢宗室之中,只有劉備可稱為英雄,不管朕和劉備誰能夠中興漢室,結果都是一樣的。”

劉協說完,又喝了一口粥,道:“這粥煮得不錯。”

這時丫丫說道:“這粥是丫丫煮的。”

劉協朝丫丫豎起了大拇指,道:“丫丫真厲害。”

丫丫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李儒道:“陛下,臣如果去徐州輔佐劉備,那在長安能夠輔佐陛下的,恐怕……”

“恐怕已經沒有人了,”劉協又喝了一口粥,道,“但朕可以支撐。”

不一會兒,劉協把粥喝完了。他把碗遞給丫丫,道:“丫丫,再給朕盛一碗來。”

丫丫拿著空碗,面露難色地看著李儒。

李儒笑道:“丫丫,咱們吃的糧食都是皇帝陛下給的,現在皇帝陛下要喝粥,你還捨不得了?”

丫丫嘟著嘴道:“糧食不是皇帝陛下給的,糧食是從地裡種出來的!”

“丫丫說得對,”劉協站了起來,道,“糧食是百姓種出來的,而朕,愧對百姓,不配再喝這一碗粥了。”

“陛下……”李儒也站了起來。

劉協道:“愛卿,到了徐州,替朕告訴玄德,為了大漢,多多努力。”

李儒長揖道:“臣一定傳達,陛下也請多保重。”

劉協轉身離去,身影顯得無比孤單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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